“嗯，秦小蝶自己。”
“为什么？”
小鱼更不理解了，“曦末，你和秦小蝶不熟，她干嘛要算计你，而且算计地这么狠？”
“因为蒋多情。”
“哈？这事儿和蒋多情有什么关系？”
“不少人说，我能出演《先婚后爱》是因为顾暮初对我余情未了，蒋多情当然不想别人这么说，所以她要帮江笑涵出头。”
“姓江的，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曦末头疼地掐住太阳穴：“要不是因为你签了合同，我本来想带着卷卷走得，说不定就不会卷入这场麻烦事。”
“我……”小鱼卡壳了，她不仅卡壳，还有一点说不出来的慌乱。“小鱼，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没有。”
这么明显的心虚，曦末还能看不出来？“小鱼，那份合同呢？”
小鱼正怕被曦末盘问，见她不问，她松了一口气：“你等等，我去拿给你。”
几分钟以后，小鱼一边把合同递给曦末，一边说：“曦末，这份合同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为什么？”
小鱼眨眨眼，没说话。曦末也不问，她拿过合同，直接翻到违约条款的那一栏。果然，就像郭导说得，只要她做出任何耽误拍摄进度的事，都算违约。然后，她看到了违约赔偿金。“一亿美金？！”
“什么一亿美金？”
曦末把合同丢给小鱼：“你自己看！”
小鱼急忙低头，等她看清楚合同上的单位真得是美金，她瞬间老泪纵横：“曦末，你家顾暮初也太狠了吧？”
“谁？”
这会儿小鱼哪里还敢有所隐瞒！“曦末，你以为我为什么敢签这个合同？还不是因为你家顾暮初的特助说，就算念在卷卷的份上，顾总也舍不得看你过得不好。是他用钱让某博撤下了所有不利你的热搜，也是他从欧阳老爷子手里买下《先婚后爱》的投资，所以不肯你参演的郭导才松了口，还对你客客气气的。要不是因为知道这些，我也不能放心地签约啊！”
“只是因为这样？”
“呃……”小鱼眨眨眼，老实地补了一句，“当然，我因为签成这份合同，拿到了一笔不小的佣金。”
曦末苦笑了一声，脱力地跌回床上。她果然不该回A市。“曦末，对不起，我家死老头子欠了一大笔钱，我要是不替他还，那些人就要剁了他的手指头。我实在是没办法，我——我是看那特助说得天花乱坠，才信了他的邪，没细看合同，我不知道顾总会对你这么狠。”
这话真的是让曦末像是吞了一颗苦胆。“小鱼，别人不知道顾暮初对我有多狠，怎么你也不知道？他如果对我不狠，当初我能离开A市吗？”
小鱼缩了缩脑袋，再也不敢辩解。“小鱼，他没有舍不得，他布这个局，只是想要抢走卷卷！”
一个亿的美金……就算把她剁成一块块地卖，也卖不出这个天价！“不……能吧？”
其实就算那个特助不是舌灿莲花，小鱼也觉得顾暮初没那么坏，“曦末，有没有可能顾总真的对你余情未了？”
曦末恶狠狠地瞪了小鱼一眼。小鱼虽然被瞪得怕怕，但还是弱弱地反问：“不然顾总干嘛等了三年，还不娶江笑涵？”
余情？顾暮初对她连情都没有起过，哪里来的余情？就在小鱼对顾暮初心存幻想的时候，酒店房门被人敲得“砰砰”作响，门外，郭导急吼吼地大喊：“夏曦末，快开门！”
房门刚被撕开一条缝，郭导就用力推开门，黑着脸冲了进来。“夏老师，我要求你立刻召开记者招待会，说明秦小蝶的脸被毁，是你的个人报复，和剧组没有任何关系。”
小鱼急急错身，挡在曦末身前，舔着脸打圆场：“郭导，秦小蝶就是伤了脸，哪里就毁容了？”
郭导二话不说，打开手机，然后请她们看了一段视频。视频里的秦小蝶躺在冰冷的病房，脸上裹着厚厚的纱布，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对着镜头说：“秦小姐，很抱歉，你的脸伤得太严重，就算后期通过一些整容的手段，也没办法让你恢复如初。”
小鱼和曦末双双错愕。更令他们惊讶的是，郭导接下来说的话。“夏老师，我已经报警，警察很快会介入调查，不管你是否是造成小蝶毁容的元凶，你已经违约，请你在三个月之内支付一亿美金的违约金，否则，我将对你提起诉讼！”
……欧阳国际医院的VIP病房里，脸上裹着厚厚纱布的秦小蝶，拉着经纪人的手，哭得眼睛都快瞎了。“怎么会这样？”
经纪人垂着头，心里是止不住的心慌。郭导已经报了警，如果被警察查出是她下的黑手，她怕不是要进监狱吃牢饭吧？不行，这个事的幕后黑手明明是秦家，她不过是听命行事，凭什么要她做替死鬼？可她人言轻微，不敢得罪秦家。于是，经纪人只犹豫了几秒钟，就对秦小蝶说：“小蝶，事已至此，你与其在这里哭哭啼啼，还不如想一想怎么让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代价？”
经纪人点点头，眼神里全是吓人的狠辣：“小蝶，要不是夏曦末心黑，你的脸不会毁，像她这么恶毒的人，是不是该不得好死？”
“可……可她有顾家护着。”
“傻小蝶，顾家再能，也不能枉顾法律，郭导已经报了警，等警察来了，只要你一口咬定，是夏曦末害得你，夏曦末必死无疑。”
秦小蝶摸了摸裹着纱布，再也救不回来的脸，没有纠结太久。她的人生已经被毁了，夏曦末凭什么能好过？！……曦末和小鱼被郭导闹得心神慌慌，小鱼在郭导离开酒店后的一分钟，提议立刻办理退房，离开酒店。曦末本来是不同意的，这个时候走，搞不好会被人说成是畏罪潜逃，可卷卷也在酒店，真要出了什么事，她顾不上。回星月别墅的路上，曦末和闻风赶往酒店的狗仔擦肩而过。小鱼摸着方向盘，劫后余生地念叨：“还好跑得快。”
曦末没精力回答，她正在埋头刷某博。因为秦小蝶的事，广场上挤满了活人，他们剧烈地争论，秦小蝶的脸被毁容，是不是真的没有恢复如初的可能？这也是曦末关心的事。如果秦小蝶的脸治得好，那事情就有回旋的余地，可如果治不好，那郭导那里，只怕还有的闹。很快，美容界的大拿纷纷现身科普，表示视频只要不是P的，那么秦小蝶的脸，十有八九是被毁了，而且整容也不能挽救。结论一被确定，广场上的人又开始争论，夏曦末到底是不是害小蝶被毁容的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