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告诉她真相，还将计就计，坏了蒋多情的布局。更火大的是，他不和她说明情况，却一跑了之，害得她误入了9999号房间，和——她到底是怎么生出这么一个一肚子坏水的儿子的？！被迁怒的小鱼委屈地缩了缩脖子。“曦末，你是吃了炸药吗？怎么火气这么大？”
“……”她掐着头痛欲裂的太阳穴，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小鱼？“你别告诉我，你突然发现自己不再爱顾暮初了？”
“……”小鱼捂嘴大笑：“既然你还是爱他的，他也承认自己对你余情未了，那么你们就该尽快复婚，也好让卷卷有一个完整的家。”
“小鱼，你别跟着瞎起哄，事情根本没那么简单。”
“哈？啥意思？”
那一天，顾暮初会和她发生关系，是因为中了药。如果不是卷卷的一通神操作，顾暮初应该抱着江笑涵春风一度，然后让那些蹲点的娱记撞破他们迫不及待过洞房的事。之后，A市的舆论场就会彻底忘记顾暮初和她之间的不清不楚，而全部变成顾暮初唯爱江笑涵，她夏曦末自然也会沦为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可怜虫。整件事和她，和顾暮初的意愿，根本没关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小鱼，不解地追问：“夏曦末同学，到底是事情没那么简单，还是你想得有点多？”
“我——”想要和小鱼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门外又响起一阵铃声。温姨又一次搓着手，急急冲出厨房去开门。“顾先生？”
小鱼一听，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她朝曦末挤眉弄眼：“看，你家顾先生这不就来了吗？”
曦末转头，看到站在门外的人，不是小鱼以为的顾暮初，而是顾暮初的父亲，顾景澄。她一边赶紧站了起来，一边倾身，凑在小鱼耳边低语：“小鱼，麻烦你上楼看住卷卷，别让他下来。”
“你放心，我知道轻重。”
小鱼奔上楼的时候，温姨扶着拄着拐杖的顾景澄坐到了沙发上。“顾伯父，您好。”
顾景澄抬头，目光冷冽。这一眼，让曦末知道，来者不善。顾暮初少年丧母，和至亲的父亲感情疏离，曦末嫁给顾暮初的三年里，总共见过公公的次数不超过五次。第一次是准备结婚，第二次是结婚，第三，四，五次是在每一年的除夕晚宴。“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个多月前。”
“为什么回来？”
“……”这是觉得她不该回来？曦末的沉默，让顾景澄脸上的表情多了一丝玩味，他微微侧头，目光扫过二楼。“夏小姐，虽然他乡的月亮不如故乡圆，但对你来说，却是他乡的月亮更明亮。”
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让曦末的手脚如堕冰寒。他还真觉得她不该回来。可他凭什么管她？她一共只见过顾景澄五次，每次见他，都觉得这人身上有一种看不透的可怕，她那会儿格外庆幸，顾暮初和他关系不好，她不用常常看见他。时隔多年，再次见顾景澄，她觉得他身上的可怕更明显了。“夏小姐，我从来不否认你对顾暮初的付出，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你，顾暮初不可能顺利接掌顾氏集团。但是夏小姐，你要知道，顾暮初亏欠你的，顾家早已经偿还，甚至是加倍偿还了你曾经付出的。”
曦末忍不住垂下头，避开顾景澄极具侵略性的目光。顾景澄眼睛一眯，显得有些不悦：“怎么，夏小姐觉得我说得不对？”
“没有。”
“最好是没有。”
顾景澄抬起拐杖，重重地敲击大理石地砖，“你和顾暮初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顾暮初因为和你结婚，得到了老爷子的认同，而你因为嫁给顾暮初让日薄西山的夏家得到一笔巨额的起死回生的投资款。你们结婚三年，顾暮初更是不计一切地帮助过夏家，你也因为嫁给他而在夏家多得了三年的好日子。”
“……是。”
她无法否认这些。曦末的承认，让顾景澄愤怒地昂起头：“既然是，你又在不甘心什么？！”
“我没——”她的话没说完，被顾景澄蛮横地打断。“夏小姐，你如果不是健忘，就该记得，顾暮初和你离婚时曾经开出过非常优渥的条件，是你自己骄傲不要的！”
曦末被质问地有些难堪。但顾景澄丝毫不顾及她的心情，他继续说：“再有几天，顾家就要和江家联姻了，本来这是一桩皆大欢喜的事，却因为你的出现，闹到了现在千穿百孔的地步！你知不知道，今天江家人怒不可遏地冲到顾家，指着我家老爷子的面，痛骂顾暮初是个没有担当的混蛋！”
曦末抬头，和顾景澄正色：“顾伯父，前天的事存在误会，我和顾总并不是像外面那些人说的那样，顾——”“你闭嘴！”
顾景澄又一次暴怒地掐断了曦末的话，“夏小姐，你和我说有误会？难道你没有跑进顾暮初和笑涵的洞房，做一些寡廉鲜耻的事？”
“……”“还是说，顾暮初没有在事后，说他对你余情不了，不想娶笑涵为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