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胎的。”
顾暮初放下手机，黄主任的话，陆医生似乎说过？看顾暮初冷静下来，黄主任才接着说：“我不知道顾太太之前看得是哪一个医生？但我相信，只要是有职业素养的一声，都会如实地告诉她，安排她尽快做落胎手术。”
“嗯。”
陆医生的确说过。但他不甘心，总觉得陆医生不是妇科医生，可能看得不够准，所以安排了苏宇川，联系国外的专业团队。可专业团队才联系上，夏曦末就出了意外。“黄主任，既然以我太太的身体不适合怀孕，那么现在她的孩子掉了，难道不算是因祸得福吗？”
“不是的，顾总。之所以要顾太太落胎，是因为她的子宫脆弱到没办法承受怀孕这件事，所以正常来说，顾太太应该在查出有孕以后，就应该住在医院进行一系列的治疗，直到她的身体指标都达标，再安排手术。可——”可她被顾暮初强行带离了医院。“黄主任，你不要危言耸听，我曾经就我太太的身体，咨询过医生。”
“顾总，我必须说，您和您的太太遇到了庸医。”
“……”顾家高薪聘请的陆医生，当然不可能是庸医，曦末不怀疑他的专业素养，但顾暮初恨她，所以就算陆医生说她会死，他也不会让她离开别墅。“顾总，顾太太延误了最佳治疗时间，更糟糕地是，她是在身体状态特别差的情况下失去了孩子，并且雪崩以后，没有第一时间被送进医院急救。而且——”“而且？”
黄医生转头看另一个专家：“罗医生，请你为顾总解释。”
罗医生点点头，接着说：“顾总，经过详尽地诊断，我们确定，顾太太首先是自身胎相不稳，其次是受到了强烈的撞击，最终导致落胎。因为顾总一开始告诉我们，顾太太遭遇了车祸，所以我们从一开始就认为她小腹的撞击，是因为方向盘。但是经过我们进一步的检查和确认，结果似乎并不是完全如此。”
顾暮初眼神一变。“你是说，有人为因素？”
罗医生不敢回答，眼神落回到黄主任身上。他们是医生，这种可能性本来不该由他们来提出，但因为院长正在极力拉拢顾暮初，所以黄主任请示过院长后，决定把他们的怀疑如实告诉他。“顾总，关于顾太太到底是怎么被伤的，我们无法判断，但我们建议顾总联系警察，请他们调查。作为医生，我能告诉顾总的是，目前，顾太太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以后想要再怀上孩子，可能性几乎为零。并且我强烈建议顾总，为了顾太太的身体健康，等她出院以后，请一个有经验有本事的老中医，长期调养。”
“我知道了。”
只要夏曦末没有生命危险就够了，至于说以后，反正他们有了卷卷，也不用非要再生一个孩子。等医生都出去了，顾暮初一边慢慢走到病床边，一边在心里想，关于夏曦末的身体状况，最好先瞒着她，反正国外的专家团队已经在来的路上，说不定她的状况也没有像黄主任说得那样严重。不过派出所那里，他是该走一趟了，假如夏曦末不是自己开车不注意，而是被人害得出了车祸，那么他——顾暮初的思绪突然一顿，因为躺在床上的夏曦末睁开了眼睛，他又惊又喜地问：“末末，你醒了？！”
末末？真是一个久违的称呼。除了去世的奶奶和爸爸喜欢这样喊她，再也没有别人喊过她“末末”。嫁给顾暮初以后，她曾经在开玩笑的时候，要他喊她“末末”，他听见以后，嫌弃地说，太恶心了。“末末，你饿吗？要不要吃东西？还是你渴，想先喝水？还有，你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要不要喊医生来看看？”
“呜——”曦末想要开口说不用，但，她说不出话来。顾暮初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的异样，他弯下腰，急急忙忙问：“夏曦末，你怎么了？”
“呜——”“黄主任！”
顾暮初慌忙回头，他想要冲出去喊人，但他的脚还没迈开步子，就先打了个滑，摔到了地上。他不敢耽误，飞快爬起来，然后跑向病房门。“末末，你别急，我去喊医生。”
他大概真是急了，不然，他不会忘记病房里有一个紧急按钮，只要一按，医生们会立刻过来查看病人。她哑了吗？“啊啊啊——”曦末尝试说话，但她试了几次，都不行。她，真得哑巴了。都说哑巴的耳朵特别灵敏，可为什么，她除了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再也听不见别的。好冷。比四年前掉进镜湖，更冷。那时的她，也曾经孤身一个人躺在医院，那个时候，她刚刚失去一切，她以为那就是万念俱灰。原来，不是。真正的万念俱灰是感觉不到疼痛的。病房外的走廊里，传来黄主任气喘吁吁地惨叫：“顾总，您——您慢点——我——我走不动——啊——”五分钟，黄主任被顾暮初托进了病房。“黄主任，她为什么不说话？”
脸色通红的黄主任深深吸了两口气，再不吸，他怕自己要断气了。着急的病人家属他不是没见过，但急成这样，只能把医生托进病房的，他真是头一回遇见。“黄主任，她为什么说不出了话？”
“顾总，您别急，我马上给顾太太检查。”
黄主任一边暗暗叹气，一边认命地走到床边，等他看见曦末睁着眼睛，才勾起一个善意的浅笑：“顾太太，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