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觉得自己被羞辱了。“顾总，您这么说，我不服气。”
顾暮初晃了晃手里的咖啡：“你没加糖，也没加奶，对吗？”
“……对。”
“我是今天才成为了顾氏的执行总裁，但我到顾氏上班已经有几年了，我是什么习惯，你如果有心，找人问一问就一清二楚了，但显然，你没有。”
曲特助脸色一白，急忙低头道歉。是他疏忽了，以为总裁都习惯喝黑咖啡。“顾总，我马上去重新冲泡一杯。”
“不用了。”
顾暮初果决地摇头，“我这个人，最讨厌所谓的亡羊补牢，羊都没了，还补什么牢？你，要么去开发部，要么离职。”
曲特助如果足够骄傲，他应该选择离职，可他不甘心，他想让顾暮初知道，他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判断。可——转眼，曲特助跑到了九十九层。隔着透明玻璃，他听见总裁办公室里传出一声杯子砸到地上的巨响，他准备敲门的手，又默默收了回来。顾景澄死死地瞪着公关部的经理：“你不是说已经搞定了吗？你不是说已经花钱把热搜都撤下去了吗？可你看看某博上的热搜，从第一条到第三十条，每一条都是关于我的！这个事，你怎么解释，啊？！”
“顾——”不等公关部的经理说出一句话，顾景澄拿起桌上的青瓷杯就往经理脚边砸，随着“哐当”一声巨响，公关部经理的心，也冷到了极点。他和顾氏别的员工不一样，他不是什么三朝元老，他是顾暮初从别的公司高薪挖进来的行业大佬。要不是因为钦佩顾暮初的本事，他还不至于非要赖在顾氏。事实上，顾暮初执掌顾氏的几年间，他这个公关部经理就没怎么处理过总裁的私人问题，就算是五年前顾总离婚闹得最沸沸扬扬的时候，顾总也没让公关部插过手。可现在的这位顾总算怎么回事？自己私生活不检点，不想着反思反省，却要他解决麻烦，他当他是神吗，有本事抹掉既成事实？再说，如果不是他自以为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狗仔，他那些见不得人的隐私能被人挖得这么彻底？想到这里，公关部经理抬头，直白地说：“顾总，舆论发酵到这个地步，堵，已经是堵不住了。”
“所以呢？”
“作为一个从事公关危机多年的行业老人，我能给顾总的最好建议就是诚心诚意向公众道歉，表明是自己行为不当，以后不会再犯。”
“呵呵呵……”顾景澄怒极反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顾氏每年发你多少工资吗？你还知道我是顾氏的总裁吗？”
公关部经理心里对新上任的这位顾总的蔑视，更重了。他从来不觉得顾暮初是什么好人，事实上，能成为顾氏这样几万员工的大企业老总的人，不可能是好人。但至少他是个敢作敢当的人。“顾总，我想您应该看出来了，这次事件不是一次偶发事件，而是一次被诱发的事件，诱发的人，大概率是久生投资。如果顾总坚持不肯道歉，那么舆论必定会在极短的时间内继续发酵，甚至发酵到一个完全失控的局面。所以我坚持认为，尽快道歉，承认错误是及时止损的最好办法。”
顾景澄沉下嘴角，冷冷地问：“如果我道歉了，那顾氏还需要你干嘛？”
公关部经理淡淡一笑：“顾总，感谢顾氏多年来对我的照拂，我会按照顾氏的章程，在二十四小时之内递交辞呈，并且在一个月后离开顾氏。”
“你说什么？！”
公关部经理朝顾景澄鞠了个躬：“顾总，祝您好运。”
“等一下。”
“顾总还有什么吩咐？”
“不用一个月了，你今天递交辞呈，今天滚蛋！”
“好的，顾总。”
公关部经理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说完，他退到门外，然后笑着告别，“顾总，再见。”
等在门外的曲特助看着公关部经理潇洒离开的背影，莫名生出了一点羡慕。办公室里，顾景澄生气地大喊：“曲特助，你发什么呆？”
曲特助急忙回过神，恭敬地跑进办公室：“顾总，股东会议已经开始了，股东们请顾总尽快出席会议。”
“一群老不死的，烦不烦？！”
“……”曲特助默默低下头，只敢当作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五分钟后，顾景澄终于离开总裁办公室，前往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