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观念？就凭周小鱼的家世条件，蒋家肯让她进门才有鬼呢。“安太太，麻烦你安排人给周小姐换身干净衣服。”
“没问题。”
安夫人招来管家，让管家带着小鱼去楼上客房换衣服。小鱼不敢走，她不安地揪住前襟：“不用换了吧？我自己去洗手间洗洗就好了。”
“不行。”
顾景紫冷冷地否决了小鱼的决定。“我知道你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但今晚你是作为多多的女伴来赴宴的，你形象有损，对多多不好。”
“我……知道了。”
小鱼抵着头，默默跟着安家的管家，上了楼。安夫人看着小鱼有些瑟缩的背影，若无其事地感叹：“这位周小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有点好过头了。”
“安夫人说笑了。”
顾景紫勾唇，“周小姐的脾气并不好，她只是知道，安家不是她能随便任性的地方。”
“啊，对。”
“安夫人，不介意地话，我能不能上楼去等一等周小姐，她毕竟是多多的朋友。”
“当然不介意。”
安太太立刻说，“我带顾夫人上去。”
“不用。”
顾景紫摇摇头，仪态款款地走上楼梯。安太太望着她贵气又端庄的背影，心里明白，这位顾夫人大概是要劝那位周小姐尽快离开蒋大少。她想，她也该去和老安说一声。二楼走廊里，顾景紫端着一杯红酒，居高临下地看着穿梭在安家庭院里的男男女女。大概十几分钟后，小鱼拉开门，提着脏了的礼服裙走了出来。顾景紫回头：“怎么没让安家的管家把裙子丢掉？”
“我——”“舍不得？”
“恩。”
小鱼点点头，“好几十万呢，丢掉太可惜了。”
“那你拿回去能干嘛呢？这种高定礼服裙是不能洗的。”
“……”小鱼没有回答，她默默把袋子收到背后。刚才管家善意地提醒过她，弄脏的高定裙已经废了，就算她带回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可她就是舍不得。“周小姐，方便谈谈吗？”
“欸？好。”
“虽然多多没有正式向我介绍过你，但我从别的地方听说，你们正在谈恋爱，并且多多很认真。”
“恩。”
“周小姐，作为多多的母亲，我想问一句，你觉得自己配得上多多吗？”
小鱼抬头，惊讶地看着顾景紫，她在顾景紫眼底看到了毫不掩饰的嫌弃和鄙夷，她的内心又一次生出想要挖个深坑，把自己埋了的冲动。刚才发生的一切，让她的内心充斥这自卑和羞耻，以至于令她无法继续正视顾景紫。她飞快地低下了头。见此，顾景紫移开了审视周小鱼的目光。“我觉得你配不上多多。”
“……”“知道为什么吗？”
“……”“多多是蒋家独子，从小锦衣玉食，幼儿园到高中，都在莫里斯国际学校就读，大学又去墨尔本游学三年。你别看他玩世不恭，整天不干正经事，其实他是经济学学士，工商管理硕士，英语专八，钢琴九级。”
说到这里，顾景紫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局促到身体忍不住颤抖的小鱼：“周小姐，不知道你都学过什么？”
小鱼摇摇头，说不出话来。她高中辍学，工作几年以后才拿到一个夜大的毕业证书。“其实豪门圈的孩子都和多多一个模样，人前放浪形骸，好像整天都在吃喝玩乐，但实际上每个人都学了很多东西。比如周小姐的朋友夏曦末，她不仅会画画，书法也写得很不错，曾经被圈子里的大佬盛赞过好几次。除此，她应该还学过煮茶，插花，园艺，舞蹈等很多才艺。周小姐，你知道她为什么要学那么多吗？”
小鱼还是摇摇头。“当然是为了以后的婚姻生活。譬如今晚的安家宴会，老总都带着各自的太太来赴宴，他们在会客厅里大谈正经事，太太们就聚在一起聊些茶花类的高雅话题。你别小看这些无意义的闲聊，太太们能相处愉快，太太们就会告诉她们的丈夫谁家太太有品位，那么男人对男人的观念也会渐渐发生改变，甚至产生态度上的倾斜。多多虽然现在在初阳传媒，但以后是要继承蒋氏的，并且靠着暮初的帮忙，他经营的蒋氏必然还是A市最大最有实力的传媒公司。等到那个时候，多多的妻子自然也要担负起帮着丈夫和人交际的责任，周小姐，你觉得自己能担负这样的责任吗？”
“我不能，但——”小鱼抬起头，“我可以学。”
“呵……”顾景紫笑了，“看来周小姐是不肯主动离开我家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