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觉得你可以蠢得像是一头猪。”
恶劣到极点的话不由地让巨鲨皱起了眉毛：“山微，注意你的用词。”
“你管我？”
“……”巨鲨抿抿嘴，到底不敢和山微硬抗，他带着三分歉意对顾攸宁说，“老大，对不起。”
顾攸宁点点头，没有追问他们为什么要背叛他？事实上，这一刻，为什么改变不了他落入圈套的处境，比起为什么，更重要地是他们想要做什么？顾攸宁把目光对上章九：“章先生，你费尽心思把我引到W市，应该不只是为了回报我派人调查你吧？”
章九勾唇：“不愧是苍鹰的老大，临危不乱。”
“过誉。”
“是过誉了。”
章九笑容一收，不客气地评价，“苍鹰的威名我算是早有耳闻，所以我一直以为创立苍鹰的老大是多么牛逼的人，可惜闻名不如见面，顾先生的表现真是令人大失所望。”
“章先生，我们何方直奔主题？”
“不急。”
章九竖起一根食指，兴味十足地摇了摇：“本来顾先生是不是老了，是不是不适合继续掌控苍鹰，和我半点关系也没有。可偏偏顾先生要多管闲事来搞我章九。既然如此，我就只能回敬顾先生，让顾先生知道我章九是不好惹的。”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难道不是应该我问顾先生，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吗？”
顾攸宁的双眉皱得更紧了，他非常确信自己和章九不在一个频道上。“章先生，苍鹰无意和任何人为难，苍鹰的宗旨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苍鹰不过是收了江先生的钱，帮他调查章先生而已。”
“放你M的屁！”
章九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刚才就说过，我对苍鹰早有耳闻，苍鹰什么规矩，我一清二楚。顾先生不仅自己不管国内事，也从来不许组织里的成员破界，可这一次顾先生却一改行事作风，为什么？”
“……”顾攸宁沉默了一会儿，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但这短暂的沉默却坐实了章九的怀疑：“顾先生不肯回答，那我就替顾先生回答，顾先生调查我，是项王舞剑志在沛公！”
“什么？”
“你很清楚，只要警察开始调查我，一定能顺藤摸瓜查出很多事，而我为了自保，也一定会断尾自保。事实上，从年初开始到现在，章氏至少被我打折出售了一半以上的产业，而这一半产业，八成进了顾暮初的口袋！”
顾攸宁终于开始听懂章九的话。他认为他接下江天赐的委托，是为了帮助小初扩大商业版图。“章先生，不管你相信或者不相信，我对小初收购章氏的事一无所知。”
章九摇摇头，完全不相信顾攸宁的话，他又一次勾起嘴唇，带着一些不解说：“这个可能，我其实很早就猜出来了，但我一直想不明白，苍鹰为什么要帮顾暮初？直到山微投诚，告诉我，你是苍鹰的老大为止。但就算这样，还是不足以解释你疯狂的行为，毕竟出生豪门的你之所以能够创立苍鹰，是因为顾氏对你的无情，顾先生有什么理由要对顾家以德报怨？”
“章九，你都知道了什么？”
“一切。”
章九淡淡地回答。“……”顾攸宁不想相信章九的话，他觉得对方可能在诈他，可章九那双一切皆在掌控的眼睛告诉他，他真得什么都知道。就在顾攸宁内心烦躁不安的时候，巨鲨和山微突然动了。他们分别做左右两面杀到顾攸宁身边。接着，他们在豪奢的包厢里的殊死搏斗。章九抽出一根雪茄，示意十三替他点上，香烟袅袅中，章九隔着白色的烟气，饶有兴致地看着三人厮杀。半个小时过去了，顾攸宁靠在暗色的镜墙边，无力地喘着粗气。他真得老了，不过和巨鲨山微缠斗了这点时间，就累得气喘吁吁。巨鲨轻叹一口气，有些不忍地劝说：“老大，你打不过我们的，与其强行挣扎下去，不如束手就擒，还能少受点罪。”
“呵。”
顾攸宁擦到嘴角的一点血迹，无畏一笑，“我是不是打不过，要等打完了才知道！”
顾攸宁主动出击，杀了上去。但这一次，厮杀只持续了十分钟，顾攸宁被巨鲨扭住脖子按在地上，山微抬起脚，脚底碾在他的后背。“老大，你真得该退休了。”
“咳——”章九丢开雪茄，满意地鼓掌：“不愧是苍鹰的NO1，身手果然非同一般，我相信以后苍鹰在你的领导下，一定会成为让世界都闻风丧胆的存在。”
顾攸宁扭头：“巨鲨，如果你只是想成为苍鹰的老大，我现在就可以承诺，把苍鹰交给你。”
“晚了。”
巨鲨轻轻地摇头，“老大，你说过的，很多事都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的我们，除了你死我活，没有第二种可能。”
说完，巨鲨面朝章九：“章老板，计划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当然。”
章九淡淡一笑，“十三，你还愣着干嘛？赶紧把顾先生受难的样子拍下来发给顾大总裁啊。”
十三拿出手机，对着顾攸宁拍了一段小视频，在他拍摄的过程中，山微突然弯下腰，扭断了顾攸宁的一条胳膊。“呜——”几分钟后，正在和警方商量如何给章九致命一击的顾暮初，收到了十三发给他的小视频。视频下面，十三写道：顾总，如果你不想眼看着顾先生死的话，今晚八点，请你务必不要通知任何人，单独到W市的独臂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