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里这才心中踏实,对身旁的一位将领说道:“烧戈将军就在这里等候地将军前来,本王先带燕王他们去安顿休息。”
烧戈答应一声,带了一哨人马原地等候,刘封和乌里等人向营地赶去。越过山丘又走了半个时辰,便看见一个个蒙古包状的营帐排列在一个盆地内,倒也整齐有序,看来这些游牧民族的营帐都是大同小异。刘封笑道:“大王安营扎寨也如此有章法,想来匈奴人一时也无法偷袭。”
乌里闻言苦笑道:“燕王取笑了,虽然本王略懂一些阵法,但无奈匈奴人有天鹰巡哨,我们是避无可避啊!”
刘封皱眉道:“天鹰是什么东西,有这么厉害?”
姜维在一旁说道:“早就听说匈奴有驯养猎鹰之人,莫非便用来侦察敌情?”
乌里没想到刘封手下还有如此见多识广之人,不由多看了姜维一眼,才点头叹道:“这位将军所言不差,匈奴出征带了两只猎鹰,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要不是这次有泾河阻挡,只怕我们又要后撤了。”
刘封问道:“既然知道匈奴有天鹰相助,何不派弓箭手射杀?”
乌里摇头道:“本王何尝不知,奈何天鹰飞得实在太高,根本没人能将他射杀。”
赵广笑道:“不就是只鸟吗,我倒要看看它能飞多高。”
乌里闻言回头看看赵广,见他身后背了一张长弓,应该是个弓箭手,但见赵广年纪轻轻,便如此夸大话,刚才对他是赵云之后抱有的一点信心也降低了不少,只是碍于援军的情面,没有多说什么。刘封自然也看出乌里的想法,对赵广说道:“你小子不要夸口,鹰飞的比平常的鸟高出多少倍?而且经过训练,极有可能会躲避一般的攻击。”
赵广却毫不在意,言道:“我又不是没射杀过飞鹰,这次倒要试试。”
刘封倒是很欣赏赵广这种自信和不服输的勇气,当下也不再说他,正走着,却听得左边旷野中传来几声喝咋,正是张苞的声音。赵统皱眉道:“继业好像是在和谁交手。”
刘封点头道:“正是打斗的声音,快过去看看。”
乌里也是神色凝重,不知张飞在和谁打斗,这里是他们部落的地盘,周围十里都有哨马巡视,张苞和谁交手?心中疑惑,忙对身旁的将领安排几句,带上亲兵跟着刘封等人前去查看。赵统在刘封的示意下一马当先,带着三千流云骑如箭一般当先冲出,虽然一路劳累,但这三千人却行动一致,在黑夜中如一股白云般席卷而去,后面的乌里看得心中一惊,没想到刘封还能带来如此精锐的骑兵。刘封赶过去,皎洁的月色之下,却见赵统和流云骑静立在一旁,竟然毫无动作,也看不到剑拔弩张的紧张神色,不由纳闷。来到近前一看,却见和张苞打斗之人却是一员女将,身穿狐裘,手持双戟,倒十分英武,两柄短戟挥舞得密不透风,杀得张苞节节败退。刘封看了一阵,却苦笑不得,张苞架着长枪只有招架的份,就连胯下的汗血宝马也是无精打采,两只耳朵始终耷拉着,倒不是他打不过,而是一直在防守。张飞也看到刘封等人过来,喝道:“我不和你一般见识,若再相逼,我可要还手了。”
那女的却不说话,双戟舞得虎虎生风,一味进攻,叮叮当当的声音响彻夜空,传出老远,根本不理会张苞的咆哮。张苞怒喝连连,长枪暴击,将对方的双戟架开,但对方根本不防守,对张苞的虎头枪视而不见,双戟只往张苞身上招呼。张苞自然不会对一个女将痛下杀手,更何况对方还是羌人,无奈中怒喝连连,却只能被动防守,气得哇哇大叫。“乌株妹妹快住手。”
眼看张苞快要推到赵统面前,乌里终于赶到,大声喝止。那女将闻言这才停了下来,但还是咬着银牙,怒视张苞,似乎还未将心中的怨气发泄完毕。张苞总算松了一口气,蔫头耷脑地来到刘封面前,额头上都隐隐见汗了。赵广见张苞如此狼狈,平日可是谁都不服,这下总算遇到克星了,不由低声笑道:“你今日怎么败在一个女将收下了?”
“你……”张苞嗔目,不知道该作何解释,指着赵广咬牙道:“明日我与你比试一番。”
赵广一吐舌头:“我是弓箭手,要比就比箭法。”
张苞一怔,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和众人说话。刘封也知道张苞的脾气,也不管他,却见那员女将也打马小跑过来。乌里上前责怪道:“王妹怎可如此鲁莽?敢与地将军打斗。”
那女将神情由不忿转为惊奇,继而兴奋道:“原来他就是神威地将军啊,怪不得……”话说到一半,忽然有停了下来,微扬着下巴娇哼道:“倒也两下子,谁叫他刚才偷偷摸摸到处乱跑,我还以为是匈奴的奸细呢。”
“唉,你这妮子……”乌里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向刘封和张苞笑着赔罪。却见乌珠又看向张苞,言道:“你可敢与本郡主再战三百回合?”
张苞微哼一声,却未答话,他对对方的无赖战术也束手无策,要不以他的性格,还怕谁来挑战?乌里喝道:“住口,你哪里是地将军的敌手,刚才若不是让着你,只怕你早就败了。”
忙对张苞陪笑道:“地将军远来,小妹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将军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张苞见乌里亲自赔罪,也不好发作,只好瓮声瓮气的说道:“大王不必如此。”
刘封上前笑道:“羌族果然是英勇善战,就连大王的妹妹都如此了得,看来妇孺皆兵,名不虚传!”
乌珠见刘封夸奖于她,顿时笑逐颜开,在马上抱拳道:“马上行礼多有不便,乌株失礼了。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燕王了吧!”
刘封抱拳笑道:“郡主谬赞了,在下正是刘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