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的奏折。洛阳城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微风轻轻拂过,树枝慵懒的扭动着腰肢,嫩绿的枝叶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一片生机盎然。太尉府中却一片愁云惨淡,就连空气似乎都是沉闷的,上下人等一律轻手轻脚,不敢喘一口大气,惴惴不安地处理着各自的事情,无事可做的都躲在房中不露头。自从早朝司马懿归来之后,一张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三次端进书房的茶水都被摔了出来,虽然没有责备侍女,但大家都战战兢兢,生怕造了池鱼之殃。司马师带着弟弟司马昭匆匆走进书房,看到司马懿正皱眉盯着水渍斑斑的地面发呆。两人心中疑惑,相视一眼,司马师才低声问道:“父亲今日早朝归来,为何闷闷不乐?”
司马懿抬头看了二人一眼,眼中厉芒一闪即逝,叹了口气:“此处烦闷,随吾至后花园去吧!”
三人出了书房向后院而去,一路上司马懿还是阴沉着脸没说一句话,司马师兄弟二人也是心中纳闷,今天司马懿的反常的确十分少见,自从他们二人记事以来,好像还没见过父亲如此忧心忡忡,即使是当年长安失守,也未见他会如此失神。“字元,为父去年令你查探大将军府中隐藏之人是谁,如今可有了眉目?”
正在二人胡乱猜测的时候,司马懿突然问道。“啊?”
司马师一愣了,随即答道:“孩儿经多方打探,已知大将军府中的确有一神秘老者,已然随同大将军来至洛阳,只是此人太过神秘,就连大将军家丁都不曾得见,所以.”“好了!”
未等司马师说完,司马懿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回头说道:“要尽快查出此人的身份来,不管用任何手段、任何代价!”
司马懿目光炯炯,抬手指着司马师:“记住,是任何——我只要结果。”
“是!”
司马师在父亲的注视下低下头,连忙答道,背上居然出了一层冷汗。“父亲,莫非是大将军今日在早朝上又说了什么?”
父子三人都是聪明之人,司马懿这时候提起曹宇的事情,司马昭也猜到了肯定早朝上又发生了什么事。“唔……”司马懿抿着嘴不置可否地答应了一声,坐到花园内的一张藤木椅上。微微缓了一口气,却没来由地想到了刘封,这藤椅正是蜀国商队带到中原来的,各式各样的座椅好是让洛阳城中风靡了好一阵,这小子不仅会打仗,享受也很有一套,就连太尉府大厅当中的八仙桌也是汉茗商号的附属产品,茶叶的好处就更不用说了。司马师二人见司马懿躺在藤椅上闭目沉思,也只好在一旁静静的坐下。“咳咳!”
短暂的沉默让司马懿意识到自己居然神思不属,轻咳一声道:“柴桑失守的消息陛下也已得知,今日早朝便是议论此事。”
“莫非是大将军不同意攻打东吴,分得一杯羹?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啊!”
司马昭在一旁问道,此事他们父子三分也在昨晚商量过了。“非也!”
司马懿摇摇头:“此时拿寿春,实乃掌中之物,曹宇岂会不知?东吴集中兵力想要夺回柴桑,纵使寿春有些兵力,若吾大军骤然开至城下,亦难坚守,又无多余援军前来,寿春唾手可得矣!”
“既然如昨日所说,父亲为何心中烦闷?”
司马昭皱眉问道。“定是那曹宇不曾按吾等所想,并未亲自挂帅出征。”
司马师已然猜到了这个最坏的结果。果然司马懿微微点头,双目一阵收缩,并未说话,但显然猜测是曹宇背后之人指点的。兄弟二人听得也是眉头一皱,要是曹宇不离开洛阳,他们想要发展自己的势力就没那么方便了。曹宇还是曹家的人,又有曹真让贤、皇帝支持、先帝托孤,颇孚人望,就算他们有什么动作,也会被及时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