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独自带兵,心中十分激动,其其格也同样,他需要用战绩来继续捍卫匈奴骑兵的威名。“御敌,放箭!”
阿媚拐一阵紧张,他想不到其其格根本就不买账,只好指挥属下抵挡蜀军的进攻。稀疏的箭矢从两侧见楼上射下来,这在几千人的队伍当中,根本无法造成威胁,尤其是全身装备的精骑,直接无视了,那些粗糙的箭矢只是在盔甲上留下了一阵声响,秦武已经带兵冲上了桥头,挡住箭矢交错向前。阿媚拐满头大汗,指挥着士兵堵住桥头,但另一队人马却从上游狭窄处自行渡河,桥上的士兵根本挡住秦武,而此在震天的马蹄声中,其其格率领的百人铁骑直冲过来。“大王小心!”
阿媚拐正想设法挡住骑兵,突然他身边的亲兵一阵惊呼,十分焦急。阿媚拐心中一紧,危险的气息涌上心头,正抬手抛出一根木桩,便见一支箭破空而来,还未等他做出反应,噗的一声便穿进了胸口。阿媚拐心头一痛,瞪眼看着远处马上张字旗下那位满面虬髯的大将,手里正拿着一把长弓静静地看着他。“神威……地将军?”
阿媚拐脑海中想起一个人来,缓缓倒下。阿媚拐一死,守备的匈奴兵一阵大乱,再看到其其格和秦武两人都冲过桥头,有的开始转身逃跑,哪里还有战心。“投降不杀!”
其其格乘着这个时机又是一声大吼。在他身后,秦武也冲了过来,弓箭手瞄准逃窜的匈奴兵,几乎例无虚发,无数人在奔逃中中箭倒地,惨叫连连。“我投降!”
终于抵挡不住,一名匈奴兵跪倒在地。“饶命啊,我也投降了。”
他身旁的几名匈奴兵见到其其格如杀神般冲了过来,早就吓得腿软,趴在地上不停发抖。主将被杀,又被人杀上关头,这些人早就没了抵抗的勇气,反应慢的几个又被秦武等人射杀。“唉,真是没劲,”张苞看着对岸已经战斗结束,转了转手中的长弓,“射箭偷袭,还是不如领兵冲杀痛快。”
“想不到将军的箭法竟也如此精妙!”
徐陵在张苞身旁一阵错愕,他一直以为张苞只懂厮杀,没想到竟将敌将一箭穿心,这可是百步穿杨的本事。“哈哈哈,天天跟着赵广他们,也偷学了一些技巧。”
张苞听到徐陵夸奖,也颇为得意,他的箭术,在军中其实也算是不错的了,加上膂力极大,神箭营的千夫长都不一定比他厉害。徐陵让张苞领军渡过孝河,自己在兹氏部署防守,秦武带精兵剿灭左部大营,张苞则和其其格带兵往东面山谷而来。刘豹此时真的有点后悔了,此时真的是进退两难,双方杀得难分难解,更可怕的是,蜀军就在一旁虎视眈眈,齐心难料,这才是最让他心中没底的。有阿媚拐派来的两千弓箭手,将去卑本部压制了回去,他这里的压力顿时减轻,去卑也不敢贸然再来冲阵,干脆领兵到别处厮杀,他的优势已经越来越小了。就在刘豹指挥人马逐步逼退去卑的时候,突然身后一阵大乱,接着便是惊呼声和惨叫声,刘豹心头一震,下意识的怒喊道:“是谁捣乱?”
如此关键时刻,要是后院起火,后果不堪设想。“大王,不,不好了,是蜀军。”
有人惊叫,接着又是惨叫声。“什么?”
刘豹浑身抖了一下,声音有些变调:“真的是蜀军?”
他没想到阿媚拐连半个时辰都没有坚持住,这么快就让蜀军杀过来了。不用部下再回答了,山脚处转出来的一簇簇旌旗已经证明了这个事实,大大的一个“张”字旗迎风而来,随即后面又转出一队狂奔的匈奴突骑兵。刘豹一个趔趄,差点从马上掉下来,惊呼道:“其其格?快挡住!”
他急忙命令身后的人马过去抵挡。轰隆隆——最先冲过来的却不是其其格,而是而是一群黑衣黑甲的士兵,冷漠如同即将落下的夜幕,战马奔腾,直冲而来。“是西凉铁骑!”
不知谁失声喊叫了一声,前面准备抵挡的匈奴兵呼啦一声居然散开了,为冲过来的骑兵让开了一条路。“列阵!”
当先一人身穿重甲,只有两只明亮的眼睛路在外面,如同两颗寒星,手中一柄长枪在夕阳的斜照下泛着冷光,铁制的头盔护住了整个面庞,两个冰冷的字从头盔中冒出来,如同晴天霹雳。骑兵的冲势并未停止,反而在加速,阵型在前进当中迅速变换,两边的匈奴兵被这股人马的气势震慑,眼睁睁的看着当下那人骑马冲到了刘豹面前,几十个亲卫甚至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刘豹就被挑落马下。一切来得这么突然,很多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包括刚准备第二次冲杀的去卑也愣住了,傻傻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蜀军,嘴巴半天合拢不上,他想不明白蜀军为何突然出现在刘豹营中,还以为刘豹已经联合了蜀军,但刘豹却被蜀军杀了。不过这一切已经来不及他多想,因为那股骑兵杀了刘豹之后并未停留,继续往前冲杀,已经有数百人被斩杀,如同一柄利刃插入豆腐当中,无往不利。去卑穿着鲜明的铠甲,又骑在马上,目标十分明显,张苞杀了刘豹之后,便盯住了他,借着冲势率领西凉铁骑冲进了混乱的人群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