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刘封以令狐宇为先锋,邓艾、徐陵、张苞等将随军,领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往司水以西进发,辰时出发,半个时辰来到汾水东岸。只见魏军早已到来,数十座大营连接在河岸,早有一队兵马在开阔之地结成阵势,阵中马步兵都配备其中,五彩旌旗随风招展,尘土飞扬,战马嘶鸣。这大阵看了起来有大约五千人,人数并算多,阵型后面搭起一座三丈高的看台,想必是指挥调度所用。远远便看到曹宇居中仗剑而立,左右几名亲兵侍立,除此之外,便是摆了一排的彩色旗帜,此外别无他人。刘封打马上前,在阵旗之下观察一阵,皱眉道:“曹宇亲自立于指挥台上,周围无人,看来是他亲自指挥了。”
“想必便是如此,”徐陵看着曹宇,眼眸深邃,神色微微变化,对刘封说道,“殿下,兵阵之变化,需要居高临下方能看得清楚,我们也需要搭起看台,方能指挥应对。”
“好!”
刘封点头道:“我看曹宇神色自若,想必信心十足,我们先准备搭台,他定不会来攻,稍后交由你来指挥调度。”
徐陵领命,刘封命句扶派兵在左方也准备搭台,张苞等人则各自领本部兵马结成阵势,以防魏军突然袭击。看到蜀军行动,果然曹宇并未行动,只是静静地等候蜀军准备,他主动下了战书,又在这里准备就绪,自然也要给对手准备的时间,否则岂不是自打嘴巴?半个时辰之后,一座木台也平地而起,刘封和徐陵来到台上,放眼望去,只见魏军阵型结成圆形,一层层向外铺开,中间有枪兵、刀兵和骑兵交错,每队兵马中都有一个旗手,颜色形状各不相同。“这不是八门金锁阵?”
徐陵扫了一眼,便眉头紧皱,疑惑道,“此阵当年家师便已经破解,为何曹宇还用旧阵?”
“当真?”
刘封也心下疑惑,看了一眼远处的曹宇,只见他正平视过来,微微颔首,朝阳正好照在他的身上,倒显得从容自若,气度非凡。徐陵指着阵中的几杆大旗,对刘封解释道:“你看阵中那八杆大旗,分别对应八门,乃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而其顺序也是如此,应该不会有错。”
“如此布阵,真是古怪,”刘封摸摸鼻子,失笑道,“莫非曹宇以为我军中无人,竟连曾经的八门金锁阵都破不了?”
徐陵言道:“曹宇已经准备多时,当年曹仁便是仗着此阵胜了一场,不如先冲阵试探,如果曹宇只是仗着旧阵,也太痴心妄想了。”
刘封旋即传令道:“令狐宇上前听令!”
“末将在!”
令狐宇听到他要打头阵,不禁大喜,大步上前。徐陵吩咐道:“此乃八门金锁阵,有生死各四门,你入阵之后,看我红旗所指方向冲杀,若看到魏将诱敌,不去管他就是!”
令狐宇领命,带本部一千精骑上马,蜀军中鼓声响起,那边曹宇微微抬手,身旁的侍卫举起黄旗摇晃,便见阵中魏军开始行动,以居中的刀兵为中心,骑兵和枪兵各自按照不同的方向转动起来。徐陵略作观察,看到令狐宇所在的方向,忽然红旗指向西北方向,令狐宇得令,呐喊一声带兵冲入阵中,霎时间就被旌旗黄沙淹没,却没听到厮杀之声。整个战场之上,只听到震天鼓声,大阵之中因为兵马行走,尘埃升腾,旗帜或隐或现,偶尔能看到令狐宇的兵马穿梭在阵型空档之中,并未遇敌。“不好,这恐怕不是八门金锁阵!”
徐陵看到令狐宇所在的方向,眉头越皱越紧,脸色微变,“此阵虽然有八门,却非按照金锁阵运转……”刘封闻言不由双目一阵收缩,隔着尘埃看向对面的曹宇,只见对方也正冷然看来,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已经指挥身旁的侍卫举起一杆黑棋舞动。轰隆隆——战鼓如雷,变得密集无比,魏军转动的节奏也瞬间加快,下一刻再看到令狐宇,已经与四员魏兵厮杀,那四人也不过千夫长,若是平时,也难撑过令狐十个回合,但从空中看去,却见令狐宇左支右绌,似乎十分吃力,已经渐渐与身边的士兵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