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嘴角都抽筋了。
此刻的他是真的佩服赵辰。 这对付侯君集的三件事情,表面上看来是乱打一通。 实际上,却是让侯君集四面受敌。 民间、官场、侯君集自己家里,可算是全都顾及上了。 赵辰狠啊,也是真的有想法。 这一次是真的把侯君集往死里整。 可房玄龄疑惑,从不曾见赵辰与侯君集有过正面冲突。 今日这次,怎么突然就闹成这样? 明显就是不死不休的节奏。 “有什么说的?”赵辰回头看向侯君集,笑道:“侯将军,我只知道,我是不小心失手,把你那轿子给炸掉了。”
“至于什么攻城车平推琉璃铺子,还打断你家子嗣的腿,这我可就不清楚了。”
“不若让你家被打断腿的子嗣过来,听他们说说看,是不是我让人干的?”
“还有那什么琉璃铺子,谁知道不是你们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
“轿子我可以赔,但是其他的,侯将军你还是别想了。”
“你有胆量的话,可以以同样的方法来对付我。”
“当然,你侯府最好多挖几个地道,不然被炸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哈哈!”
赵辰的笑声响荡在太极殿中。
拍拍侯君集的肩膀,戏谑的望着脸色铁青的侯君集。 威胁! 毫无顾忌的威胁! 百官们望着赵辰,此刻却是没有一人敢出言说话。 赵辰敢在太极殿上,如此威胁一位国公,当着皇帝与百官的面。 还会怕他们这些人的指责? 皇帝的脸色也是不太好看。 他这个皇帝还坐在这里呢,赵辰这家伙竟然就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老李头也能理解。 若是长孙皇后怀着孕,被人在安胎药里下川乌这种东西。 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就算没有任何证据,当时他也得把指使那人的脑袋给拧下来。 赵辰没有直接弄死侯君集,已经算是克制了。 说这话,其实真算不上什么! 虽然这小子说的话实在是有些嚣张。 可也没办法,谁让这家伙是自己的种,忍着点吧。 侯君集敢对自己儿媳妇动手,这脑袋怕是长的不太安分。 “侯卿,你可愿让你被打伤的子嗣过来太极殿,让他们指认,是否赵辰所为?”皇帝开口问侯君集。
侯君集脸皮抽了抽。 让他被打伤的子嗣过来太极殿? 来这里再被羞辱一顿吗? 皇帝是觉着自己还不够丢人? 侯君集心里突然意识到,皇帝自始至终都是跟赵辰站在一起的。 皇帝知道赵辰与自己的关系,怎么会为了他侯君集,而去收拾赵辰? 况且,皇帝就不知道自己在背后干的那些事情? 只不过是没有任何证据罢了。 否则…… 侯君集背后突然惊起一身冷汗。 看着坐在龙榻上一脸微笑的皇帝,侯君集感觉一阵无力。 他们千谋百计的,殊不知皇帝早就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 不过,侯君集今日已经决定,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赵辰。 这事情,总得有个交代,不然他日后如何在朝堂立足。 这长安城的百姓,还不一个个的把他侯君集当做笑话? “今日之事,赵郡公必须要给臣一个交代,陛下,臣这就让人,把与今日事情有牵连之人给带过来。”侯君集与皇帝拱手。
转身与站在队列后面的贺兰楚石说了什么东西。 贺兰楚石离开,大殿之中陷入一片沉静之中。 …… 贺兰楚石绝对不仅仅只是去把受伤的人带回来。 侯君集知道,以皇帝和赵辰的关系,今天这事,他侯君集不会从皇帝那里得到任何的同情。 所以,侯君集需要自己找回场子。 赵辰不是让书院的那些家伙,把自己的铺子给推了,把自己的子嗣全都收拾了吗? 那他侯君集为何不能以同样的手段,反击回去? 贺兰楚石就是带着任务去的。 他现在要去左武卫营地,找人扮成普通百姓,冲到书院里去,把那些该死的学生们全都打断了腿。 还要把所有带有“忘忧”前缀的长安店铺、酒楼,全都砸了。 这样,他侯君集才能发泄自己的心头之恨。 贺兰楚石离开皇宫,直奔左武卫营地。 在左武卫,贺兰楚石是个熟面孔。 他没少跟侯君集过来这里。 很是轻易的进到营地,却是不见侯君集手下的那些个将领。 “韩将军他们呢?”贺兰楚石与营地巡逻的士卒问道。
“将军他们在中军大营。”“中军大营?”
贺兰楚石皱眉。
中军大营是侯君集处理军务的地方,可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 现在侯君集的下属将领,竟然在中军大营? 这听起来,都是有些奇怪。 “是的,贺兰将军,韩将军他们一早就被叫进中军大营议事去了?”“议事?谁把他们召集去的?”
贺兰楚石更是懵了。
侯君集现在都在朝堂上,谁能召集左武卫的将领。 “是李卫公,还有秦将军、程将军,他们昨天晚上就过来了,说有军机要事商议。”“今日一大早,韩将军他们刚来,就被叫进去了。”
士卒与贺兰楚石解释道。
“昨天晚上就来了?”贺兰楚石望着士卒,满目惊惧。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 赵辰早就做好准备对付他那位岳父大人了。 便是李靖、秦琼、程咬金这些人,也早就进场,将左武卫牢牢的扣在手里。 除非是侯君集亲至,否则谁也没有办法从李靖手里调走一个人。 贺兰楚石苦笑一声。 赵辰早就把一切都算计好了。 便是这左武卫营地,也被死死的控制住了。 现在他已经没有必要再去见李靖他们了。 贺兰楚石可不觉着自己能从李靖手里带走人。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把这里的情况与侯君集说。 不然他还在太极殿苦等。 “唉——”贺兰楚石长叹一声,转身就走。 …… 贺兰楚石没有去把被打断的侯家子嗣带到太极殿去。 因为带过去,除了让侯君集颜面无存之外,没有任何的意义。 赵辰既然敢做这件事,便是知道他们不会找到任何证据。 只要程处默他们一口咬定,他们什么都没干,再找个串通好的证人。 这便是一件没有头绪的事情。 百官们也不会因为一件毫无证据的事情,而去轻易得罪一众勋贵国公。 如今的赵辰,早已经不是当初那初出茅庐的小子。 他身边的那些个学生,哪一个后面不是站着一尊大佛? 没有证据,谁会轻易去得罪他们? “唉——”站在太极殿外,贺兰楚石再次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