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殡路上被拦,会不会是天不亡可怜人?听说白家二小姐妙手仁心,虽然断了关系,这种时候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求她看看,能不能死马当活马医!”
“对啊,白家二小姐如今的襄合县主,将来的世子妃有妙手回春之术,柳家少爷恶疾就是他治好的。”
……围观者都纷纷怂恿白管家去求白芷。白管家绝望悲戚的脸上现出喜色:“对啊,出殡被拦,一定是天意不亡我家少爷!”
说着他兴奋一招手,对小厮吩咐道:“先回去,少爷有救了,出殡不顺,定然老天暗示少爷阳寿未尽……”小厮喜极而涕,连连点头答应,调转拖车头。渐渐,街上人群散尽,天也黑了。白芷跟沈长言对视一眼,两人疾步前行,七拐八拐进入一座僻静巷子里小宅院。等两人再次出现在街上,已然恢复原来的面目。沈国公府门前,白管家垂手侍立站在石狮子旁边。他一看到两人回来了,脸上现出惊喜地表情,忙迎上去:“小姐,世子你们总算是回来了。少爷已然没了气息,出殡受阻,怕是天不亡他,小姐能不能去看看,或许还有救。”
白芷冷冷一笑:“你们相信我吗?”
白管家连连点头,虔诚回道:“小姐赛华佗,绝对相信,请一定再给少爷看看。”
说完,他咚咚嗑起响头。白芷见他额头都磕破了,鲜血直流,忙出声说道:“罢了,我去。”
白管家再次磕头感谢。白芷扭头望向沈长言。沈长言明白,轻声说道:“我回府跟爹娘说一下,让他们先吃了晚饭,休息便好,不用再等我们,我稍晚点去白家。”
白芷给他一记,知我者非汝莫属的眼神,随即跟白管家离去。来到白家小院。白佑听到动静早已经下床等候迎接了。“小妹……谢谢你。”
听到这样的称呼,白芷不觉愣了一下,而后这才回过神来,淡声说道:“还是叫我白芷吧,也不用谢我。卧床静养一个月,每日让小厮按照我先前开的方子抓药,按时煎服即可。”
其实,今晚她是不需要来的,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必须来走一趟。那位在人群中提议让白管家找她为白佑救治的人,也是沈长言事先安排的,只为了让白佑能名正言顺的起死回生。“小妹,爹让我好生照顾你,替他补偿你,所以,小妹我一定要叫,毕竟咱们是一家人,你是爹娘唯一血脉,咱们白家嫡出真传。”
白佑虽然神色疲惫且虚弱,但是说得很坚定,双眸诚恳地望着白芷,像是要把心扒出来给她看看,说得都是实话的感觉。白芷不可置否地笑笑,抬手说道:“过去事,不必再提,否则你我也无需再见面了。”
白佑神色瞬间黯然,他明白,小妹跟爹娘目前这种状况,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是一时就能化解的,他只得轻叹一声,点头答应,但他心里却暗暗告诫自己,必须替爹爹守护补偿小妹,尽管他能力有限。“今天计划失败了,还有其他法子吗?”
白佑见白芷不说话,试探着询问,不落痕迹地转移话题。白芷微微摇头,淡然说道:“已然有结果,不必再多费心思了。”
白佑听后啊了一声,不解地问道:“那女子并没有拉开我的裹尸袋查看,岂不是不能确定她就是白薇薇?那么白薇薇真得还活着吗?死刑犯众人眼看着被砍头,怎么可能……是不是还是再寻个法子验证下才好?”
站在旁边的白管家亦是附和道:“对啊,小姐,是不是太玄乎了?”
白芷轻叹一声,确实太玄乎了。若不是种种事实证明,白薇薇已替身逃生,连她都很难相信。但眼下,关于白薇薇的事情,她不打算告诉白佑他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他们才能更安全些。“只是猜测,既然计划失败,此事就不要再提了,免得被官府得知,怕又要惹上官司。”
官府已然处决的犯人,却质疑还活着,那就是明摆着,质疑官府弄虚作假,那么就是质疑朝廷,乃至质疑皇帝……这罪名压下来,可不小啊。更何况是刚刚经历抄家,主犯流放的白家,那将是罪加一等。白佑和白管家他们自然知晓这其中利害关系,都点头应道:“小姐说的是,此后绝不再提。”
这边正聊着,沈长言进来了。白芷冲他微微点头,两人一起告辞出来。两人边回沈国公府,边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交流。“影双今夜去查验了那具女尸,大腿内侧有红色胎记,而且那女尸无论从身高还是体重年龄等等来看都是白薇薇。芷儿,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那乔婆婆孙女又是怎么回事。下午那女子……”沈长言话虽然留了半截。但白芷却明白他心里想什么,胸有成竹地笑道:“莫急,今晚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沈长言听她这么说,挑眉惊喜问道:“你可是又想到了好法子?”
白芷却神秘地卖起关子:“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沈长言问了个寂寞,有些不甘心:“你我之间至于嘛,说出来,或许我还能帮你谋划谋划。下午的计划不就失败了吗?若是考虑周全,就该在城外布下暗卫,不至于让女子跑了。”
白芷有些不高兴了,反问道:“你是在指责我,计划不周全?”
“……”沈长言瞬间无语。他是这个意思吗?他只是为更周全打算。白芷见他被怼到有口难辨,心里登时舒坦了,不觉暗暗摇头笑了,自己这是什么嗜好?就喜欢看他吃瘪,为难,委屈……可能是他先前太嚣张吧,风水轮流转。自己虽然有些小人得志之嫌。但就喜欢这种感觉,怎么办?不过老虎不发威,绝对不是病猫,白芷自然见好就收,分寸拿捏到恰到好处。“其实,下午计划,虽然看似被乔婆婆破坏了,我们没有当场抓包可能来验尸确认白佑死亡的女子就是白薇薇,但乔婆婆却给了我们意外惊喜,反而先前的计划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