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随着一声猫叫,又一个花盆被撞倒了。于是,屋内脚步停了,没过多久,灯又亮了。“有人来了?”
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询问。“猫!”
一个年轻声音没好气地回道。白芷一听不觉皱眉,两个声音都很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是谁来了。她继续蹑手蹑脚来到窗前,用食指沾了唾沫,戳破窗户纸,从小孔里往里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房间内竟然是杨氏及小乔。小乔自然也就是占用着小乔身体的白薇薇。而杨氏是被绑着双手吊在拔步床前,身上一处处血窟窿,看着触目惊心。白芷想到自己总是莫名其妙心口疼等等,看到这里忽然明白了,根源在这里。“薇薇,罢手吧,放过你芷儿,也放过你自己。”
杨氏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一起,挣扎着劝道。白薇薇冷冷一笑:“放过她?谁放过我?我现在连身体都没有了,只能寄生在这具丑陋的身体里,活着还不如死了呢。要不是那个小贱货,我能沦落到这种地步,镇国公府能败了?杨氏,你但凡还有点良心,就好好配合我,报复你生的那个丧门星。她死了,你就解脱了。”
白芷听到这里,不觉眸色瞬冷,脸上闪过一抹冷戾。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薇薇,你已经好几次差点要了她的命,别再执迷不悟了。这具身体虽然没有你原身美貌,可也清秀可人。离开京城,去南方富足的小城,寻个良人嫁了,幸福过一生不好吗?芷儿和世子你斗不过,只会自取灭亡。我养你这么大,早已经把你当成我亲生女儿,若非也不会舍了自己,求助一江道人,帮你替身逃生……”杨氏说着,脸上表情复杂,哽咽难语。白薇薇却不为所动,啐道:“你若真把我当成亲生女儿,就不会给我说这些话了。你心里还是惦记你那个下贱胚子的丧门星女儿。”
“你竟然说这样的话,我真后悔救了你。你可知当初我求到一江道人那里时,他竟然要我身子,可我为了救你一命,硬是咬着牙答应了。他根本就不是人,是畜生……”杨氏一副连自己都嫌弃的痛苦模样,让白薇薇开心地哈哈大笑。“我知道,但凡他见过的女人,哪个能逃过?他对你确实更厚待了些,若非你今日怎么能成为折磨那下贱胚子最好的手段呢?都是当初他在你身上使了法,血脉相连,你痛一份,那贱人就会痛十分!”
说着,她从腰间拔出匕首,刺入杨氏胸膛。“啊!”
杨氏惨叫一声,疼昏过去。白薇薇狞笑着,往她口中塞入一粒药丸。杨氏醒过来了,却疼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虚弱到几近昏迷。白薇薇丧心病狂的欣赏着,慢悠悠从身上兜里抓了一抹白色粉末。她拔出插在杨氏胸口的匕首,登时血流如注。杨氏咬牙恨道:“你,真是个魔鬼。”
白薇薇将那把粉末按在刀口上,血瞬间止住了。她使劲地按了一下,杨氏疼得翻白眼,差点死过去。“我就是转门折磨那小贱人的魔鬼,这个世界上有我没她!”
白薇薇从她伤口处,拿下手,嫌弃地拍拍,一脸厌恶。而此时,白芷双手使劲地按在胸口上,疼到浑身直冒冷汗。这一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疼得厉害,甚至白爷爷的药都镇不住了。她只能拼命死扛着,不敢弄出一点声响,生怕惊动了屋里的人。沈长言见状心疼的将她揽在怀里。而屋内白薇薇丝毫没有察觉到,她要折磨的人,就在窗外。她依然没有罢手,又将一根根银针插入杨氏各大穴位。杨氏终于坚持不住,昏死过去了。可白薇薇却又往她嘴里塞了一粒药丸。“杨氏,你不能昏死,否则你那小贱人女儿怎么能与你感同身受?”
她狞笑着,看着杨氏痛苦地扭动着身体,身体却抖成筛子,好像压根就不是她的似的。窗外的白芷,身体各处也被巨疼侵袭着。头疼欲裂,眼疼到睁开不是,闭上也不是,鼻子好像掉了一样,舌头都在嘴里颤抖,身体其他各处都不用说了。沈长言再也忍不住,正要对白薇薇出手。白芷却死死抱住他的胳膊,使劲摇头,示意他不要动手,带她离开。沈长言只得作罢,抱着她,腾空跃上屋顶,直奔她先前住的院子里。进屋后,发现被查抄过的房间,凌乱不堪。沈长言简单整理了下床铺,将白芷放在床上,轻声问道:“好些没有?”
白芷此时已经加服了白爷爷给她的药及她自己制作的药,窒息地疼痛感稍稍得到压制。“好多了,别担心我,一会就好。”
大约一盏茶功夫后,白芷身体恢复正常。白薇薇那边已经停止施法了。但白芷这次全身各处疼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凶猛,若不是有白爷爷的药,她很可能承受不住,而自裁了。“我已经没事了,咱们赶紧去后花园水池将地道图拿到。”
虽然像死过一次,但白芷还是迅速调整了自己状态,急声说道。“芷儿,你真的没事吗?”
沈长言很是心疼地问道。他恨不得能替代白芷受他那些折磨。“没事了,这种利用血脉相同的妖法折磨,持续时间不长,过去就没事了。正事要紧,以防夜长梦多。她住在这里,若是察觉到我们行踪,再拿地道图可就难了。”
白芷说完,便疾步出门,到库房寻了雨布。沈长言不好再多说什么,唯一能做得就是帮她达成心愿,找到地道图。于是他迅速将雨布披在自己身上,按照白芷的指点做好了防水措施。两人再次来到后花园水池旁。“长言,你一定要小心。”
白芷拉着沈长言的手,轻声叮嘱,内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沈长言点点头:“芷儿,你也要小心,现在这个院子白薇薇住着,难免也会有旁人。若是有什么意外状况,你就学猫叫,这院子里夜猫似乎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