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倒是挺美,是三皇子居所?”
白芷勾唇淡笑。韩师爷讨好笑道:“白小姐,好眼力,这正是三皇子寝院。”
进门是影壁墙,墙上是太极八卦图。转过影壁墙,瞬间视野开阔,小桥流水,假山花草,看似杂乱无章,却又遵循着一定的规律,观之倒也让人赏心悦目。白芷笑道:“好院子。”
韩师爷并不回应,只是将两人送到正房门前。“快进去禀告宁大人,白小姐沈世子来了。”
丫鬟答应一声,进去通报。很快宁镇远迎出来,他一脸焦灼,行礼笑道:“可算是来了,白小姐,沈世子快请。”
两人随宁镇远进屋,发现屋内陈设亦是相当诡异,看起来富丽堂皇,却按着八卦阵图摆设,除妖符,桃木剑等等随处可见。正常人房间怎么会像驱鬼道士的做法屋呢?白芷不觉陷入了沉思,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免得别人看出破绽。卧房中,三皇子躺在八卦太极床上,面色惨白,气若游丝。太医令站在旁边,正搓着手,焦灼地等待着。他看到白芷,脸上立刻露出惊喜地神色。白芷冲他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了。“白小姐,请您为三皇子诊治。”
宁镇远将她请到床前。白芷淡声说道:“将三皇子胳膊露出被子,我要请脉。”
宁镇远将三皇子胳膊从被子中移出来。白芷又沉声说道:“给我一条帕子,蚕丝薄帕子。”
宁镇远虽然不明白,她为何要蚕丝帕子,但还是吩咐下人送来一条。白芷双手捏着帕子搭在三皇子手腕上,然后伸出三指给他把脉。宁镇远不觉双眉微蹙,感情白芷这是嫌弃三皇子,用帕子垫着给他把脉?他可不认为白芷是为了避嫌,知道白芷也不是个不出闺门的小姐。但他心里即便是不满,也不敢说出来,现在还要用着她呢。白芷把完脉,摇头轻叹:“这病蹊跷啊,内毒外邪,两项助攻,三皇子饶是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若不及时治疗怕是不过三天。”
“不过三天?”
一听这话,宁镇远登时腿都软了。别看他现在这么风光,全是靠着外甥三皇子。若是三皇子没了,就凭他现在得罪那些个人,日后绝对没有好日子过。“这还是多说,三个时辰也是有可能的。”
白芷将他反应看在眼里,又淡淡的添了一句。宁镇远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整个人都要站不住了。太医令正好站在他旁边,忙伸手扶住:“宁大人,你哪里不舒服?”
宁镇远心虚,不想别人窥探他的心思,挣扎着甩开太医令的胳膊,咬牙叹道:“我难过三皇子,怎么会忽然得了这样的恶疾,我没事。”
说着,他给白芷行大礼:“求白小姐一定救救三皇子,他还年轻,不能有事啊。”
白芷叹道:“医病医根,特别这种外泄内毒,更要找到根源,否则即便神仙也回天乏力。”
宁镇远忙问道:“这么可是有法子?白小姐只管说怎么做,我等竭力配合,只要能治好三皇子。”
白芷没有回答他,而是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他说道:“倒出一粒药丸,给三皇子服下,先吊着他那口气,否则找到根,人没了,岂不是白费力气。”
一听这话,宁镇远自然听得出,事情严重性,三皇子这是很可能随时都就没了啊。他颤抖着手,拔开小瓷瓶塞子,从里面倒出一粒红色小人一样的药丸,惊声问道:“怎么会像个小人?能……”“宁大人信不过我,那就不要吃了。有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白芷冷笑一声,转身就要向外走。宁镇远急了,忙快步挡在她前面,赔礼道歉:“白小姐息怒,我只是好奇……”沈长言在旁面凝寒霜,不悦质问:“我们很闲?”
都不是好惹的角色,宁镇远一看事情不好,索性豁出去了,下跪赔罪。白芷不耐烦地挥手哼道:“宁大人,心情也会影响医术,你可问太医令。”
太医令在旁忙出声附和道:“白小姐说得极是,医者行医之时,需要好心情。”
宁镇远明知道白芷是故意踩踏他,却也只能低姿态赔罪。白芷沉着脸子,吩咐道:“罢了,我此时没有心情想怎么医治三皇子,瞧不起我的医术,我还做什么好人?这样吧,先去找根吧,内毒你们自己寻,外邪我来寻。”
说着,她从身上拿出道长寻找妖魔鬼怪的罗盘。宁镇远有心阻拦,也不敢再阻拦了。他只能将药丸交给太医令,让他给太子服下,并在旁边守着。“白小姐,我这就陪你一起,请问现在去哪里寻找?”
白芷好笑地回道:“我怎么知道?这可是三皇子府,并不熟悉。”
“那我们怎么找?”
宁镇远此时只想着怎么救活三皇子,其他都顾不上了。“听它的!”
白芷用嘴呶呶手上的罗盘。宁镇远登时恍然,点点头,应道:“好。”
白芷在罗盘的带领着,在三皇子府中角角落落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可走了一刻钟也不过才走了几个院子,三皇子府很大。沈长言在旁冷笑:“三皇子府最近变化挺大啊,新请了什么高人,怎么看这里都像陵。”
宁镇远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了,现在他可怕听这个字,但是沈世子他不敢反驳,若是三皇子好好地还行。“这就是外邪旺盛的原因,谁的家里会这样?有时候,信错认人,真会害死自己。”
白芷这番话,是故意说的。果然宁镇远接口解释道:“三皇子找高人改造的院子,风水布局都是极好的,能聚集天地精华,吸收日月之……”不等说完,他意识到自己又说漏嘴了,忙闭嘴。“咳咳……白小姐,您小心着脚下。”
白芷却不屑地嗤笑道:“什么狗屁高人,这院子还风水布局,我看是破风水吧。好好的人住在这院子里,都扛不住三个月。”
“不会,逆天道长……咳咳咳……”宁镇远拼命地咳嗽着,好像要将刚才说的话,咳回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