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不觉失声惊叫:“啊,竟然会这样啊。”
“不然呢?若是很容易的事,岂不是人人都是高手?”
白爷爷好笑地反问。白芷觉得有道理,不好意思地笑了:“是我太心急了。”
“双修之法,形神兼具,需要慢慢摸索,从而达到完美契合,再共同提升,本身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眼下,你们只能是熟悉彼此气脉,切不可操之过急,否则一旦彼此之间产生真气传输抵制,很可能此生无缘双修,否则强行为之也会反噬,更甚者,会影响成婚后夫妻生活……”白爷爷的话说得很含蓄,但白芷和沈长言都听明白了,两人不约而同都红了脸,郑重答应:“白爷爷,我们记下了。”
白爷爷哈哈一笑:“好,那小老儿我的事情了结,回家,老婆子该等急了。”
说完,不等两人有所回应,转身出门。白芷和沈长言对视一眼,忙追上去:“白爷爷……”话还未说完,白爷爷抬手示意不要再说了。“丫头,身体是自己的,记住按时吃药,凡事别硬拼,有句话叫欲速则不达,至于你们做的那些事我不懂,但我知道,不到火候,就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碰,除了自伤,别无益处。”
白爷爷站住脚步,语重心长地叮嘱一番。此时,白芷心中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她明白,白爷爷现在是不会说的,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谢谢白爷爷,我会谨慎行事。”
白爷爷摇头轻叹一声,挥挥手,转身离去。沈长言站在白芷身边,揽着她的腰肢,目送白爷爷渐行渐远的身影,脸色凝重。白爷爷的话,他也听出端倪。“长言,我们回屋吧。”
白芷眸光从空荡的街上收回,轻声说道。沈长言暖声应道:“好。”
两人进屋,白芷斜依在卧榻上,沈长言坐在太师椅上,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各自沉浸在自己思绪里。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暗。沈长言这才恍然惊觉,轻笑:“竟然天黑了。”
白芷坐起身子,笑道:“原以为会有一场暴雨,竟然没下下来。”
“障眼法吧,连白爷爷都差点给骗了,可见那人道行极深……”沈长言顺势接口,想劝白芷暂缓她的计划。白芷了然他的意思,先前不能反驳白爷爷的话,他说得确实有道理,但沈长言再来劝,就有些反感了,好像她就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可两人相处这么久,他还不了解她的行事原则?“邪不压正!你也别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恶人总要有人站出来清理,哪怕是为此献身,若能赢得天下太平也值得,不是吗?三皇子谋逆之心久矣,他随时都有可能做出我们想象不到的疯狂之举。如今好不容易寻了他空虚之处,怎能错失机会?”
这番话说得正义凛然,让沈长言这七尺男儿听了不觉汗颜。他脸色微滞,轻叹一声,略显尴尬地开口:“芷儿,但是逆天道人留下的一个法术,就差点要了咱们几个命,可见……当然,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们还是要三思而后行,在确保……”白芷摆手正色说道:“如其以静制动,不如取得先机,先下手为强,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你想想,做足准备出击,跟仓皇出击哪个更容易对付呢?我们手上掌握了那么多证据,是时候来个釜底抽薪,绝了逆天道人以他这皇子身份窥探我们大夏国的打算。除了三皇子这一害,对逆天道人再想办法,我觉得白爷爷能帮上忙。”
沈长言听完这番话,不觉点头称赞:“芷儿,你乃真英杰也,非一般男子所能及,我实在是汗颜。”
白芷可不要这一刻的虚荣心,男人的面子是一定要给足,再者沈长言也非一般男子。她白了他一眼,嗔道:“得,这怎么还拍上马屁了,可别给我玩这些虚的。你明知道你不过是因为担心我,而不敢贸然打算罢了。可我是女神棍,还有什么不敢?”
沈长言了然她的宽慰,不觉心头感动,冲她暖笑:“我芷儿可不是女神棍而是女神仙,从前那是我走眼。”
白芷哈哈一笑,得意说道:“总算让你心甘情愿修正错误了,继续努力自查,继续自我修正哈。”
沈长言很是配合的作揖应道:“娘子,为夫遵命。”
白芷嗔了他一眼:“少来,又玩不正经的,跟你说正事呢,今晚你我夜探三皇子府,找出可能存在的地宫秘密,彻底端了三皇子老巢。”
一听这话,沈长言又急了。他失声说道:“不行,白爷爷不是说了吗,你身体受邪毒攻击已久,很虚弱,必须静养,怎么能去做这么冒险的事情呢?你留在家里,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白芷早就料到他不会同意,不紧不慢地反问道:“别忘了,你不是神棍,你又不懂那些法术,三皇子府内机关林立,稍有不慎就会着道。再者那些风水布局你也不懂,若是改变了我曾给改过的风水,你看不出来,又是危险。你一个人去,我在家,那种焦灼等待的煎熬还不如跟你一起去呢。横竖我们是夜探,神不知鬼不觉,而且我已破坏了三皇子府中法力布局,我们可用隐身术。”
最后好说歹说,沈长言终于同意了,两人一起去。而后,沈长言将影宜影泽等一干信得过的暗卫,叫到跟前,让他们分别跟别院中暂时收留的差役,小翠一家,甚至一江道人,杨氏,白严等等谈话,将他们各自的事情详细记录下来,并暗中将相关牵连人员严密监控起来。对此安排白芷很是满意,她就知道,沈长言智商始终在线,只是她是他的短板。两人从别院出来,回到沈国公府。沈夫人一天没见白芷,早在门口翘首以盼。远远的,白芷看到她那单薄的身影,不觉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下来,若是亲娘如此,她也不至于白遭那些罪。“长言,夫人又在等我们了,不知站了多久。”
她哽声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