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李尚德忙完了他该忙的事。刘烨十分震惊。这么快?造一台工业水泵,技术不是很复杂吗?刘烨有些不可思议,自己认为需要很高的技术创新,李尚德仅仅用了两天时间,就把刘烨手下的人培养出来。李尚德经过两天的传授、观察,看中了一个人,那就是林军。大舅母林玉英的侄子。李尚德:“林军年轻,有一定的文化,学东西比其他人快多了。”
出乎意料的是,李尚德如此看中林军。刘烨问道:“你觉得用他来管理五金配件厂,怎么样?”
李尚德道:“厂里的生产有李玉铁管理,我觉得他也做得比较贴心。我的意思是用林军来开发市场。他有这个脑子,也有这个能力。”
刘烨稍微转动了一下脑子,便冒出了一个新主意,那就是让林军去跟随李尚德跟供销。让李尚德培养林军,应该说比培养刘东海还要容易。刘东海只有小学三年级的文化。林军却读了初中毕业。更重要的是,林军年轻,还不到二十岁。“要我带一带林军,也不是说不可以,但这事我做不了主,需要桑总的同意。”
李尚德有些犹豫。“桑总的工作我来做。我看没什么问题。”
刘烨把电话打给桑高春,仅聊了几句,对方便爽快地同意了。林军也很高兴。他入职三江五金配件厂以来,短短几个月时间,便已经学会了车床、铣床、刨床等工种的操作技艺。“林军,你好好干,等熟悉了市场,我给你长工资。”
刘烨拍了拍林军的肩膀,算是鼓励。按理说,李尚德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回家了。他却提了个新的想法,去山区打几天猎,体验一下野外生存的乐趣。“很苦的哟,你可想清楚了。”
刘烨问道。李尚德答道:“我老家属于平原地带,平时看到的都是一马平川的耕地,连丘陵都没有看过。所以,我从小就对大山充满敬畏和好奇,甚至有那么几分好奇。”
想到李尚德对自己的无私帮助,刘烨爽快地答应道:“我们去天柱山,怎么样?”
天柱山位于燕子坳以北的山区。大约要走十几里的山路。那里有一片原始森林。就算本地的猎人,也很少有人敢去探险。不仅仅是因为路途遥远,来回一趟,当天赶不回来,在山上住宿又不安全。刘烨到李太山家里,取回了弓驽、竹箭,又向刘汉明借了火铳,黑硝等。“师父,我也想去。可以吗?”
林军问道。这小子跟随李尚德当了几天学徒,主动认起师父来了。林军见李尚德面如为难之色,刘烨又默不作声,继续说道:“多个人多一份力量,两个人不免太孤单。再说,小时候我经常上山采药,对山里的情况比较熟悉。”
上山打猎,还要在山上住宿,的确需要比较高超的野外生存技巧。林军有点特长,刘烨想了一下,还是同意了。李翠玉心里有想法,不太赞成李尚德提出的要求,但迫于面子,她终究还是同意了。李翠玉亲自动手,制作了薄饼、蕃薯干、南瓜干等干粮,还特意去713厂的商场买了军用水壶、饼干,还有绳子、麻袋、火柴、矿灯等。准备工作做好后,刘烨带着李尚德和林军出发了。从燕子坳步行到天柱山,大约花了两个多小时。中午时分,横亘在面前的便是绵延数百里的天柱山脉。看到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李尚德和林军内心的那种兴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刘烨暗笑,这两个家伙对于原始森林的理解,都是处于“叶公好龙”的阶段。当他们真正进入原始森林,再也看不到人间烟火的时候,内心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李尚德和林军手持火铳,刘烨手里的武器是五连发弓驽。他们的背上全都背着吃食和用具。前方已经没有道路。比人还要高的杂草和林木,瞬间就把人给淹没了。刘烨交待他们两个不要走得太远,都要在人的可视范围之内。这样万一有什么事,彼此之间可以互相接应。他们每人持着一根长棍子,一边拍打着野草,一边行走。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他们越来越深入原始森林。渐渐地,包围着他们的是高耸入去的树木。虽然还是大白天,连蓝天都看不见了。阳光的光线如筛子一般。斑斑点点。呜呜呜——嚎嚎嚎——森林深处不时传来不知名的怪兽的叫声。走在前面的李尚德和林军放缓了脚步,和刘烨挤在一起。李尚德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脚下的枯枝枯叶厚厚一层,松软无比,和踩在厚厚的雪地里的感觉差不多。谁敢保证,这些枯枝叶里有没有藏着毒蛇。刘烨吩咐道:“用细藤把裤管扎紧,免得被毒蛇咬伤。”
李尚德和林军立即有样学样,用大砍刀砍了一根野藤,把裤管扎得像粽子似的。原始森林里越来越暗。李尚德和林军都已经没有了探险的好奇心和刺激感,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而刘烨前世是个探险家,运动员。掌握了不少的野外生存技能,至少从心理上还是能应付眼前的窘境。李尚德是想来打猎的。走了小半天,连一只野鸡都还没有打。虽然走南闯北多年,李尚德练就了不错的心理素质,但面对浩瀚的原始森林,他还是有些胆怯了。林军的状况比李尚德还要惨。林军问:“姑爷,这天柱山有没有老虎?”
李尚德斜了林军一眼,说道:“笑话,何止是老虎?这大山深处,你能想到的野兽都能找到。怕了吗?”
“怕。”
林军老实回答道。要是能打退堂鼓,林军更愿意回撤。但他从刘烨和李尚德的神色看出来,他们都没有想回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