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烨对于干部队伍并不了解。不知道柳轻舞最大能当多大的官,只是打打嘴皮子而已。“哥,感谢你的帮助。没有你,我可当不到什么秘书。”
柳轻舞在电话里撒娇道。刘烨笑道:“你知道就好,不要和别人说。多个人知道,就多一个人八卦,对你没什么好处。”
“嗯。知道啦。”
世俗观念就是这样。不希望看到别人好。看到别人比自己好,就容易产生羡慕嫉妒恨。刘烨:“当了副市长秘书,你可不能忘记谈恋爱哟。我命令你每天给李尚德煲两次电话粥。怎么样?”
柳轻舞无奈地叹道:“我都三天没有和他电话联系了。他总是很忙。听说姜总病了,使他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了。”
刘烨正色道:“时间靠自己挤。不要和我说没有的。你们约好了每晚十一点钟通一次电话,应该不难吧。”
“是,哥。”
刘烨真的有些担心,会不会因为社会地位的改变,从而是柳轻舞和李尚德两个人的事情告吹。现在不会,不等于以后。刘烨是真心想让柳轻舞嫁个优秀一点的男人。李尚德这样的人才,他出去另起炉灶,一年赚几百万也是好玩似的。半个月后,姜金良出院了。出院那天,刘烨亲自开车来接他。姜金良大病一场,又做了一场大手术,已经骨瘦如柴。把姜金良送到家,刘烨才知道,姜金良算得上一个清官。他在先锋机械厂管了多年食堂,但家里只有一套六十平米的两室一厅。两个儿子一个房间,睡的是上下铺。不应该这么寒酸啊。刘烨把姜金良扶进客厅。客厅也很小。大约只有十几个平方。姜金良苦笑道:“我家比较小,让你见笑了。”
刘烨道:“姜大哥,我借你家电话用一下。”
刘烨一个电话打给物业公司经理董哲鸿,问他东湖洲花园还有没有剩余的商品房。从董哲鸿那里传来的消息是,还有一套。A区十楼。顶楼。一百四十四平方米,带装修。挂掉电话,刘烨认识地说道:“姜大哥,从明天开始,你们全家人搬到东湖洲花园去A区十楼去住。那时的环境比这好。”
姜金良说道:“我们家没钱买商品房。”
刘烨笑道:“那是最后一套房了,连售楼部都已经不存在了。你不要嫌弃,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
姜金良:“这怎么行?无功不受碌。我们受不起这么大的礼物。”
这么久了,刘烨算是明白,姜金良清廉得有些固执。他要是头脑稍微活一点,管食堂的时候就已经发大财了。刘烨:“姜大哥,我是一片诚心。住个好点的环境,有利于你养病。再说,李尚德也住在东湖洲。万一有什么事,互相之间有个照应。”
刘烨费了很大的劲,才把姜金良一家搬到东湖州园花住。姜金良一家人仿佛做梦似的。崭新的房子从天而降,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刘烨就算报恩,给他买房打个折扣,都已经算是很大的人情了。刘烨直接送房子给他们。姜金良问:“刘烨,我什么时候去上班?”
刘烨:“三年以内,你的工资照发,不要去上班,在家里好好地养身体。”
姜金良:“这怎么行?不上班,我还有脸面拿你的工资?还有没有天理了?”
刘烨:“这是我对你的特殊关照。”
姜金良:“那也不行。一定要有点事做。要不然,我心不安。工资也不会要!”
刘烨无语了。碰到姜金良这样倔的人。比李玉钢的榆木脑壳还要难对付。犹豫片刻,刘烨道:“你要上班也行,不能再给你总经理的位置了。李尚德当总经理,你当个总经理助理,协助他做好工作,怎么样?”
“行。我服从!”
一个身患直肠癌的人不想着好好休息,却一心想着工作,刘烨也算是服了。大概在姜金良看来,属于“轻伤不下火线”?有这个必要吗?在刘烨的坚持下,姜金良的家搬到东湖洲花园住了。为了行动方便,刘烨还给姜金良配了一辆桑塔纳轿车。姜金良激动得老泪纵横。一场大病来临,姜金良就算铁打的身体也经受不住摧残。李尚德接替了姜金良的大部分工作,自己的工作一件也没有减轻。工作压力明显大了不少。李尚德按照刘烨的要求,每晚深夜打电话给柳轻舞,褒一会电话粥再睡。渐渐地,柳轻舞在心灵上越来越接受李尚德了。每天晚上,内心就充满期待,期待着能等到李尚德的电话,听到他的声音。这,或许就是爱情?此时,让刘烨担心的倒不是李尚德和柳轻舞,而是姜金良。在身患绝症的情况下,他仍然坚持上班,实在太让人动容。刘烨反复强烈,对于工作要“悠”着点,姜金良嘴上答应了,内心并没有把自己的病当回事。姜金良蛮不在乎的样子,更是让刘烨担心。上了他这个年纪了,免疫力越来越低下,抗病毒的能力就会越来越弱。万一引起癌细胞扩散,那真是上帝都救不了他了。见姜金良当个总经理助理,还是那么恪尽职守,兢兢业业,刘烨又想了个办法,在辉煌集团成立了工作。姜金良任工会主席。姜金良傻眼了。他苦笑道:“刘总,你是不是怕我会累死?不用怕,我连炸弹都没炸死,命大着呢。”
刘烨解释道:“姜大哥,工会工作在我们企业的确很重要,县工会的要求高。我觉得你这样正直的人,更适合工会主席的位置,让你更好地为工人发声。”
姜金良白了刘烨一眼,又有些无可奈何。刘烨的话没有错。工会的工作也不能说不重要。姜金良认真地说道:“无论从事什么工作,我都会认识的。工会也不例外。”
对于姜金良的忠心耿耿,李翠玉也觉得毫无办法。她弱弱地问道:“姜大哥已经只是半条命的人,还要这么认真干嘛?工资、奖金一分不少,还给他报销医药费,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刘烨也没办法。姜金良就是这样的人。他在乎的不是权,而是忠心耿耿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