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两件事要马上做,那就是生产那台专门针对结婚采购的大收音机。 结婚的三大件里就有收音机这一项,王卫东这一次到哈市找黑商院老师设计的这台收音机外壳庄重大气,很能吸引眼球,现在柜台里摆的收音机可能是七八年前甚至十年前就定型生产的,这么多年一直就没有更改过,看着就觉得老气过时。 所以从外形上王卫东要生产的收音机超过这些收音机一大截。 而收音机的内部结构却很简单,基本上比现在正生产的收音机就多了一个喇叭和变压器,实际上这台收音机主要就是卖一个壳子。 结婚的时候买一个这么大的收音机摆在家里一定能让新媳妇和娘家人满意! 现在终于可以自己定价了,王卫东决定这台收音机定价五十块与其他摆在商店里的收音机价格上差不多。 “先做五十台样品出来,还是用创业这个牌子往外销售。现在重要的是要把那台能够收听电视的收音机做出来,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按照图纸去做收音机。”
王卫东对刘建国说道。 “收音机做出来后如果效果不错,你马上把这台收音机的所有元件列出一张表,我向无锡的那家乡镇企业按一万套采购。”
王卫东接着说道。 无疑那台大收音机更好制造,电子元件就用已经下拨的本来用于生产便携收音机的元件,最主要的是把收音机外壳生产出来。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王卫东决定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他父亲王海富,让他带着几个退休老工人生产大收音机外壳。 五天后王海富把一百块钱交给老婆李玉凤。 “这么多,五天就赚了一百块钱!看来卫东对你还是很大方的。”
李玉凤惊喜的说道。 王海富脸上没有表情可是在他心里对王卫东却有很大怨气! 做五十台收音机的外壳听起来不多,可是干起来很麻烦,前面是铁的,四周是木板粘合,要仔细的用砂纸打磨又上了三遍漆。 王海富刚开始的时候建议儿子用五个人干,可是王卫东不同意,只让他找两个老工人干这个工序复杂的活。 王海富没有退休的时候在工厂里干这么多活至少要十天,累了喝喝茶水抽根烟,慢慢干嘛。 可是现在是计件,早干完早回家,他和另外两个老工人都想早一点干完所以很少休息。五天下来干的腰酸背疼! 王海富这个国营工厂的老工人很不适应这种工作方式。 更可气的是王卫东这个瘪犊子摆出厂长的架子总在旁边指指点点的挑毛病! “多什么多,干三倍的活给两倍的钱!资本家的心都是黑的!以前看报纸听广播讲外国资本家怎么压榨劳动人民我没有切身体会,现在我的体会很深!”
王海富说道。 李玉凤对丈夫的话很不以为然,毕竟五天就拿到一百块钱啊。 “我听说卫东跟老陈那个哑巴姑娘谈对象,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李玉凤问道。 王海富默默的点头。 “你知道?这几天你没有问问他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李玉凤问道。 “没有,没有心情!”
王海富答道。 “你赶紧去问问!咱们儿子怎么能找一个哑巴做媳妇?”
李玉凤焦急的说道。 王海富不同意老婆的意见。 “老陈和他老婆你也熟悉,为人都不错,他们那个哑巴姑娘为人比她父母还好!如果不是哑巴,家里提亲的早就踢破门了。”
王海富说道。 看来他心里是赞成王卫东和陈季红处对象的。 “不行,我不能让儿子娶一个哑巴!”
李玉凤吼道。 王海富感觉有吐沫星子喷到自己的脸上,他痛心疾首的想如果自己当初找一个哑巴老婆该多好! 不过在老婆的逼迫下王海富还是不得不来找王卫东。 他走到院子外面就听说屋子里传出收音机的洪亮声音,那效果有一点像电线杆上挂的大喇叭。 “外壳这么漂亮,声音这么大,收音机一定好卖!”
王卫东兴奋的说道。 更重要的是生产这种收音机成本低利润高。 看见父亲走进屋里坐下,王卫东不解的问道:“怎么又来了?工钱不是已经给你们了吗?”
他现在完全是一副六亲不认无耻的资本家嘴脸。 王海富不由得想起电影里小兵张嘎对汉奸说的一句话:“别看你今天闹的欢,小心将来拉清单!”
早晚有一天专政了你这个吸血的王八蛋! 看见王海富欲言又止的样子,刘建国站起来说道:“王叔,我还有事你们慢慢聊。”
说完他拄着拐杖走出屋子。 “听见你和老陈家的丫头正在处对象?那天练功的时候我就听说了,不知道真假。”
王海富说道。 “我和陈季红处对象?没有啊。”
王卫东答道。 “没有?你现在穿的毛裤是谁织的?人家姑娘如果不同意和你处对象为什么给你织毛裤?”
王海富质问道。 “那天我就是开了一个玩笑,没想到她真就织了。”
王卫东讷讷的答道。 “男女关系上的事是能开玩笑的吗?现在工厂里的人都知道你和老陈家姑娘处对象,如果你说没有,你让人家姑娘的脸往哪里放?以后还活不活了?”
王海富问道。 王卫东觉得父亲说的很有道理,特别是陈季红这样的姑娘,后果会更严重。 “我也知道陈季红不错,可是我长这么大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都没有谈过,就这么平平淡淡的就结婚了,心里总觉得很遗憾。”
王卫东说道。 “轰轰烈烈的恋爱?那是什么玩应儿?”
王海富说道。 “你连这个都不懂?”
王卫东难以置信的问道。 “怎么不懂,当初我和你妈处对象的时候就有一点这个意思。你奶奶越是不同意我们两个越觉得分不开!就是山崩地裂也要在一起!”
王海富答道。 他像是陷入回忆一样扬起头看着墙壁说道:“我记得有一个星期天我找一个理由出去和你妈碰头,就在北面小山脚的大树下,走到一半的时候下起了大暴雨!我以为你妈不能来,可是到树底下看见你妈浇的像落汤鸡一样!”
“下暴雨,在大树下谈恋爱容易被雷劈啊。”
王卫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