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她又起了大早出去晨跑,穿着自制的内衣,跑起来果然舒服多了,不知不觉比前一天多跑了两个来回。身上汗涔涔的,却感觉比昨天轻松多了,看时间差不多,她便往回走,远远地看见秦寡妇斜倚在巷子里的树干上,臀部翘成夸张的弧度。这一大早的是想诱惑谁呢?看夏暖暖走过来,秦寡妇站直身子向前两步:“呀!是暖暖啊,这一大早的,你去干嘛了?”
说着挥挥手:“哎呀,这味儿,你这一身汗臭味儿,怪不得满银不同你一个屋里睡。”
夏暖暖没好气道:“关你屁事儿!你一大早在这招摇过市的,想勾引谁啊?”
“死丫头,学会说脏话了”,秦寡妇伸手要戳她脑门儿,夏暖暖躲开,斜睨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秦寡妇跟在后面唠叨着:“满银啥时候走?傻妹子,你这样可不行,哪能和男人分开睡,满银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何况,他还走南闯北的,别说青楼了,就沿路那些客栈茶室,为了招揽生意,有的是有相貌有身段的女人,就你这样的,也怪不得你男人不碰你。”
夏暖暖猛地停下脚步,紧跟在后面的秦寡妇差点儿就撞在她身上:“你一大早的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些?还是……你想着能碰上姜满银?”
秦寡妇目光躲闪了一下:“我是好心提醒你,你没出去过,什么都不知道,我说的可是真的。”
夏暖暖心想:真的又怎样?他们又不是名副其实的夫妻,她是早晚要走的。看她不说话,秦寡妇上前低声神秘道:“想不想知道你男人有没有过那些风月之事?”
夏暖暖没好气道:“不想!”
“鬼才信你,姐姐可以帮你。”
夏暖暖挑眉,她跟姜满银虽是夫妻,却连手都没牵过,凭她前世的经验,姜满银没碰过女人,但是,她想听听秦寡妇下面想说啥,便顺着问道:“怎么帮?”
秦寡妇来精神了:“呵呵,姐姐我是什么人啊,让我一试便知。”
夏暖暖暗骂:你个寡妇是想拱我的白菜,谁不知道你一直觊觎我男人,当我是傻子啊,我自己会试,用得着你?“滚开,想得美!”
夏暖暖头也不回地走了。秦寡妇不死心道:“便宜那些野花野草的,还不如便宜姐姐我呢,反正,你也不要”,转身又小声道:“哼!是人家满银不要你。”
夏暖暖进院子时,刚好碰上姜满银走出屋子,一脸刚睡醒的慵懒样儿,在夏暖暖眼里,莫名就觉得性感,想想秦寡妇的话,真想把他拽进屋里试一下。念头一闪而过,她提醒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先挣钱,等有钱了养几个小白脸,呵呵……她收回目光,提了桶水进了屋。姜满银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心里有种不同的感觉,人还是那个胖嘟嘟的人,哪里不一样了呢?他现在没有想躲着她,而是想知道,她一天都忙活些啥?夏星星这两天可喜欢跟着姜满银了,夏暖暖收拾好后去灶房的时候,姜满银站在灶房门口,夏星星站在他旁边,一只手还扯着他的衣角,一大一小,一个英俊,一个可爱。夏暖暖嘴角微扬,这是在等她吗?三人进了灶房坐下后,大家才开始动筷子,今天有煮鸡蛋和菜饼,疙瘩汤的味道一般般,改天让他们尝尝自己做的疙瘩汤。看看身边,姜满银给弟弟剥了鸡蛋皮儿,把弟弟照顾得很好,她毫不吝啬地给了他一个微笑。对面的姜元宝看到这一幕又惊又恼,惊的是,以前二哥和暖暖之间从来没有这样的互动,恼的是,小的时候,二哥一直很照顾她,而现在,夏星星只不过是那个肥婆的弟弟,凭什么享受这种待遇!夏暖暖无视她的目光,吃完就出了门。姜母留意到夏暖暖这两日不仅不睡懒觉,还起得大早,而且,整天忙忙碌碌的,忍不住问道:“老二,你媳妇儿这是咋了?在忙活些啥呢?看着怎地奇奇怪怪的?”
姜满银哪知道,不过,他喜欢夏暖暖现在这种状态,便开口道:“有什么奇怪的?难道娘还希望她一直像以前那样?”
姜勇武也点点头:“暖暖有变化是好事儿”,扭头对着姜母说道:“别大惊小怪的,暖暖是被宠大的,你得有点耐心,好好教导她。”
又转向元宝道:“还有元宝,你跟暖暖从小一起玩大的,怎地现在看着那么生分?和暖暖一起,跟着你娘学学做饭,针线活啥的,你也是要找婆家的人了。”
这回轮到张月娥幸灾乐祸了:“是啊,元宝,你和暖暖还同岁呢……”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姜满金往嘴里塞了一块饼:“吃饭。”
他这个媳妇儿咋越来越是非,特别是那张嘴,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还越来越爱斤斤计较。被堵了嘴的张月娥反手就在姜满金的胳膊上狠掐了一把,夏天就穿着一件单衣,姜满金疼得直呲牙,姜母不愿意了,这还了得,下手这么狠。“张月娥,真没分寸,他可是你相公,挣钱养家的人,你也下得了手!”
姜满金一听,赶紧起身:“娘,我没事儿,不疼的”,看到姜勇武出了门,他也跟上:“娘,我和爹走了。”
被数落了的张月娥黑着脸回了自己屋,“砰”一声关上了门。牙行刚开门,夏暖暖就到了,还是昨天那个伙计:“姑娘真早,掌柜的也刚到,您稍等片刻”,夏暖暖微笑点头。片刻后,徐掌柜拿着准备好的字据出来了,他递给夏暖暖过目。夏暖暖接过两张密密麻麻的纸,仔细看了一遍,条款大致跟她先前和徐掌柜说的差不多,另外,徐掌柜又补充了些细节方面的东西。譬如,每个月的五日去牙行交钱,牙行收钱后写收条,可以有三日的拖延期,期间,牙行会派人去告知和催促……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