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宗齐正在后院转着。边转边思忖着:他是武将,霄儿学了文却从了武,辰儿那么多年不在身边,本以为他是个普通的孩子,看了后院这场地,他禁不住感慨,不亏是他的血脉。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祖母在还愿吃斋饭,不能吃荤菜。薛婶和夏草很费心地为她做了素肉丸子、青椒玉米粒,还做了松松软软的蛋羹。当然,夏星星也有一份,只不过,他的餐具要漂亮可爱一些,摆盘要更精致一些。他有滋有味地吃着,挺着小胸脯,摇头晃脑,很臭屁地显摆着:你们没有这么漂亮的盘子吧,没有这么好看又好吃的饭吧?大伙儿看着他笑,他更得意了,吃得更欢。不多时,他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着饱膈,心满意足地跟着薛婶出去溜达,消食去了。这时,叶霄开了口:“客满堂关门大吉,万掌柜坐了大牢。”
叶老夫人一拍手,高兴道:“太好了,恶人有恶报,看他再害咱家暖暖。”
夏暖暖与姜满银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震惊之色,同时望向叶霄。叶霄一脸无辜道:“跟我没关系,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老夫人脸上露出难以捉摸的笑。叶霄一脸委屈,不满地开口道:“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祖母,您那是啥表情,我真的没出手,是他自己不知死活,犯了大事儿,才被关进牢里的,能不能活还不好说呢!”
叶宗齐在一边点头道:“的确,我也听说了,是那姓万的犯了事儿,罪责不小。”
夏暖暖好奇:“犯了啥事儿?”
叶霄道:“那个万掌柜从邻国进了一种汤锅子,听说味道极美,各种食材放在里面一滚就可以吃,吃过的人没有不想再去的。”
夏暖暖一听,这不是现代人吃的火锅吗?老夫人咂吧一下嘴,问道:“真有那么好吃?”
叶宗齐赶紧道:“娘,那可是要命的汤锅子,您别想了。”
叶霄继续道:“那汤锅子吃死了两个人,万掌柜后台挺横,否则早被砍头了。”
姜满银忍不住开口问道:“那汤锅子到底有啥问题?”
“吃了那汤锅子的人,越吃越想吃,吃上几回就会上瘾,上次,有个姓王的人在客满堂,吃着吃着便开始胡言乱语,人很亢奋,最后,还拿头撞墙,硬是把自己撞死了。”
老夫人睁大眼睛:“我的乖乖,撞死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老夫人在这住着,怎么说话的风格都变了?老夫人轻咳一声:“看啥?后来咋样了?”
“那个万掌柜死不承认是他们店里的东西吃死人的,杵作也验了,验不出死因,没法子,官衙只能放人。”
“咋会验不出来?”
“娘,别着急,让霄儿往下说。”
叶霄扫了大伙一眼,又开口道:“最近又死了一个,这次万掌柜算是逃不了了。”
“万掌柜从衙门出来没多久,店里又死一个,这次死的可是崔武,崔武知道吧?是崔府的二儿子,他哥叫崔文。”
叶宗齐接着道:“这个崔武虽说不争气,但好歹也是崔府嫡子,崔府能让他不明不白地死了,那才叫怪呢!”
“崔家毕竟是出过两任侍郎的大家,如今虽然没有人身居要职,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真要追究起来,这客满堂肯定落不着好。”
夏暖暖一想,可能是罂粟,听说是放在饭食里很香,吃多了上瘾,染上毒瘾是个很麻烦的事儿。老夫人道:“这下好了,那个万掌柜不承认也不行了,这样的店早该关门,要好好惩治那个恶人。”
夏暖暖问道:“那这次杵作验出来了吗?”
“客满堂被封的那两日,听说吃惯了他家那锅子的客人都闹到衙门了,叫他们把万掌柜放了,让客满堂重新开张,不少人因此被捉进了牢里。”
“但闹事儿的人络绎不绝,官衙一看情况不对,因为闹事儿的人几乎都是枯骨消瘦,状似癫狂的。”
叶宗齐点头,“嗯,有人怀疑客满堂用了什么蛊惑人心的秘法,就将此事上报了朝廷,圣上对此事儿极为重视,派了重臣查实此事。”
“后来,一位医术超群的太医在客满堂用的汤锅底料里发现了罂子粟,他回来仔细查了医书,证实出此罂子粟有迷惑心智的功效,能败坏人的经脉五脏,而且易成瘾。”
“圣上大怒,客满堂所有人等皆入了大狱,估计万掌柜和主事都得掉脑袋。”
大伙听着皆是唏嘘不已,老夫人气愤道:“坏人的心肝都是黑的,整日里就想着怎么害人,谁家不希望一家人齐全,平平顺顺的,真是恶人有恶报,人在做天在看,坏人早晚会遭报应的!”
夏暖暖轻扶着老夫人的后背,轻声道:“祖母,恶人受到了该有的惩罚,咱不生气了,我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想不想听?”
老夫人睁大眼睛,“啥好消息?”
夏暖暖望一眼姜满银,开口道:“是姜家爹娘答应见面了。”
老夫人大喜,高兴道:“太好了,暖暖丫头办事儿真是没说的,那咱们啥时候见啊?”
夏暖暖摸摸鼻子,问道:“祖母,您觉得怎么个见法好?”
老夫人看向叶宗齐,“老大,你觉得呢?”
叶宗齐开口道:“理应是咱们登门拜访。”
老夫人点头,“嗯,是这么个理儿,姜家可是咱家辰儿的救命恩人,说什么也得亲自登门。”
然后,老夫人又看向姜满银和夏暖暖,“辰儿和暖暖丫头觉得如何?”
她俩对视了一眼,夏暖暖开口道:“祖母是长辈,若是亲自登门,怕是姜家爹娘会有心里负担,再说,太正式,是不是太沉重了?不如,咱们两家人在我们这院子搞个轻松的party”呃,忘了,他们听不懂洋文。看着大伙不解的目光,夏暖暖赶紧解释道:“就是在一起轻轻松松吃顿饭,玩会儿,然后,再有事儿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