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猜对了。侍卫拉起婆子往前一推,“前面带路,若是不老实,小心把你剁了丢进湖里喂鱼。”
婆子哆哆嗦嗦地往前走,心里暗暗叫苦,不带路也是死,带路了也是活不了,溜吧,这么多侍卫看着,她干脆一闭眼,装晕倒!她拙劣的演技没瞒过任何人,叶霄大声道:“来人,这个婆子看来是吓死了,拉出去埋了吧。”
装晕的婆子腾一下坐起来,“没死,老奴没死,老奴这就带你们去。”
叶宗齐下令道:“把庄子围了,别让任何人出去。”
由婆子带路,绕了好几个门廊,在一间屋子门口停下,婆子指着眼前的屋子,“到了。”
一个侍卫道:“统领,这就是一间书房,我们搜了几遍,没发现问题。”
“暗室能轻意让人发现?带她进去”,叶霄道。婆子有点儿懵,她也不清楚暗室在哪儿,主子从来不让她们这些下人靠近这间屋子,她也是听庄子上其他人说的。被推推搡搡进了屋,婆子“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兵爷,老奴只知道暗室在这里,但到底在哪儿真不知道。”
“屋子里的每一寸地方都不放过,既然是暗室,肯定有机关才能打开”,叶霄吩咐道。他们踩地面的踩地面,拍墙的拍墙,移凳子挪桌子,叶霄的目光落在书案上一个不大的珐琅瓷瓶上。这东西价格不菲,摆在这儿就不怕……等等,他伸手拿瓷瓶,瓷瓶竟纹丝不动,有蹊跷,他试着转动了一下,就见书架动了,后面开了一道门。他一个箭步,率先冲了进去,常随王青喊道:“头儿,要小心”,又对身后的人道:“动作快,赶紧跟上!”
下了暗室,里面灯火通明,每隔几米就有一个灯台,沿着灯光,他们走了没多久,便听到有女子的声音。叶霄示意放轻脚步,慢慢靠近。就见一间宽敞的屋子里,两个男人面对面抱着同一个柱子,手被绑在一起。夏暖暖一脚接着一脚地踢着男人的屁股,嘴里不停地骂着:“让你再抓我,臭男人,看我不把你的手剁了,还撕烂我的衣裳,你赔得起吗?”
又去另一侧继续踢,“我踢!我踢!踢你个半身不遂,刚才是你说的想解解馋吧?还馋吗?信不信我拉你去茅厕解馋。”
其中一个男人嚷道:“疯女人,我们若不是中了你的计,能栽在你手里?可你现在也出不去,等明日来人了,看你还嚣张!”
“啪”夏暖暖一巴掌拍在男人头上,“我就嚣张了,怎么了嘛!你们两个大男人我能对付,来个女人,我还对付不了了?”
叶霄在门外忍着笑,看热闹,嫂嫂是个有意思的女人,总是说些让人匪夷所思的话,做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儿,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夏暖暖还在发泄着:“那个可恶的女人到底是谁?给了你们多少钱?想玩我?哼!让我知道她是谁,看我不玩死她!”
夏暖暖继续踢着,显然,力道越来越小。“嘿嘿……”门外,不知是谁没忍住,笑出了声。屋里的声音嘎然而止,夏暖暖朝门口看去,是相公……的弟弟,她眨着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相公没来!她头上的发簪已不在,一头青丝披散着,肩膀处的衣服被撕了个大口子,半个肩膀露在外面,赤着脚,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身后有士兵窃窃私语:“这是我们要找的女人吗?”
“统领啥时候有女人了,怪不得急成那样!”
“快住口,小心统领割了你们的舌头!”
叶霄走上前,解下自己的披风为她披上,柔声道:“我们来晚了,现在就回家。”
然后,向身后大声说道:“王青,带人仔细搜查,看还有没有别人,把这两个人带走。”
他又轻声问道:“嫂嫂,刚才听你说疯女人,可知是谁?长啥样儿?”
夏暖暖摇头,“这是什么地方?她应该还在这里,我没看到她的脸,只听到了她的声音。”
“这是一处暗室,先回家,放心吧,会查出来是谁干的。”
终于可以回家了,夏暖暖心急如焚,不知道相公的伤如何了?她跑了两步,才觉得脚实在太冷了,她低头一看,双脚已经红了,叶霄跟在后面,自然也发现了。他犹豫了片刻,上前说了句:“弟弟没有非分之想,请嫂嫂莫怪”,说完,抱起夏暖暖就往外走。夏暖暖也是吓了一跳,她看了一眼叶霄,叶霄一脸坦然。她也很坦然,特殊情况特殊对待,相公不会责怪的吧?出了暗室,叶霄带人与其父叶宗齐汇合。叶宗齐一看,以为夏暖暖受了伤,赶紧上前询问道:“怎样?可是受了伤?”
叶霄道:“嫂嫂没受伤,受伤的是别人。”
叶宗齐纳闷:没受伤,叶霄这小子抱着嫂嫂像啥话!这么多下属看着呢,也不觉得难为情!他清清嗓子,瞪着叶霄。叶霄一看便明白他爹是啥意思,他朝夏暖暖脚的位置努努嘴,没鞋子,让她咋走啊!叶宗齐朗声道:“拉匹马过来。”
夏暖暖上了马,用披风裹紧自己,她看看四周,原来是个豪华庄园啊,要是白天就好了,她还可以转转,借鉴借鉴,哪天自己也建一个。叶霄看了一眼东张西望的女人,回头对叶宗齐道:“我让王青继续在下面搜查,嫂嫂说,是个女人抓了她,爹觉得她会是谁?还在不在庄子里?”
叶宗齐摸着下巴,“女的?长啥样儿?”
叶霄摇摇头,“嫂嫂没看到。”
“这庄子都搜过了,除了那两个丫环一个婆子,没有别的女人呀,难道还有我们没有搜到的地方?”
“暗室会不会有另外的一个出口?”
叶霄猜疑道。叶宗齐点头,“有这个可能,也有可能还藏在某个地方。”
片刻后,叶宗齐道:“先回城,把庄子里的人全都带走,我就不相信审不出个一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