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片刻,他又道:“你不让她在家里老老实实学做事儿,乱跑啥?整日里喊着让女儿早些嫁了,你可做好嫁女儿的准备了?啥啥没教会,看她以后咋嫁人!”
姜母委屈道:“那能怪我吗?我也教了,可她就是学不会,说不定,咱家女儿还真是个福贵命,嫁个不用做活儿的人家。”
“你在做啥梦!那样的家庭好嫁啊?那样的家庭对女子的要求更高,更苛刻,多大岁数了,还跟着元宝一起胡闹,简直……”姜勇武起身,“早晚被你们母女气死,我去歇着了,你就继续做梦吧!”
姜母冲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道:就知道数落她,真是又受苦又受累的,还落不着好,做女人太累!翌日,姜母拦着姜元宝道:“你还是别去了,你爹不高兴,别惹得你爹骂你。”
“娘,我今日去二哥院子里转转,看看叶府是啥事儿让二哥回去的。”
“你又想偷懒吧,才学着做了两顿饭”姜母指着她的脑门道:“你知道了能干啥?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姜元宝一跺脚,“娘,我就去看看,上次跟你说的事儿又忘了?我多去二哥院子里转转,掌握他们的动向,看看夏暖暖究竟有没有坏心思。”
“一天不干正事儿”,姜母白了她一眼,她不想管了,转身去了后院,后院的几只老母鸡最近也不下蛋了,可能是天冷的原因。她寻思着,得修修鸡棚了,以前家里的这些活儿,老二趁休息在家的时候全干了,现在,没一人能帮得了她。元宝闲着,但一说让干活,她就跑得不见了人影,上次让夏暖暖跟元宝聊聊,那家提亲的还等着回话呢。看来是要黄了,自家女儿又不是多出彩,论家境,还比不过人家呢,人家凭啥一等再等!姜母叹了口气,老大娶了那么个媳妇儿,现在又变成光棍汉了,女儿这么大年纪也没找到个称心如意的人嫁了,真是愁死人!老二,哎!哪天认祖归宗,就不姓姜了,想着想着,姜母坐在鸡棚前掉起了眼泪,自己的命好苦啊!就这条巷子里,同她年纪差不多的,都有好几个孙子了,可她……她在这儿叹息的空儿,姜元宝已经跑去夏宅了。薛婶看见她,纳闷道:“姜姑娘来了,可是有事儿找暖暖?”
姜元宝趾高气昂道:“没事儿就不能来了?这可是我二哥的家。”
薛婶一噎,微微一笑,说道:“你二哥和暖暖都不在家,晚上也不回来,姜姑娘请自便,有事叫我和夏草。”
姜元宝问道:“我二哥和夏暖暖这几日都不回来?他们住在叶府了?”
“我不知道,说是叶府有事儿,他们需要住几日,其他的并没说。”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姜姑娘不是善茬,说多了,若是给暖暖惹了麻烦,可就不好了。“到底是啥事儿,需要他俩住在叶府几日?不会以后就住在叶府了吧?”
薛婶没有回答。“哼!你是知道不想说吧?没关系,我去叶府找他们。”
薛婶一听,不是吧?要追去叶府,这姜元宝到底想干啥?“姜姑娘,过几日你二哥他们就回来了,你这么去了,有点儿莽撞,大户人家讲究多……”“你住口,叶府也是我二哥家,我去哥哥家还需要分时间?你摆正自己的位置,别多管闲事儿!”
还能说啥,薛婶只能住嘴,转身去忙自己的了。“你站住,陈叔知道叶府吧?让他带我去”,姜元宝命令道。“他不在。”
“去哪儿了?让他送我去叶府。”
“不清楚”,薛婶才不愿意跟她说呢,人家陈叔家里有事儿,刚走,可能还没到家。“你是咋看家的,连院子里的人去哪儿都不知道,夏暖暖真是没长脑子,都找了些啥人啊!”
薛婶气愤,心里暗骂:啥看家不看家的,她是狗吗?会不会说话,自个儿长了个猪脑子,还说别人没长脑子。“姜姑娘,我还有事要忙,你去留自便”,说完,薛婶转身走了,留姜元宝在原地抓狂。姜元宝:哼!她倒要看看,陈叔啥时候回来,她就不信了,他能一天都不回来!姜元宝在院子里漫无目的地瞎转,没有要走的意思。薛婶一看,这万一再转进暖暖的卧房,暖暖爱干净,不喜欢别人进她的卧房,可得留意着点儿。她赶紧去给夏草交待了一声,千万要盯好姜元宝,省得她再进暖暖的卧房。果不其然,姜元宝转了会儿,觉着没意思,就想去夏暖暖的屋子里,那间屋子是最漂亮的,她还能看看她那些好看的衣裳,偷偷试试也可以。她朝夏暖暖的卧房走去,夏草急了,赶紧上前阻止道:“姜姑娘,你要去哪儿?”
“你管得着吗?走开!”
姜元宝继续往前走。快到卧房门口了,夏草拦在她面前,提醒道:“那可是姑娘的卧房,你不能进去,你忘了上次的事儿?”
姜元宝一听来了气,上次夏暖暖让她那么难堪,她正想找地方撒气呢,这就自己找上门来了。她抬手狠狠地扇了夏草一个巴掌,“你一个下人敢这么跟我说话,我想去哪间屋子你管得着吗?我替夏暖暖来教训教训你,再敢拦着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薛婶听到动静匆忙赶来,看夏草捂着脸,便什么都明白了。她上前问道:“姜姑娘,这是为了啥事儿打人的?”
“我想打就打了,她不听话就该打,怎么,你是来替她打抱不平的?”
薛婶道:“姜姑娘,你说夏草不听话,是你吩咐的事儿她没做?还是其他啥原因?”
夏草委屈道:“薛婶,姜姑娘要进姑娘的卧房,我想拦着的,就被她打了。”
“姜姑娘进暖暖的卧房做啥?你休息的屋子在那边,你一个姑娘家的,还是别进人家小两口的卧房了,再说,暖暖最不喜欢别人进她的卧房,上次的事儿,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