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恭一愣,赶忙将孙贺手里的飞鸽传书拿在了手里。看完了飞鸽传书,杨少恭的眉头不由的拧巴了起来。“怎么了,少使?”
看着杨少恭的样子,孙贺不由的也是一阵疑惑。难道说是皇帝陛下是要召少使回大随?“没事,你先下去吧!”
杨少恭摆了摆手,孙贺也是赶忙行礼,然后离开。这杨少恭乃是大随皇族的旁支,虽然不是亲子,却是极为受杨戳喜爱。对于这个少使,整个大随使馆谁都不敢得罪。可以说这杨少恭就是这座使馆的土皇帝,他的话可比圣旨还要厉害。“竟然派了特使过来,这位皇叔到底是想要干嘛?”
摇了摇头,杨少恭也是将面前的美酒一饮而尽。时间一点点流逝,李政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终于赶到了大周盛京城中。“杨少使,有人找!”
孙贺再来,直接向杨少恭行礼。“什么人?”
“不知道,他只送来了这个,说在天鹤酒楼等你。”
孙贺直接递上了一块令牌,这块令牌乃是精金打造,上嵌宝玉,形似吞云兽,一看就不是凡品。“嘶!”
孙贺这样的低等武官不清楚这块令牌的含义,但是杨少恭却是清楚得很。这乃是杨戳的私令,能用上这块私令之人必然是杨戳的亲信,很显然之前飞鸽传书里面的人到了。“准备马车,送本少使去天鹤酒楼。”
“??看到这杨少恭这么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竟然这么听话,孙贺也是愣住了。这杨少使吃错药了?还是说这令牌别有所表。“愣着干嘛?耽误了本少使的大事,砍了你的脑袋。”
孙贺没动作,杨少恭一脚就给对方踹了个跟头。“哦哦哦!”
这下孙贺是没脾气了,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马车很快就准备就绪,然后载着杨少恭径直赶到了天鹤酒楼。“你们在下面等着,没有本少使的命令,谁都不要进来。”
“是。”
孙贺点了点头,就那么等在马车外面。“什么人?”
天字一号屋子之外,两个身材健硕的汉子直接把杨少恭拦了下来。“大随驻大周少使杨少恭。”
这两人一看就不是平常人,说不得就是自己那位皇叔的皇卫。“恩!”
两人还真如杨少恭所想,就是大随皇卫,乃是大随中少数可以跟杨林翔龙卫相媲美的精锐。精锐就有精锐的傲娇,他们乃是皇帝近卫,别说一个杨少恭了,就算是杨少恭死了的老爹过来,他们也没有好脸。屋门缓缓打开,杨少恭冲两人点了点头也是跨了进去。“阁下可是陛下特使?”
看着里面身穿粗布麻衣的李政,杨少恭整个人都懵了。怎么个情况?穿的这是个啥?麻衣?怎么会是个穿麻衣的主呢?“在下李政,正是陛下这次来大周的特使,这位应该就是杨少使吧!”
李政背着胳膊缓缓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杨少恭也是冲着微笑。“李李特使,敢问您可是出自珑州李家?还有陛下遣你出使,您就穿这个?如果是家境拮据的话,杨少恭愿意资助特使两身华服。”
听到李政果然是自己皇叔的特使,杨少恭也是一阵嫌弃。你可是要见大周皇帝的,代表的是大随的脸面,要是穿这身过去,还不得让大周笑掉大牙。这特喵的你谈完了事,拍拍屁股就走了,本少使还要在这里待着呢,到时候你丢了人,倒霉的却是本少使了。再说不就是两身衣服吗,我皇叔舍不得出,本少使给你出了。反正都是大随掏钱,自己还能白落人情,不美好吗?“杨少使,你想多了,李政出身寒门,跟珑州李家没有一点关系,至于华服李政自然是有,只不过华服乃是正堂所用,粗布麻衣却是穿着最舒服的。”
看了眼杨少恭嫌弃的眼神,李政却是一点都不生气。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句话他早就想通透了。但是他这个人却不怎么在意别人的看法,小小一个杨少恭,纨绔子弟罢了,犯不着跟这种人生气。“那可不行,李特使你这次代表的可是大随,代表的是皇帝陛下,还是将你那华服穿出来让我瞧瞧,如果不好,我马上派人给你订做,免得到时候丢了我大随的脸面。”
听到李政出身寒门,并不是珑州李家,杨少恭的态度也是桀骜了起来。哪怕你是皇帝特使又能怎样,一个寒门子弟罢了,对于自己皇叔来说就是一颗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其实想想也只有这样的寒门子弟出使才是最保险的事情。成了是皇帝的目光如炬,善于发现人才。不成是这人办事不利,要杀要剐,全都无所谓。“杨少使,放心吧,不会让你失望的!”
李政皱了皱眉,他也看出来了,当杨少恭听到自己不是珑州李家之人的时候,马上就变脸了。“李特使,你还是给我看看吧!我这也是为了大随好,当然如果您坚持的话,我宁可被陛下惩处,也不会去帮您通禀大周皇帝的,我丢不起那个人,大随也丢不起那个人。”
杨少恭皱了皱眉,你个寒门子弟能有什么好衣服,如果真被你丢了人,本少使赈在大周呆不下去了。“哼!那请杨少使稍等!”
李政这次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冷哼了一声,拂袖朝里间行去。“切,装什么大头蒜!”
杨少恭也是一阵不屑,在屋里转了几圈,无聊之下抓起桌上的书。看了一下看不懂,直接扔在了地上。“杨少使,还请把本特使的书捡起来!”
就在此时一个厚重的声音突然响起。“区区一本书,本少使不捡又如何?且让我看看李特使的衣服过不过?”
杨少恭转过身来,刚想嘲讽,却发现他根本说不出话来。李政所穿华服乃是按照杨戳的意思,由宫里的大匠亲手制成,选材乃是大随最顶尖的雪蚕丝编制,上面镶嵌金银丝线还有碎玉点缀。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杨少恭识货,知道这必然是自己皇叔所赐。能得杨戳赐衣,据他所知寥寥无几。穿着杨戳赐衣的特使跟没穿赐衣的特使根本就是两码事。他也知道眼前之人必然是杨戳的心腹,这要是得罪了,哪怕皇叔喜欢自己,也经不住谗言相加。“李特使,没想到您竟然能得陛下赐衣,怪不得不愿展示。御赐之物岂能轻易穿与旁人,是杨少恭唐突了,还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