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酉时,沈玉娇等人提前一刻到,就见众人基本已经到齐了。左侧坐在首位的是静妃和纪璟宸,沈玉娇和沈兰馥则坐在右侧首位。高台上,主位的皇后娘娘还没来,纪文渊和沈宝莲则坐在主位左边,而主位右边坐着太子纪旷野。此时,无论是纪文渊身边还是静妃他们身边,都围着不少人,反倒是纪旷野孤零零一个人。沈玉娇心中苦笑,看来所有人都不看好纪旷野这个太子。一群有眼无珠的家伙!沈玉娇还注意到主位只有一个,看来淳元帝是不会来了。纪旷野见他们来了,便走了下来,看着沈玉娇,“要不要坐到我旁边来?”
“不用了。”
沈玉娇摇了摇头,“我陪着长姐就好。”
“恩。”
纪旷野没有强求,也没有表现任何不悦。“我不需要你陪!”
沈兰馥想着沈玉娇说的话,皇后娘娘要对付纪旷野,所以她推了沈玉娇一把,“去,跟太子一起坐上面。”
她指了指自己的位置,“我就坐这儿哪也不去,你不用担心我。”
说着还冲沈玉娇使了个眼色。沈玉娇明白沈兰馥的意思,只好点了点头。又过了一会儿,皇后娘娘来了,众人落座。一阵寒暄之后,皇后娘娘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到了纪旷野身上,旧事重提。“能看到太子坐在这儿,我真的十分开心,特别是为静妃开心,失而复得算是最幸福的事儿了。”
台下,静妃扯了扯嘴角,而旁边的纪璟宸却立刻低下头。皇后接着问道,“太子,最近跟几位师父学的怎么样?”
纪旷野起身,“师父们才学渊博,儿臣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不过母后放心,儿臣一定会努力。”
“真是个好孩子。”
皇后娘娘赞赏的点了点头,随后目光在台下扫了一遍。紧接着,便立刻有其他妃嫔起身,与纪旷野攀谈起来。“臣妾听闻太子在外面的时候,曾经住在妓院,还认了一个妓女做娘呢,是嘛?”
听到这话,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沈玉娇看了静妃一眼,只见静妃依旧面色平静的目视前方,看起来不止是瞎了,而且聋了。沈玉娇咬了咬牙,瞬间明白了他们想干什么。他们想激怒纪旷野,让夜莺娘子拔舌一事儿重演,要逼纪旷野暴露疯子本性。沈玉娇担心的看向纪旷野,显然纪旷野的脸色并不好看。见他没有回答,便又有嫔妃起身说道,“我还听说,太子曾经为了一块馒头,差点被另一个乞丐打死,这种日子真是无法相信。”
“是呀。”
又有人站起来,“还有不少人在奴隶市场见过太子,可突然有一天,太子就不见了,是被什么人买走了吗?”
沈玉娇握紧了拳头,显然皇后派人去调查过纪旷野在外面的生活。她侧头看向皇后娘娘,只见皇后唇角含笑,对于众人对纪旷野的侮辱视而不见,甚至偶尔看过来的目光满是挑衅。她气不过,就要起身阻止,却被纪旷野拉住了手。纪旷野冲她摇了摇头,甚至扯出一抹毫不在意的笑容。沈玉娇只好老实坐着,听着那些家伙你一言我一语的揭开纪旷野身上的伤疤,她的心也忍不住揪在一起。可最让她吃惊的是,纪旷野一直坐着听她们说,竟然没有发火、也没有要拔人舌头。终于,皇后在外面搜集到的消息都用完了,可仍旧没有激怒纪旷野,她恨得咬牙。但是很快,她将目光转向了沈玉娇。“娇娇,”她笑的十分和蔼可亲,“我听闻你在回到侯府之前的日子,也过得十分困难。”
沈玉娇瞬间明白了皇后的意图,整个人一个激灵。果然,众多妃子又开始揭沈玉娇的伤疤。“听说长宁郡主出生的时候差点被埋了,幸好一个老农民救了她。”
“长宁郡主在一个村里生活了十几年,后来村民受不了她,竟然主动找到侯府,要把人送回了呢,啧啧!”
“最惨的是温莞尔,也就是长宁郡主的娘亲,因为生下长宁郡主伤了身子,被沈侯关在后院十几年,听说吃的都是猪狗才吃的东西。”
就在这时,纪旷野噌的一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