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的拿了起来,他记得先前古兰就是用这东西夹起的三角针进行缝合。 柄手上的圆环不同于剪刀非常小巧,剪身瘦长剪头却短小且不同意剪刀的锋利成合拢状。 邓大夫在手中试了试,确实非常顺手,能很轻易的夹住东西,也容易着力,顿时又心生佩服。 “这叫持针钳,辅助三角针缝合伤口的器具,有了他可以避免伤口直接接触,更干净也不容易使伤口二次感染。”
古兰主动解释着。 “妙,妙,这东西设置的太妙了。”
邓大夫看的着迷,不舍得将他们重新放回木盒,然后看向木盒中更小的一个盒子上。 银白色的,邓大夫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不过他也不关心是什么材质,随着古兰的打开,目光全放在了盒中东西上。 盒子里放着两根白色长条物,古兰将之推到邓大夫面前,满足他的好奇心,让他仔细观察。 至于为什么只有两根,当然是因为这只是打掩护的,其他的都在空间里。 其实也没多少,百多根罢了。 “这……是何物?”
邓大夫仔细端详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是什么材质,白色的,薄薄的有透明感,反正不是他认识意义上的线。 “这啊……叫羊肠线,用它缝合伤口可以慢慢被吸收,不用拆线。”
“还可以被吸收。”
邓大夫真的被惊住了,太神奇了,行医几十载第一次听到此物。 “是的,但此物做出工序相当复杂,不易保存,最好还是用最稳妥的棉线缝合。”
“棉线缝合?”
邓大夫还没来得及惋惜,又忙问。 “就是消毒过的医用棉线,需特制,要细且结实,使用时用盐水浸泡,软化后拉直以待方便缝合时操作。”
闻言,邓大夫松口气。 听到羊肠线制作比较复杂,他还担心呢,幸好幸好棉线也是可以用的,便是也复杂,相对于那看不出材质的线,邓大夫相信医用棉线还是能弄出来。 “这个好,这个好。”
邓大夫点头说。 “也有麻烦的一点,就是伤口缝合后根据伤口恢复的情况,几日后还是要拆线的。”
古兰补充着。 “拆线”想到是棉线,邓大夫很快明白,确实得拆,不然像缝衣服一样的留下线,要是隐蔽处还好,要是脸上还不吓死的个人。 再者线毕竟外物,放在身体里肯定会遭到排斥,到时候缝合之处伤口肯定愈合不好,确实得拆。 只是如何拆呢,他看出来了这位古小大夫是有意教他的,不然只会让他观上一观,不会怎么细致的告知。 话说这胸襟邓大夫心里很是佩服。 但拆线属于技艺,邓大夫虽然很想问,但终是脸皮没那么厚,面上一副纠结之色。 将小老头的纠结之色看在眼里,古兰笑笑,说:“有干净帕子吗?”
木盒里有消过毒的纱布,不过她不舍得浪费。 而邓大夫被问懵了,有点跟不上趟,怎么前一刻还说着拆线的事,下一刻就扯到帕子了,难道是要擦手。 “有有有”虽不明白邓大夫还是很快拿来一方干净的帕子。 就见古兰将之对折平铺在桌面上,然后由木盒里的纱布上抽出一根棉线,用持针钳夹起三角针,另一手用钳夹线穿进三角针眼中。 而全程都是用手控制器具,手与针线没有正面接触。 到此时,邓大夫已经明白古兰要做什么了。 神色复杂的他看了眼古兰,然后认真的记住古兰手下的每一个步骤。 “注意看我的打结手法”动针前古兰提醒了一句。 然后每个动作都放到最慢,不仅如此,每打一个结都详细的解说,可比当时教她缝合术的医生有耐心多了。 统共打了十多个结后古兰停下开始下一步骤,拿起了木盒中的剪刀,捏子。 “用镊子夹住线头打结住,轻轻向上提拉,这样关于皮肤下的缝线就露出了。”
一边说古兰手上一边演示着,让邓大夫看的也更清晰。 “需要注意的地方就是……”说到这里古兰手中的剪刀指向线头打结一侧,“剪线的部位应选择靠近线头一侧,就是我剪刀所在处,若选择缝线中点或者线头的对侧,再拉出缝线时,暴露于皮肤外污染的缝线将被拉过皮下,会增加了感染机会,这一点必须要注意。”
说话间古兰将剪刀插入线头一侧,轻轻一下埋于皮肤下的缝线断裂,捏子用了一抽,缝线便从皮肤中抽出来。 邓大夫全程看的是目不转睛,将古兰说的话和手法牢牢的记住,看似简单的一个缝合术,其中需要注意的地方并不少,邓大夫觉得真是受教了。 怪不得古人曾说活到老学到老,三人行必有我师,邓大夫在今日是深有体会。 “邓大夫,你试试?”
古兰将帕子和木盒中的工具放到邓大夫面前。 理论知识学的再好都不如亲自上手学的快,记的牢。 “我……试试?”
看着面前的木盒和帕子邓大夫有点小激动。 ……没想到他还能亲自上手。 学着古兰大夫的模样将帕子对折,然后略带紧张的拿起持针钳夹起三角针。 毕竟是老大夫心理素质还是可以的,虽然置针的手有些紧张,但还是果断下针缝合,然后是打结。 到这里速度就慢了下来,虽然慢打结手法却没错,在古兰的点头中邓大夫信心大增的继续。 直到帕子全部缝合完毕小老头才高兴的笑了,然后又按照古兰说的进行拆线,这过程比缝合时更顺利。 完成后的小老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古兰行了个大礼,深深的一鞠躬。 便是古兰阻止,放手后邓大夫依然顾我。 如此,古兰只得受了邓大夫这一拜,而后将这固执的小老头扶正身子。 事实上这一拜她也是受得的,她教的缝合术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绝无仅有,光是在医术上做的贡献也受得,和年龄无关。 若真按年龄算,她可比邓大夫还要大些,古兰倒也没觉得有不好意思。 “邓大夫,真不必如此”古兰无奈道。 “应该的,古大夫毫无保留的将缝合术教给老朽,莫说我只是鞠了一个小小的躬,就是十个,百个躬都不为过。”
“行吧,你高兴就好。”
古兰摆摆手,不想在这上面纠结,而且也想早点离开,出来时告诉儿子晌饭前回去,如今已经超时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两儿子着没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