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二弟这位友人到底是谁呀?这也太大方了吧”郭展媳妇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把目光放在了那一大包的奶糖上。 这么大一包,看着最少也有个一两斤。 古氏奶糖卖的可贵了,一斤都要六十文,比肉都贵的多。 确实很舍得,不仅如此还有一坛酒呢,光是闻着隐隐散出的酒香也不能便宜了。 郭贾氏看向了老头子,这么多的东西她也有些无措。 “留都留下了,收着吧,回头让小翼回礼就是。”
收到老妻目光的郭老汉赶紧眼睛从酒坛子上拔了下来,说道。 郭贾氏一听也是这个理,便也放心了。 “娘,娘给儿媳几颗糖呗”看到婆婆瞪过来的眼睛忙摆手,“可不是我要吃,是你孙子要吃。”
说着指着怀里直流口水的小子。 瞪归瞪,孙子要吃,郭贾氏还是抓了一把递给大儿媳,想了想,又分了半包糕点给她。 儿媳虽然嘴是馋了些,但却也真的疼孩子,倒不担心吃不到孩子嘴里。 然后快速的将桌子上的东西收了起来,包括那一坛子让老头子垂涎的好酒。 “哎……他娘这酒还是我自己收着吧?”
郭老汉期期艾艾的说。 “你看我傻吗?”
郭贾氏瞪了眼老头子,手脚麻利的将酒收了起来。 郭老汉:“……” 另一边,古兰已经到了另外一童生的家。 这次运气不错,这名姓朱的童生在家,只是在得知他的来意后果断拒绝了去李家村当夫子的事。 古兰也没有失望,毕竟来的时候已经预料到了。 这位童生家虽不是高门大院但家里情况也能看出不错,还有小厮伺候,城里生活惯了又怎么会想去乡下呢。 只是可惜了,这姓朱的童生性格看起来真不错,即便他这个陌生人上门得知来意后也是热情招待,性格看起来极为温善,谈话之中也能看出学识扎实,确实很适合当夫子。 一位不在,一位没同意,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位姓孟的童生了。 不过不着急,已近正午用过晌饭休息会儿再去寻也不迟,总不能大正午的到人家去吧,太不礼貌了。 既不着急了,在街上随便选了一家差不多的酒肆进去解决肚子问题。 又喝了些解腻的茶水后,便让夏木寻了个阴凉的树下做午休之地。 眼下是一年四季温度最适宜的时候,不冷不热的加上春风徐徐,即便是睡在车厢里也不会觉得闷热。 外面有夏木守着,古兰很放心,迷迷糊糊间就睡着了。 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被一阵喧闹声给惊的。 喝口水润润嗓子醒醒神,古兰才推开车门望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公子,你醒了。”
正听热闹的夏木听到动静赶紧转脸道。 “嗯,那边怎么了?”
古兰也难得起了好奇心,隐约中听到了一些冷讽嘲语和奚落。 夏木尴尬的挠挠头,“回公子,小的刚才也迷糊着了,听的不甚清楚,不过像是几位读书人之间发生的争执,好像是其中一人不读了,来书肆抄书挣钱,正巧碰到了以前的同窗,被奚落和嘲笑了。”
古兰点点头没有说话,捧高踩低势利眼这种事情并不鲜见,不论现代古代都一样。 左右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儿,既被吵醒了,就当看戏了。 可听着听着就蹙起了眉,话说这几位读书人也真是枉读圣贤书,口中的话是一个比一个的难听,言语之中极尽羞辱和看不起,句句直戳人肺管子,简直和泼妇骂街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是换了种文绉绉的方式。 “孟庆于,抄书能挣什么钱呢,我现在正好缺了个马夫,不若你来当我的马夫吧,看在你我同窗几年的份上,我自不会亏待你的,怎么样?我这个同窗是不是很照顾你。”
“子朝兄就是太善良了,孟庆于你可要好好考虑考虑,要知道子朝兄的马夫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免得错过此机会将来再后悔莫及。”
“是啊!子朝兄可不是什么人都发善心的。”
“我们听说孟庆于你爹娘没了,连家都没有,哎呦喂这也太惨了,你说说你是不是造了什么孽呢,要不然怎么连你爹娘都被送走了,你爹娘有你这么个儿子也真是糟心,又或者是你爹娘造了什么孽,没做好事儿,你们家才落到如此田地。”
“马有财你闭嘴,枉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如此没有口德,连已逝之人都不放过,你侮辱我可以,但不准不侮辱我爹娘……你们……”孟庆于红着眼看着围着他的几名同窗,气的浑身颤抖,面色潮红,“……你们……欺人太甚……了。”
最后几个字说的是咬牙切齿。 “哈哈哈……就是欺负你了,你能拿我们怎么样?”
马有才嚣张的笑起来。 赵青云却皱了皱眉头,看向马有才的目光有些不喜。 他是不喜欢孟庆于,谁让这家伙平日里总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成绩一直挺好,也挺得夫子的喜爱,就是……运气……,两人自读书以来一直不和。 但这只是两人之间的问题,牵扯到长辈就有点过了,刚想呵斥马有才就听到孟庆宇的一声大喊。 “马有才,你欺人太甚……我和你拼了。”
忍无可忍的孟庆于冲向了马有才,转瞬间两人打做一团。 愤怒中孟庆于犹如神助,在马有才和另外两人的手底下竟然没吃太大的亏,拳拳往马有才嘴上招呼着。 “子朝兄,快来帮忙啊!”
被一拳打到流鼻血的马有才喊着皱眉中的赵青云。 赵青云嫌弃的看着满脸血的马有才,像是没有听到似的纹丝不动。 招呼人家爹娘被打也是活该,再说了三个人打一个人还能这么狼狈更是活该。 他是读书人,言语奚落讽刺可以,但是万万是不能在人前打架的。 看着指指点点的人群,赵青云更不可能上前了。 旁边书肆的掌柜和伙计倒是出来拉了几下,可惜打恼火的几人根本就拉不开,便是拉开了又很快打成一团。 另一边,本来听的津津有味的古兰突然愣了下,然后眯眼又仔细听了听。 旋即拿出齐衡让手下交给他的那张纸,孟庆余,果然是这个名字刚才她没听错。 会不会是同名同姓,古兰想着。 但同名同姓的读书人有可能吗? 而且瞧的遭遇也和齐衡说的差不多,古兰越发的觉得此人有可能就是齐衡说的那位孟童生。 想到这她坐不住了,一撩下摆从马车里走了出来,跳下车。 “公子?”
夏木赶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