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过得很快,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还没有用早食的时候,古兰带人去了自家的地里。 半个月没过来了,田里的变化饶是古兰这个门外汉也能看的出变化。 原先成片成片的绿色已经消失,变成了一片片黄色中夹杂着片片绿意的海浪,在清晨的微风下左右摇摆着。 这模样,瞧着也用不了多久就该收获了。 果然,接下来胡叔的话验证了她的想法。 胡叔就是她在村里专门请的种田老把式,是李大伯特别推荐的,人非常能干,伺候庄稼也是一把好手。 “麦子长得真好,东家瞧着地里的庄稼最多十日就差不多了,东家心里要开始有数了。”
胡铁捏着手里的麦穗头说。 古兰手里也摘了几个,看着麦穗,皱眉。 手里的麦穗头只不过是原先世界的一半长短,麦粒虽然还算饱满,但是数量也太少了,怪不得古代粮食产量这么低,这会她是真切看到了。 就这还被胡叔说好,这是在良田里,可想而知在更贫瘠的土地中产量又是如何? 想到这儿,古兰心里就忍不住的叹气。 可惜她不是农业方面的专家,不懂什么杂交,就连空间里存储的也都是现成的粮食。 看着手里的麦穗,真有点后悔怎么没有想起来在空间里存多储存一些种子呢。 杂粮倒是存了不少,麦仁也有,不过是脱了皮的,真是可惜。 听到胡叔的话,古兰心里有数了。 既然来了,接下来架着马车索性将百亩地全部看了一遍。 麦穗的情况都差不多,可见种植时候显然是同时播种,这也意味着收割时要同时进行。 “东家”胡铁看着这一片片将要成熟的庄稼,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 古兰:“胡叔,你说。”
胡铁认真道:“东家不是我小人之心,这粮食眼见着成熟了,还是要小心一些好吃懒做偷鸡摸狗之辈,尤其这里远离村落,怕是会成为有心人的目标。”
虽然大多数人便是穷也还是有一些底线的,但别忘了在哪里都不缺偷鸡摸狗之辈,即便是繁华的盛京也是如此。 不想出力,但又怕饿肚子,可不是想办法让自己吃饱了,而最简单快捷的便是偷。 这样的事情,每到粮食成熟的季节根本就不是新鲜事。 故而每当这个时候,各家各户都严阵以待,家里的壮劳力不分白日黑夜都会轮流在地里守着,就怕辛苦种下来的粮食为他人做嫁衣。 而东家的这百亩粮田长势喜人,一看今年就是个丰收年,就连他看着都忍不住心动,更何况一些心思龌龊之辈。 经胡叔这么一说,古兰隐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涌了出来。 那是原身的记忆,每当粮食收割之前,无论是娘家还是婆家确实都特别紧张,那几日家里的壮劳力确实都会在地里守着。 话说还真是得注意,要真是家里困难,逼不得已,被偷了也就偷了。 可胡叔说了大多都是好吃懒做偷鸡摸狗之辈,这样的人饿死了也是活该,自家的粮食凭什么要被他们偷。 “谢胡叔提醒,你不说我还真忽略了。”
古兰感谢道。 “东家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的,我还要感谢东家给我这个工作呢。”
虽然家里也做着芽菜生意,现在日子过的是曾经想都不敢想的,手里也是一日日宽裕。 尽管是没有地,也是不缺吃喝的,但谁会嫌钱多呢。 每月一两多银子呢!他这个种了几十年地也只懂种地的庄稼汉子从来没有想到这个年纪了竟然还能挣这么多的银钱,心里特别的充实,只要好好的干,买地根本就不愁。 “是胡叔地种的好。”
古兰真心道,有了他们,让她这个不懂种地的门外汉省了多少功夫,就连夏木他们也都跟着学了不少,将后院的菜地伺候的妥妥当当。 古兰的夸奖让这个老实的庄家汉子忍不住的笑起来,微微有些佝偻的背部也似乎挺直了些。 到家后,用了早食,古兰就把金管家叫到了跟前,将胡叔的话重复了一遍。 相信接下来的事情,有金管家在应该会安排的明明白白。 然后除墨刑的事也被古兰提上日程了。 一呢现在天气正好,二十多度不冷不热,再过半个月真正热起来后不利于伤口恢复。 再者,既然答应了林夫子,在村学开学前就要做到,免得孩子们童言无忌,会是去戳林夫子的伤口。 还有金宝金蛋两个孩子,冬日里之所以没动手是太冷了,而后又太忙了分不出精力,这会能空闲几日就抓紧把这件事办了。 至于家里的其他人,古兰暂时没有这个想法,再等等看他们的表现吧。 药水的材料已经配齐了,但具体的比例配置还需要实验。 这一日古兰将自己关在房里一整日,大多的时间都待在空间里做实验。 好在空间里量杯什么都有,经过数次实验,又拿了空间里晕着兔子反复做着实验。 可怜的兔子,不吃你了回头放生,但该做的实验还是要做,直到瞧着实验成功后,深入到兔子体内的墨在化学药水的侵蚀下慢慢的渗出,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古兰松了一口气。 当然既是化学药水,肯定对皮肤会造成一定的伤害,但这种伤害已经被古兰降到最低,虽然会溃烂,好好养护养好也是可能的。 墨迹已经侵入肌肤,在没有激光的世界,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虽然会受罪,但总比挖肉要强。 相信比起留疤,他们更不愿意脸上永远留着罪人的印记。 而且也不一定会留疤,大人不敢说,但是孩子的皮肤再生能力强,兴许不会留疤。 配好药水,晚食后古兰便将林夫子父子,金宝金蛋以及金管家都叫到了厅房。 在数盏摇曳的烛光中,她将配好装在小瓷瓶中的药水拿了出来。 “公子,这是什么?”
正纳闷呢,便看到主子拿出一个瓷瓶,金管家笑问。 “还记得我曾经答应你的事儿吗?”
古兰瞥了眼金管家。 闻言,金管家心头一震,那件事他怎么敢忘,心里一直都记挂着呢。 这些日子他努力的做事,就是想要讨好主子,希望主子早点能替孩子们除去脸上的墨刑,哪怕是去掉三成四成都行。 想到这儿金管家激动了,声音禁不住颤抖,“公子,您的意思,您的意思是说要帮孩子去墨刑。”
一激动金管家将一头雾水的俩孙子拉跪在地上就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