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季老大叹口气“孩他娘,别哭了,我知道你一心都是想为咱们这个家好,我也不该吼你的,可你知道分家是不可能的,爹娘是不会同意的。”
“那石头读书的事情怎么办?就这样任凭老三一家喝咱们的血?孩他爹不会忘了老二是怎么死的吧,并不是说你付出的多就能回报的多,他爹你醒醒吧。”
这些话季大嫂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了。 不过她说的也确实是事实,要说他们三兄弟谁最孝顺那无疑是老二了,没有一点私心,最后甚至连命都搭上了,可老两口最后也只是落了两滴泪然后就像个没事人似的,她可不想他们一家人最后也落得了这个下场。 殊不知在她想老两口的时候,她何尝又不是和老两口一般的人呢,同样是眼睁睁看着季老二去送死,看着将老二母子抛弃,甚至为此还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人性,永远看不到自己的恶,只能看到他人的恶。 “可你说怎么办?爹娘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季老大也是没有办法,毕竟那是爹娘,除非他真的愿意被人戳脊梁骨,否则根本做不出忤逆爹娘的事。 “那若是老三主动提出来呢?”
季大嫂眼睛噌亮的看着自家男人,这是她这些日子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 “你觉得可能吗?”
季老大不是在打击自家婆娘,而是在陈述事实。 老三整日游手好闲靠他们养活怎么可能同意分家,分了家后那还不得饿死。 老三不傻,绝对不会同意的。 “不可能我也会让他变成可能。”
季大嫂狠狠的说。 这次季老大没有说话,因为他也确实想要将老三分出去。 另一边季王氏快速的将留好的饭食给老儿子热好,另外又加了一个煎蛋,端到了老儿子的房里。 “吃吧,真不知道上辈子欠你什么。”
季王氏睨向了老儿子嗔怪道。 “谢谢娘,娘真好。”
季老三笑的欢实,好话张嘴就来,看向饭食然后眼中一亮“有煎蛋啊,娘先吃。”
说着季老三用筷子赶紧夹起送到季王氏嘴边被季王氏推开,瞬间堆起满脸的褶子,心里那个熨贴舒服啊! 要不怎么说她最疼老儿子呢,还是老儿子最贴心,最疼她这个娘。 “行了,你吃就好,娘不饿。”
“那不行,娘辛苦一日了必须吃”季老三将煎蛋重新放进碗里,然后用筷子夹断挑了一块又往季王氏的嘴边送“娘吃”固执的说。 此刻的季王氏被儿子哄的是三角眼彻底的眯成了一条缝,看着老儿子孝顺的脸张开嘴吃下了一小块煎蛋,心里开心。 娘吃了看着剩下的煎蛋季老三扣了扣媳妇的手心,然后连同饭食快速的扒拉完了。 余下的煎蛋不是不想给媳妇吃,但季老三心里更清楚这是娘专门给他的,他吃没问题但若是给他媳妇吃娘心里绝对不痛快,他可不想给自家媳妇添堵,更不想给娘找自家媳妇茬的借口。 看着老儿子没将煎蛋给儿媳妇自己吃了季王氏心里满意了。 她偏心可以,但她却不能看着儿子当着她的面偏心媳妇,这会让她心情很不好。 吃好了季王氏收着碗筷,季老三见此赶紧拦住老娘:“娘,我来,你辛苦了,还是先回房歇着吧,等会儿我再去看你和爹。”
“那行,收到灶房就好。”
季王氏一听就明白了,也没在这种小事情上和儿子争,慌忙的回房了。 “你先上床歇着,我一会儿就回来”看着娘出去了季老三温柔的对着媳妇说。 季孟氏点头,自家男人回来了这心也就放下了,一放松确实也觉得有些乏了了。 看着媳妇上床躺下后季老三才拿着收拾好的碗筷送回了灶房,然后去了爹娘的屋子。 不意外的看着爹娘,在床上坐等着他。 “老三,打听的如何?见到那位古东家了吗?”
儿子进来季王氏就再也忍不住了,忙问。 季老三摇头。 “你这孩子揺什么头发说话,到底怎么样了?”
季王氏性子急催促着。 “爹娘,我怕要令你们失望了,虽然没有见到这位古东家,但我有九成的把握不是二嫂。”
“那么多的巧合怎么会不是呢?你又没有亲自见到那位古东家怎么会这么肯定?”
钱财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季王氏哪怕心里觉得也不可能但还是希望是真的。 季老汉也看向小儿子,等着他的解释,不过以他对小儿子的了解,这件事情八成是真的。 毕竟这小子是不务正业偷奸耍滑,但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说谎的。 “娘,你别急听我说。”
“老婆子,冷静”季老汉也适时开口。 “我一去了便开始打听了,传言这位东家逃荒时狠辣无比,在路上杀了不少人,武功十分厉害,爹无论从行事还是各方面我觉得都不可能是我那胆小畏缩半天都不说一句话的二嫂,爹娘你们觉得一个人能变化那么大吗?而且以二嫂连字都认不全的人怎么可能创下这么一番家业?”
一连的问号彻底将结了季老汉和季王氏心底的那一丝侥幸问没了。 是啊!他们也觉得不可能,可心底滋生的贪欲怎么也抑制不住。 那可是古氏酒坊琉璃坊的东家,听说名下还有其他的作坊,还开了一个日进斗金的庄园,可想而知手里的财富到底有多少,有谁能够抵御得了财富的诱惑呢。 但这会儿儿子的话也让他们清醒了些,确实有些妄想了。 但:…… “也许是遇到了什么奇遇,别忘了你二嫂的运气一向是好的离谱。”
季王氏做着最后的挣扎,想要自己多幻想一会儿。 “娘,你觉得可能吗?”
季老三睨向母亲。 季王氏不说话了,她确实也觉得不可能。 “娘你就别想了,我虽然在李家村没有见到那位东家,不过蹲了一日也不是没有收获的,却见到了另外一个人。”
“谁?”
两老都睨向儿子,目光催促着他快点说。 “是那位东家的儿子,我听说李家村有学堂,就想着东家既然见不到就多守一会儿见见那位东家的儿子,要不怎么可能回来的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