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张强竟然给自己争取到了一笔预付款,三千元!出于对张强的喜爱,余经理做主道:“小兄弟,这笔钱暂时就作为你收购山货的流动资金吧,不必用货款抵扣,什么时候双方中止供销合同的时候,你再将这三千块钱退还给镇上的供销社即可。”
“还有这种好事儿?那可太感谢各位领导了!”
张强内心虽然欣喜若狂,但却没有表现得太夸张,生怕让人家市里来的领导觉得自己的合作伙伴没见过世面,轻看了自己。“记住!你作为我们供销社的供货商,必须要严格把控货物质量!这是唯一的要求!坚决不能马虎!”
市供销站的采购经理认真的强调道。“是!保证完成任务!两位领导,但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张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哦?什么事儿?说来听听……”张强拎起暖水瓶,给两位经理分别续了点水,这才坐下来,不慌不忙的要求道:“供货时间延期三天,我需要一点时间去组织人手,还得仔细规划一下收购流程,这些都需要时间去准备,三天以后开始正式供货!”
对此,余经理倒是没啥意见。不曾想,市供销站的蔡经理却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手指头,“我只给你一天时间,不然我回去跟站长没办法交代,小兄弟,你要不要考虑一下?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算你违约。”
趁着张强陷入沉思之际,蔡经理冲着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立刻会意出去了一趟,再进来时手里多了两瓶酒。蔡经理立刻起身接过两瓶包装精致的白酒,递到余经理面前,笑道:“这是徐站长让我捎过来给你的,老余,站长平时都舍不得喝,你就偷着乐去吧。”
“哎呀,蔡经理,回去一定替我好好感谢徐站长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余经理接过两瓶白酒,正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呢,被张强一眼看见,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副尘封已久的画面。上一世,张强记得清清楚楚,就在几天后,本市即将出现一次重大假酒致死案,许多市民喝了从市供销社购买的高档白酒,而出现中毒现象,导致身体多器官衰竭,数百人住进了重症病房,同时有数十人死于非命!后经查实报道,是一群不法之徒利用工业酒精甲醛勾兑到商品酒中,而且专门找包装厂定制高档礼盒包装,以次充好,以假乱真,销售到世面上来的。而市供销站内就有工作人员收受贿赂,使用各种手段瞒天过海,将这款假酒通过检验流程,上架到柜台上进行销售。因此事牵扯案情重大,导致市供销站的徐站长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被上级领导撤职查办,还因此摊上刑事责任,被判有期徒刑三年多。张强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送来的山货,会阴差阳错被这个徐站长看上。正是因为有了徐站长,张强才会跟蔡经理签了正式的供货协议,为了感谢他,也为了验证一下自己的强行干预,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什么影响?对被干预过的人造成什么影响?张强决定帮助一下那个素未谋面的徐站长。“蔡经理,你们市供销站最近是不是收购了许多品牌的白酒?正打算自售,然后往下面的县级市供销社供货?”
张强一语中的,把蔡经理都给问懵了。“没错,最近咱们市的白酒产业确实十分兴盛,各种规模的白酒企业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先后成立,市里领导也曾做过重要指示,重点发展大力扶持白酒产业,希望白酒产业能成为我们市今后的支柱型产业,拉动经济快速增长,因此我们市供销站才会积极配合销售的,怎么着?小兄弟,有什么问题吗?”
蔡经理有些疑惑的问道。张强本想将事情原委告知对方,可他们才刚刚认识,又怎么可能相信自己所说的呢?到到时候被误认为疯子,再把刚刚签订的供货协议给搅和黄了,那可就好心帮倒忙了。其实,张强之所以决定要帮那个徐站长跟眼前的蔡经理,也是间接在帮自己!如今张强重生在这个年代,不能按照老路去赚钱,只能自己摸索着石头过河,好不容易抱上市供销站这条大腿,可不能轻易撒开。俗话说得好,大树底下好乘凉,一旦徐站长垮台,那自己的财路同时也被断掉了。想到这里,张强试探性的问道:“蔡经理,你相信玄学吗?”
“你是指算命的?”
蔡经理一脸狐疑。张强轻轻点了点头,“也可以这样理解。”
“这东西吧,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小张兄弟,难不成你还会给人算上一卦?”
蔡经理笑道。“还行,小时候跟爷爷学过一些皮毛,对有缘人施展奇准无比。”
张强现编了一套说辞,由于他并不了解蔡经理跟徐站长的私生活,没办法像对农机三局王局长那样用事实说话,只能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旁敲侧击了。“哦?那我算有缘人吗?”
一听这话,蔡经理顿时来了兴致。余经理也凑了上来,他们都非常好奇,心痒难耐,谁遇到这种事情,潜意识里都以为算命先生会说一些好话来恭维他们,自己听舒心了自然会心甘情愿的掏腰包支付卦金。可张强却给了蔡经理当头一棒,冷颜道:“只因为咱们是有缘人,我才好言提醒一下蔡经理,你印堂发黑,目光无神,唇裂舌焦,元神涣散,如不及时破解,近日恐有牢狱之灾!不仅如此,还有你们那位德高望重的徐站长,也同样会因为你而锒铛入狱!”
“你说什么?!”
蔡经理原本还不以为意,刚端起之前张强给自己蓄满热水的茶杯,这一下差点没拿稳摔到地上去。下一秒钟,蔡经理便强忍怒气,望向余经理,冷哼一声:“老余,你这都从哪里找来的神棍?为了赚钱是不是有点不识好歹了?”
余经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被夹在两人中间难办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