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颗球。此刻,周围的人回复了意识。陆续地将球纳入手中。周围的人也许是中了火云溪毒,精神不再完全集中。很快,“砰”、“乓”的声音此起彼伏,绝大多数球都换做了一阵不会飞的烟火,消散在空气中。火云溪不死心,用斗气扯起丝线,朝着球内迅速飞去。才飞不到十秒,火云溪就遇到了转弯。火云溪连忙收住向前的斗气,在要撞到孔道壁的时候,堪堪停了下来。可惜,幸运女神没有一直眷顾火云溪,在第三个拐角,火云溪的线非常不幸地将孔道捅除来一个小小的口子。球自然不能幸免于难,还是死无全尸的下场。火云溪忍不住扫视了四周。她发现,除了寒紫月、赫连绾绾和兰天以外,其余人手里的球无一例外地破了。火云溪并没有再继续拿球,她选择观察一下赫连绾绾他们的方法,企图得到其中的诀窍。寒紫月可谓完全没有章法。她手里的线,时快时慢,每次都在撞上孔道口的那一瞬间勉强停下来。火云溪不得不承认,命运总是爱眷顾那些本来就长得好看的人。寒紫月这边,她是压根没有看出任何技巧。赫连绾绾的动作极其缓慢,就跟蜗牛似的,慢慢往前爬。值得暗自庆幸的是,此时的丝线够细。否则,赫连绾绾的这根丝线,完全做不出邬昊阳要求的飘逸的美感。火云溪开始疑惑是否是自己过于快速的移动,无法克服惯性导致的失败。当火云溪看了兰天的行动时,她彻底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兰天哪里是干的穿针引线的活?兰天根本就在开车。兰天手里的线,化身成了秋名山道上的AE86,加大了油门,上演着一次次精彩的漂移过弯的把戏。不一会儿,兰天手里的球,就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火云溪有点欲哭无泪,她真的不能理解,兰天到底是何方神圣。这速度,这熟练度,要说兰天没有勾搭上邬昊阳提前获得消息,然后再一个人默默训练,打死她火云溪,她都不会相信。火云溪本来就摸不到什么头脑,看着两人截然不同的表现,她就更加一头雾水。火云溪伸出手,迟疑地取回第三颗球,就那样不自信地尝试了起来。结果,丝线还没有进去,就因为斗气包裹的太厚,将孔眼给撑破了。出师未捷身先死,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火云溪撇撇嘴,企图给自己壮胆,方便自己重新去取球。“啊,好厉害。”
火云溪被一个尖细的声音打断了手上的动作。火云溪没有好气地看着来人,紧接着,她的嘴里面仿佛塞入了一个鸡蛋。原来,与兰天相熟的人,准备来关注一下兰天的进度,交流一下心得。万万没想到,兰天的动作已经接近了尾声。他忍不住停下来,仔细观察一下兰天的动作要领。这一看,他的头就再也没有动过。兰天天生的炫耀属性就这样被开发了。他手里的丝线前进的越来越快,到最后,几乎都已是飞的,完全捕捉不到丝线走动的痕迹。兰天越是这样,围观的人越是高兴,他都忍不住惊呼起来。周围人看他一惊呼,于是纷纷过来观看兰天的动作。这一看,周围的人就愈发的多了起来。周围人越多,兰天想要完美的心思就越重。兰天越想完美收场,手中的线就越快。到最后,短短的三分钟,兰天就成功地将丝线穿入了球内。与此同时,邬昊阳不知从哪里伸出来的手结果了球。他云淡风轻地对兰天说:“你比我想象中的还是要弱不少。没办法,你竟然是这届最厉害的学员。这么想来,这届学生不行啊。”
听完邬昊阳这话,周围人心中都忍不住吐了一口血。要知道,他们中绝大多数人的进度,也就勉强比火云溪好看一点,能够通过五六个弯而已。邬昊阳挥了挥手,对兰天说:“你做好了,那你就可以下课了。明天你和他们岔开上第二课,今天可以回去休息了。”
兰天对皇家学院这种分段教学模式早有耳闻,二话不说,转身就离开了。第二个成功的人,火云溪一度认为会是赫连绾绾。毕竟,驭兽师对于斗气的控制和感知,那是常人都没法子比肩的。结果令火云溪再度大跌眼镜。第二成功的人,压根不是稳扎稳打的赫连绾绾。赫连绾绾在最后几个弯道的时候,由于速度太慢,几乎停滞了动作。她不得不催动斗气来继续让丝线前进,结果,球就在那一瞬间炸飞了。赫连绾绾这边球刚飞出去,就听见寒紫月激动异常的声音:“邬老师,你快过来看。我是不是弄好了?”
邬昊阳只抬头看了一眼,便给了寒紫月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也吩咐她早点回去休息。寒紫月手里捧着球,带着贺兰语语和姚绿芙,扭着腰,一步一步趾高气扬地来到火云溪面前。寒紫月面无表情地说:“火云溪,看样子你也不怎么样啊。你给我听好了,我一定会让泽哥哥明白,选择和你在一起,而不是和我,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要是换平时,火云溪一定会出言反驳寒紫月。毕竟,不蒸馒头争口气,火云溪本身也不是把吃亏是福视为人生真理的人。不过,此事,火云溪更想用事实说话。她要想寒紫月证明,一切只是她运气好而已。如此想着,火云溪又取出一颗球。她学者兰天的样子,一鼓作气将斗气和丝线冲着孔洞塞进去。不出意外,球又炸成碎末了。寒紫月见状,放下手里的球,揉着肚子,开心地笑了起来,说:“火云溪,你可别不服气,有些人本来就是天才。你可悠着点。照我看,这所有的球,还不够你一个小时糟践的。你可不要跟自己过不去。不就是球么,我送个给你。”
说完,寒紫月在火云溪满脸不情愿的表情下,将手里的球塞到了她的手里。火云溪此时的心在滴血。她恨不得将球直接拍到寒紫月的脑门上。不过,她没有那个功夫,她只能默默地再次取出一颗水球,走到一边,继续操练起来。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天,火云溪还是没有成功得穿过一个球。而火云溪同届的同学,竟然都过了这个项目。可叹她火云溪,硬生生地从入学测试第一名,沦为了吊车尾。这点,火云溪同学,并不想忍。于是,火云溪选择了用努力来克服天赋的缺陷。赫连绾绾让苏娃娃过来把“自残”的火云溪揪出来。火云溪一脸恼怒地看着赫连绾绾,说:“你干嘛?你们不都进行了下一关么?找我干嘛?”
赫连绾绾指着桌上琳琅满目的饭菜,一边用筷子敲着火云溪的碗,一边说:“这么多的菜不吃完难道倒掉么?你知不知道浪费粮食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火云溪完全不能体会赫连绾绾此刻的心情。火云溪不情不愿地拿起筷子,瘪着嘴说:“一顿不吃死不了。更何况,我要抓紧时间。我现在是与时间赛跑。”
赫连绾绾头上冒了一阵冷汗,说:“我说大小姐,你够了啊。你这样做是没有效果的。你看啊,做菜讲究蒸炸烹煎。这里哪道菜不是仔细控制火候才能将食物美味和营养发挥到极致的?你不好好吃,对得起它们的牺牲么?”
“火候,火候、”火云溪跟中了魔怔一般,嘴里念念叨叨。突然,她从桌上跳起来,拍着桌面说:“我怎么那么蠢!既然是对灵力的控制,那么讲究的不一定是对灵力释放和收回的,也许仅仅只是考验的将灵力压缩到某一范围内进行控物训练。”
“你疯了吗?”
赫连绾绾实在搞不懂火云溪说的究竟是啥。但她能明白,眼前这个火云溪绝对是魔怔了。火云溪拍了拍赫连绾绾,感激似得说:“谢谢,赫连。谢谢你告诉我。”
说完,她一溜烟转头就跑了。听着耳旁赫连绾绾熟悉的叫唤声,风中传来了火云溪的答复:“你们吃,我一会儿就过来。”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帮她。”
苏娃娃的脸色非常难看。赫连绾绾捏了捏苏娃娃的脸,说:“娃娃你不要生气了。你这样我也能明白,你是在生气为什么没有人陪你吃饭了。好吧,我懂了,你更是在气自己不如你哥对吧。”
苏娃娃嗔怒道:“本来就是,吃饭就是吃饭。你们干嘛要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么多有的没的。还有,我哥就是我哥。十个我也比不上。这点,我早就知道。”
不理苏娃娃和赫连绾绾那边的闺蜜情,火云溪手里拿着球,嘴里念念有词,像极了中邪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