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燕泽并没有直接回复贺兰语语,反而采取了请君入瓮的计策。“你不好奇,我从哪里得到的这些消息么?毕竟,‘极乐之星’的行为一向是以隐秘著称的。”
贺兰语语见燕泽按兵不动,自然也卖起了关子。她今个倒是真的想瞧瞧,到底是燕泽沉得住气,还是她自己更胜一筹。燕泽对贺兰语语的消息来源并不好奇。在他看来,无非就是寒紫月告诉她的。否则,凭她家的势力,想知道这个隐秘消息,也是绝无可能的。按正常情况来说,燕泽此刻心中只有迎接火云溪的念头,贺兰语语这号人有多远滚多远。不过,想到贺兰语语可能真的知道一些内幕消息,燕泽这才和她搭讪几句。从眼下的情形看来,贺兰语语一如既往地不上道,燕泽自然连说话都是欠奉的。燕泽可以故作深沉地站在原地不说话,可贺兰语语等不了。她难得抓到一个机会可以在燕泽面前兴风作浪,不作为一番,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极乐之星’是著名杀手组织,他们当然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这个世界上,能够在此刻出钱并让‘极乐之星’为之卖命的,想想,也就只有当今的皇后娘娘。至于皇后娘娘这么做的目的,只可能是为了寒紫月大小姐。”
“你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燕泽忍不住打断了贺兰语语的话。燕泽内心真的很不懂贺兰语语这种女人脑子存在的价值。既不会看人脸色,甚至也说话都没有逻辑,明晓得他不愿意听这个女人说话,这女人却喋喋不休,简直了!这种女人长脑子果然只是为了显高的。如果在她说下去,目测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是个说来话长的故事,其实也就是三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这种低劣地接近自己的方法,燕泽真心看不起。他觉得贺兰语语明显比寒紫月的手段还要低级。他再也无法继续忍受这个女人在自己的耳边叽叽喳喳。燕泽再也估计不上什么礼仪和风度,直接出言打断了这个逻辑从不在线的女人。贺兰语语看见燕泽这副模样,只当自己看出来了他的心虚。贺兰语语便不和他多卖关子,直接言明:“所以,我给‘极乐之星’的人画了一幅寒紫月的画像。别问我为什么要画寒紫月,我仅仅是早就看不惯她的为人。她那副趾高气扬的态度,恐怕很难给人好感吧。所以,火云溪应该谢谢我。”
燕泽被贺兰语语的神逻辑打败了,直言不讳地说:“贺兰语语,你明知道‘极乐之星’的目的,还敢协助他们。贺兰语语,你,真是好样的。还敢嫁祸于人,贺兰语语,你真是胆大包天,厚颜无耻之徒。不论其他,就本殿下所知,紫月表妹对你的好,那也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表的。你这等忘恩负义,还想指望有人谢谢,真是无耻之人!”
贺兰语语有些懵了,在她的印象中,燕泽对待寒紫月那就比空气还不如。若问这个世界上谁最厌烦寒紫月,那当属燕泽为不二人选。照道理,她要是陷害寒紫月,其他人或许没什么话可说,燕泽应该跳出来拍手称快。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贺兰语语调动她全部的脑细胞来应对这事,她说:“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心中早已明了我话里的意思。您不用担心,我和您确实在同一战线之上。对于寒紫月,我一直是敢怒不敢言。可我心中的恨,并不比您少。那种一直被支使做坏事的痛苦和长时间来被践踏的人格,我不奢求您这样高高在上的人能懂。但我希望,您可以知道我的心情。”
不得不说,贺兰语语泼脏水的功夫越来越高,可燕泽去不那么看待。燕泽扬起手,在空中维持了好久,才缓缓落下。燕泽背过身去,对贺兰语语说:“你今天应该庆幸,本殿下,从来没有殴打女人的恶习。否则,你那种娇俏的脸上,今天免不了十个手指痕。紫月表妹如何,本殿下心里有数,犯不着你提醒!紫月表妹为人,骄纵任性了些,在对待本殿下的事情上更是揪住每一件小事不放,这一度令本殿下烦躁。然而,这些事再怎么样,那也是本殿下和紫月表妹的事情,是皇室的事情,容不得外人置喙。紫月表妹生性纯良,若非你和姚绿芙二人狼狈为奸,借着表妹的名义为非作歹,表妹何至于被你利用!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还不敢承认,本殿下不想与你争辩铁一样的事实。”
贺兰语语听了燕泽这话,彻底急了,连忙出生撒娇说:“殿下,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真的没有撒谎过。”
“如果你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你就可以走了!”
燕泽不管不顾贺兰语语的感受,直接给她下了最后通牒。贺兰语语明显感觉到燕泽身上散发的冷气,不由地哆嗦了起来。她还想多说几句,可对上燕泽凌厉如刀的眼神,只得把满肚子的话又咽了回去。贺兰语语站在那里有一会儿了。她每次想说话,却又不能说。燕泽更是不想搭理她。她坚持了几分钟,终于受不了这尴尬气氛,一咬牙,一跺脚,转身跑开了。贺兰语语打娘胎起就没有受过这种委屈,眼眶里都泛起了泪花。贺兰语语低头疾跑,那架势,就像火烧了屁股一般着急。贺兰语语觉得今天的运气是背到家了,大庭广众这么丢人,对她来说,还真是头一遭。事实证明,贺兰语语还是太乐观了。她跑远没几步,就被一具山一样的身躯挡住了去路。贺兰语语正伤心欲绝来着,她一点儿都不想管来人是谁。她掉了一个方向打算继续离开。没想到,来人仿佛和她作对一样,跟着她的方向改变了方向。贺兰语语想着也许来人和她一样,一时情急,结果恰好和他做了相同的动作。贺兰语语真心为自己的坏运气到了。挡住她的人因为她本身的活动,直接采取了非正常方法,用手直接将贺兰语语拉着。贺兰语语拼命地想挣脱来人对自己手臂的禁锢,嘴上拼命地喊过往人,企图让他们帮忙管管。贺兰语语说:“来人啊,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美女了。老师,有人在结界外行凶。”
这个按住贺兰语语的不是别人,正是关玉楼。原来在燕泽训斥贺兰语语时候,关玉楼和几个人一起通过了结界测试。关玉楼手里公主抱着一个女人。仔细一看,这个被抱着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寒紫月。寒紫月被关玉楼抱着走出迷夜森林,她用手正抱着关玉楼的脖子不肯松手,时间一长,竟心安理得地将头埋进关玉楼的怀抱里睡着了。还好寒紫月睡着了,有些事情,关玉楼觉得他自己一个人能更好地处理。关玉楼用力攥着贺兰语语的手,一脸严肃的说:“你和太子把事情说完了的话,有些事情,是你该交代的了。”
贺兰语语只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掐着自己手要算账的大汉,正是之前皇家学院派出来,给他们搜身的老师。贺兰语语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这位尊神。她犯愁得狠,无奈地将目光往下滑,终于发现了端倪。若不是仔细认或者相当熟悉,贺兰语语差点就没有认出来关玉楼怀里躺着的是寒紫月本人。她也不知道,为何寒紫月去了一趟,身上的衣物变了不消说,就连举动都变得夸张至极。贺兰语语猜测,应该是关玉楼遇上并且救了寒紫月。然后关玉楼把惊吓过度的寒紫月贺兰抱了出来。贺兰语语又不傻,自然看得出来和关玉楼来者不善,她自然不会乖乖就范。贺兰语语用力挣扎着,嘴里喊得更大声了:“来人啊,有人抢人了,救命啊!”
贺兰语语的叫声立马就吸引了一大波围观群众。关玉楼举手示意让这些人离开,并让自己的同事帮忙疏散人群。“浪费了两分钟,”关玉楼放弃了自言自语,转头对贺兰语语说:“你还有什么招数,一并使了出来吧。今天我有的是时间和你耗。”
贺兰语语的手臂已经被关玉楼掐的青紫,她哭喊着对关玉楼说:“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放开我!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关玉楼突然放开了贺兰语语的手臂。贺兰语语从钳制中获得自由,松了好大一口气。她连连抖动着麻木的手臂,企图让自己好受一点。关玉楼可不是对贺兰语语怜香惜玉。在她看来,就算是把贺兰语语的手臂掐断了也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只不过,寒紫月大小姐刚好翻动了一下身体。他得抱紧而已。至于眼前这个人怎么表演,那都和他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