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下台阶的时间远远比火云溪想象的要短,只不过一秒半,他们两个人就彻底摔了下去。不到半秒,斗气就追着两人的身形来到了台阶之上。所幸斗气攻击范围只到台阶处,否则,燕泽和火云溪很难逃过一劫。不过两人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即便燕泽和火云溪反应过来停止了风刃,并且以土系斗气制造地面凸起物来减速,可之前两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一直滚了好久才停下来。停下来的那一瞬间,在下面的燕泽的脊背刚好撞到了一块实打实的大石头,速度因此减慢。而火云溪那边没有因为障碍物,依旧以本来的速度飞行,因此就被撞飞了出去。火云溪的嘴唇,刚好重重地砸在燕泽的嘴唇上,最后两个人停了下来。火云溪反应过来,一把从燕泽身上撑了起来,二话不说给了燕泽一巴掌,说:“你真是个大混蛋!”
燕泽真心觉得委屈万分。为了救火云溪,他身上已经多处被磕伤,最后这一下,更是砸的最终,他现在都能感觉到脊背的隐痛。再说了,又不是他非要做出这些让人误会的事,主要还是因为巧合。只不过区区半秒,燕泽就放弃了这样的想法。毕竟,是他在光天化日之下轻薄了火云溪。一个女孩子的名节,他说什么也是不能非议的。燕泽想了想,对火云溪说:“溪儿,你要是觉得打我解气,你就打吧。打到你满意为止。”
火云溪举起了手,在空中犹豫了好半天,才郁闷地放下了手来。对她而言,眼下要打燕泽完全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说穿了,那是她惹来的祸端,也是她主动轻吻了燕泽。一切都是她的错,她又有什么资格责怪别人?如此想着,火云溪从燕泽身上起来,顺便不情愿地递出手,头扭向一边,说:“起来吧。”
燕泽不仅没有接受火云溪的援手,反而将她横抱起来。燕泽把火云溪拉到一边,从口袋里面翻出来伤药,递给火云溪说:“你赶紧给自己涂上,虽然斗气也可以用来疗愈伤口,可眼下这个情形,还是留着点斗气比较好。”
火云溪接过包装精美的小瓷瓶,对燕泽说:“我看你刚才伤的明显比我重,你也涂一点吧。不然,我给你涂一点怎么样?”
燕泽将火云溪放在地上,自己却走到一边,说:“我自己自然是还有伤药的。男女授受不亲,你我虽然定下了终身之约,可你我一日不曾成亲,那么我都不能让你来做这事。”
说完话,燕泽果然就消失了在了火云溪的视线。火云溪明白,可能是由于某样物品的作用,燕泽隐藏了身形给自己上药,既然如此,她也不要客气,给自己好好地上药。在翻滚的途中,火云溪的身体有燕泽的保护,自然是没有什么机会受伤。饶是如此,燕泽专程为火云溪准备的衣服也被磨得虚了线,即将破洞。火云溪一想到自己被保护都那么狼狈,真不知道,燕泽受到了怎样的伤害。此次要不是燕泽反应地够快,恐怕她出了躲进紫澜空间,就是要被斗气给轰死。可暴露紫澜空间,这件事情,也不是她想要的。燕泽此刻真的做了一件很厉害的事情,至少在火云溪看来,的确是件很感动的事情。那边的机关上的斗气足足轰了五分钟才停歇。看着回廊上被机关轰得扭曲变形的空间,火云溪都不敢想象,假如自己留在那里的惨状,估计早就被打成了筛子。燕泽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看着这样的情形,幽幽地来了一句:“原来齐轩国采用了劣等的七彩水晶,否则我俩都逃不了。”
听着燕泽的话,火云溪生生地将感动的双手从空中收了回去,疑惑地问:“你说劣质的七彩水晶是什么意思?我有些不太明白。”
燕泽看着回廊上的场景,说:“这机关,若是换了无瑕疵的七彩水晶,最多只需要三息便能发动。你我二人在地上滚了至少四息。倘若真有完美的七彩水晶,你我两人此刻恐没有那么好过。”
“这你都知道?”
火云溪一边说一边疑惑,你对这个机关不是毫无研究吗?为何说起就和你家的机关一样熟悉,这没有道理啊。面对自己的一无所知,火云溪真的有点小郁闷了。燕泽指着回廊对火云溪说:“我的确对这个机关没有研究,可我对七彩水晶出发斗气攻击的时限在书里和现实中都有过了解。书里说,这好的七彩水晶,能够储存大量的斗气,这一旦触发斗气攻击,至少持续一小时。可劣质的七彩水晶,只不过是长得像七彩水晶的东西,其积蓄斗气的能力,远远不如真货。你看这斗气攻击不过区区五分钟就结束了,证明了这个道理。”
火云溪看着眼前的情形,对此事的基本情况。心里大致也有了一个谱。像燕泽这种人,也算是这个世界的土豪大款了。燕泽都觉得在这里布置这么一个机关实在是浪费,那齐轩国国主又不是傻子,他肯定也不会在这个冷宫非弄个正版的机关摆在这里。想来布置机关绝不是齐轩国国主的意思,但齐轩国国主肯定也是迫于形势才弄这么一个机关来抵挡高手的入侵。否则,他才不会弄这个一个假的七彩水晶来应付了事。当然,也不排除齐轩国本来就没有什么好货色的七彩水晶,倾尽全国之力也只能在短时间内弄出这么一堆赝品。当然,这点的可能性,火云溪认为几乎为零。倘若齐轩国的国库里面连这么几块完美的七彩水晶都没有,那齐轩国也不用在四国混了,干脆直接解散得了。说什么时间短那都是骗小孩子的话语,像这种东西,估计成山一样在人家的库房里堆着,哪怕是生了灰都在那里放着。压根就没有缺区区几块七彩水晶的说法。火云溪想明白了这一点,还是问燕泽说:“你还好吧,你有没有受伤?”
燕泽看着火云溪,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下次你莫要如此冲动,你若是真的受了伤,那我可就真的不愿意了。我转念想了想,刚才我虽然护着你,可也不一定能真正保护得了你,下次,莫要再做如此危险的事情令我担心了。”
面对燕泽习惯性的答非所问,火云溪也没有了脾气。想来自己刚才的举动也实在太过于鲁莽,她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毕竟,她自己受伤只是小事,差点连燕泽也连累在内那真是大事。所幸此刻她走得并不远,触发机关的时机也算早,否则就算是劣质水晶,也够他们喝一壶的。此事也算是有惊无险,可火云溪还是心有余悸,她看着远方不确定地问:“这,我们现在可以过去了吗?该不会又触发一次机关吧?”
燕泽看着火云溪现在的样子,也顾不上嘲笑她刚才不知谨慎,连忙出言说:“这劣质水晶只能储存这么多的斗气,这机关自然是不能再次触发。而且,就算是七彩水晶,机关也不能触发两次。和你先前所想一样,它们已经废了。”
火云溪来不及和他计较这些,只是不确定地继续发问说:“我刚才的确是如此想的,可事实你也看到了,我触发了机关,差点把你我都害了。这事情已经发生了,有句话说的好,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可不敢再冒险,你真的确定吗?”
燕泽看见火云溪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她当时的胆子哪里去了。他苦笑着对火云溪说:“你莫要怕了,此机关真的已经解除了,你若不信,我证明给你看便是。”
“证明?你要怎么证明?”
火云溪一心钻入了死胡同,不依不饶地问燕泽。看来,她已经被刚才的事情弄得失去了正常的理智,否则也不会一直纠结在这种简单的问题上。燕泽看着火云溪的样子,一手挥出一刀风刃,一边耐心对火云溪说:“我放一刀风刃出去,若真的接触到斗气网,就会立马割断其中一丝,瞬间触发机关。假如真还有机关,我这风刃就能证实,若没有机关,我这风刃定然畅通无阻。”
燕泽手里的风刃飞行极快,只不过转眼间就离开了回廊的范围了。事实果真如燕泽所说,风刃没有遇上任何阻拦。这机关看上去是真的解了。燕泽看看火云溪,哪怕他做了如此事,火云溪还是不确定,机关到底有没有彻底被激发。毕竟,有些机关永远只认人,不认斗气这些死物。说不准,这机关本就是这么设计的。机关这档子事,谁又真正说的准呢?火云溪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你当初的胆子去哪里了?燕泽都忍不住在内心里说这个小女人。这么想着,燕泽对火云溪说:“你若不信,我先走一遭。你且跟着我走一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