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兄妹怎么了?!村子里面那么多人这么做!就是为了怀孕躲避献祭!哥哥!你忘了我们是怎么来的了吗?!我们的爹娘,当初不也是亲兄妹吗!?”
于冉冉在窗外听得心里一惊。怪不得今日她看见村子里面那么多的女子,几乎都是怀有身孕的……此时严红却又重新揽上了自己的哥哥的腰际,抬脚就想要去亲他的脸,带着哭腔的语气里面都是祈求:“哥哥……你救救阿红吧……除了这个办法,阿红逃不掉了……”也许是因为此时妹妹的哭声让严青心软了,他在心里做了无数次的纠结,最终还是舍不得放任他从小爱护到大的妹妹被送去献祭。忍了忍,最终还是没有再躲开严红凑上来轻吻他的动作。于冉冉正看到这里,却突然之间觉得眼前一黑,回过神来,转过头才发现原来是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顾言墨伸出手来挡住了她的视线。顾言墨当时为了听清楚屋子里面的谈话声,离于冉冉挨得有些近,此时她突然转过身来,两人几乎算是鼻尖对着鼻尖,甚至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温润的呼吸。这样的场景,再配上耳边逐渐从屋子里面传出来的欢爱的声音,哪怕脸皮厚如于冉冉,也忍不住微红了脸。但是此时顾言墨的面上却看不出来任何的情绪,就连低头看向她的目光里都是十分的正经:“别看了。”
于冉冉下意识地朝着他的耳尖看去,只见他的耳尖在夜色之下透着淡淡地微红,心里一笑,顺势就抬手环上了他的脖颈。她感觉到顾言墨瞬间一僵,随即踮起脚尖来,凑到了他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在他的耳边说道:“和乐跟和风都这么大了,顾将军这会儿才觉得不好意思是不是晚了些?”
屋子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于冉冉贴着顾言墨的侧脸都明显感觉到他的耳朵突然变得滚烫了起来。还想开口说话来着,却突然被顾言墨的大掌揽住了腰,随即被带着一闪,两人就又隐入了旁边的黑暗之中。她才刚一站定,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却突然被眼前之人覆上来的温润气息夺走了呼吸。柔软的唇瓣紧紧地贴着她,细细地摩挲着她的唇角,她甚至觉得这人还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的唇瓣,像是带着一点惩罚的意味一般。但是片刻之后,又安抚似地轻轻地磨蹭着刚才她被他咬过的地方。这一场突如其来的亲吻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片刻之后,顾言墨就放开了呼吸不稳的她。于冉冉抬眸观察着他的神色,只见他一片神色自若的模样,只有绯红的耳尖,和不太平稳的呼吸,暴露了这人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般平静。于冉冉拍了拍绯红的脸颊,半响之后,觉得脸上的红晕散去了一些,这才平静下来思索着方才听到的一些消息。“这个南乌村,应该就是如同外面镇上的人说的那样,每年都会献祭女子了,而严红,应当就是今年被选中的那个人。”
顾言墨低声道:“嗯,而且他们还必须要选的是没有身孕的女子。”
所有的信息一汇总起来,其实事情已经非常的清晰了。南乌村在二十年前,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全村的人都中了蛊毒,而那下蛊之人,胁迫南乌村人每一年都要定期献祭女子。并且这些献祭上来的女子里面,不能是怀了身孕的。而南乌村人并不知道自己是中了蛊,只以为是山神降怒于他们,让南乌村的人得了怪病。最初的时候,村子里面的女子还会试图逃走,来躲避被献祭的命运,但是最后发现不论自己逃到了哪里,最终依旧会病发。所以后来,那些女子也就不再逃跑了,这也是为什么严青让严红离开南乌村时,她并没有选择一走了之的原因。因为她知道自己不管是去了哪里,也依旧逃不掉病发。但是后来这些女子发现,只要每年到那个时间的时候,自己能够怀有身孕,就不会被送上去献祭。因此村里面的女子为了不被献祭,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欢爱现象,只为了能够在那个时间之前,怀上身孕。而在村长的眼里,村人里女子这样的行为,相当于是有利于增加村子里更多的人口,也就会诞下更多的女子,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进行阻止。所以这一种弥漫全村的疯狂的靡乱之风,持续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古代的女子一般来说都将贞节看的很重,但是如果说整个村子里面的人都这样做,并且是持续了将近二十年的风气,那么很多人也就自然而然并不觉得这是有多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了。于冉冉想到今晚上的那场篝火晚会上,满目望去那么多的女子,几乎都是怀着身孕的,眉心一皱,心里涌上了对下蛊之人的极端愤怒。突然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一样,眉眼一顿。被献祭的女子,目前看来是只有不能怀有身孕这一个条件,而现在全村的女子几乎都怀了身孕。那么如果今夜过去之后,被挑选出来的严红也怀有了身孕,那么放眼整个村庄……就只有她和沈宁这两个外来之人没有身孕!于冉冉被自己的一番猜测吓得心里一惊!虽然觉得有些离谱,但是这显然就是最能够完美解释今晚为什么南乌村人对他们这一群外来之人的到来如此兴奋雀跃的原因!她立马回过神来,拍了拍旁边的顾言墨:“快!我们去找沈宁!”
顾言墨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种可能,当即伸手揽上了于冉冉的腰,纵身一跃就跳上了房顶。他看到于冉冉有些焦急的神情,安抚道:“你不用太过担心,沈宁虽是女子,但是她能从千万士兵之中坐上副将之位,亦非等闲之辈。”
于冉冉一想也是,毕竟其实她和沈宁两人看起来,明显她才是更加手无缚鸡之力、柔弱不能自理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