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宋婉秀问,周嬷嬷便拿起花名册,扫了一眼,道,“回大小姐,还有五个没来。”
宋婉秀扭头瞅了她一眼,“可都通知到了?”
周嬷嬷禀明,“奴婢都通知到了。这五个当中,针线房的小丫鬟红喜,向我告了假,她因受了风寒在房里养病,其他四个,并未向奴婢告假。”
“哦,那就记下来,回头直接打发了。”
宋婉秀道。周嬷嬷回‘是’。而厅内一众仆人,听见宋婉秀这声‘打发了’,还并不太能理解究竟是何意。宋婉秀抬首,看向一众仆人,慢悠悠道,“我知道,大家伙对于我今天的到来,很是好奇。那我在这里,也就跟你们明说一下。这府里,老爷和夫人因为近来身子有些不大爽利,无暇照管府中事务,四小姐年岁又小,于是,托我过来照应一二。”
顿了顿,见底下人,神情各异的听着,便又继续道。“我既受了托付,自会尽力办好。所以,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自即日起,偷懒耍滑,没有规矩的,吃酒打架的……只要行错半点,咱们统统按府规行事。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也千万别说什么,一时大意,亦或者再给你一次机会。更别说,你是府里的老人,是伺候过老爷或者夫人,是有脸面的。在我这里,统统不管用。你只要认真做事,本小姐心里有数。但你若要坏了规矩,本小姐不管你是谁,统统严办。就比如这跪着的两个嬷嬷。”
话题一转,众人也跟着将视线落到那两个婆子身上。这两个婆子,都是府里的老人。那输钱婆子是外头管事的,常负责府里女眷的一些采买工作。贼婆子呢,以前是宋老太太身边的人,后来,做了宋婉云的乳娘,就在宋婉云这边伺候着。要说,这两个都是府里得脸的人。平时,在府里也算是嚣张跋扈的。此刻,两人被绑,一些个平时跟着她们的人,心头难免害怕。与这两个人不对付的,则幸灾乐祸,巴不得这两个老货被严惩。宋婉秀继续道,“这两个,按说,是府里的老人,也更知道府里的规矩。可谁知,她俩反而倚老卖老,带头的违反规矩。吃酒赌钱,带头打架。甚至,一大早,小姐还没起来呢,她们倒敢不管不顾的直接闯入小姐的闺房里,还逼迫小姐给她们做主。”
“呵!”
宋婉秀说着,一声冷笑,“行,本小姐今天就给你们两个做个主。周嬷嬷。”
“是。”
周嬷嬷领会,朝厅外喊了一声,“老赵家的。”
外头仆妇听言,即刻进了厅。她们手里都拿着东西,不但有宋婉云屋里丢失的花瓶,首饰,甚至还有白氏往常戴过的珠钗,另外,还有一些契据、账册。这些都是输钱婆子和贼婆子两人房里收到的。若说偷盗,两人都有。输钱婆子那是明目张胆,贼婆子则拿了东西,偷偷让自己的侄儿拿出府去。那些契据。一些是输钱婆子在府里放的印子钱。一些是贼婆子放的印子钱,另外,贼婆子还利用自己是宋老太太的人以及宋婉云乳娘的身份,收受贿赂。这些东西一摆上来,两个婆子顿时眼睛瞪的溜圆,拼命的呜呜喊着,似乎想要解释。宋婉秀便让人将两人嘴里的布条拿开,“你们还有何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