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苏清瑶收拾好东西,退了房,打算去宋家投奔姑姑白氏。她知道宋家目前的情况,也知道宋家两房分家了,大房这边不同以往。但是,她还不知道如今大房这边已经归宋婉秀掌管,甚至整个宅子都是宋婉秀的了。她只觉得,这个世上,她就剩白氏一个亲人了,而且,白氏是真的疼她。及至她来到宋府门前,扣了门,门口护院小厮见着她,倒是客气。“请问这位夫人,您找谁?”
看门的小厮,也是宋婉秀后来招的,并不认得苏清瑶。“我找你们大夫人,劳烦通禀,就说表姑娘回来了。”
苏清瑶也是客气。看门小厮便找人去大夫人那边通禀。很快,就有大夫人身边的丫鬟过来相迎。苏清瑶跟着丫鬟来到大夫人这边,只见满院红翠,生机勃勃,比她预想的要好的多。原先听传,大房二房分家,宋老太太偏心,家私都给了二房,大房这边穷的下人都养不起了,撵了不少呢。不过,看着大夫人这边,苏清瑶觉得,谣传果然是谣传,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着曾经也是侯府,就算爵位不在,那家底还在,总不能一下子全败光了。是以,苏清瑶的心渐渐放了下来。与白氏见面,再见白氏红光满面,穿着甚至比从前更富贵一二,心头更是笃定。只怕一分了家,没有宋老太太的桎梏,姑姑日子反而过的更加自在。“姑姑。”
苏清瑶上前就行礼,脸色带着悲戚之色,“自从上次一别,瑶儿已经好些日子没回来看您了。还请姑姑别怪我,实在是……瑶儿这些日子。”
说着说着,悲痛难抑,滚下泪来。白氏忙扶她起来,“好了,别哭,你的事,我也听闻了一二。元白呢?他随你回来了没有?姑姑要问他几句,这女儿都给他生了,何时娶你过门?”
“姑姑。”
提及此,苏清瑶心口才真的刺痛起来,她绝望般的摇摇头,“姑姑,以后都不必提这事了。”
白氏不解,“怎么?”
“姑姑。”
苏清瑶随即又朝她跪了下来,“瑶儿这次回来,就是投奔姑姑的,沈家,我是不打算回去了。”
白氏大惊,“不回?那元白怎么说?还有孩子呢?”
苏清瑶只顾哭,其他的一概不说了。沈元白,她指望不上了。孩子?一个丫头片子,她留着何用?放在沈家,有吃有住,而且,到底是沈家的骨血,料他们也不会亏待。可若跟了她,日后还能有多少指望?白氏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先让丫鬟给她收拾出客房来。哪知,丫鬟却是个伶俐的,小声在白氏耳边嘱咐了几句。“夫人,表姑娘要留宿的话,是否要先问过大小姐?”
这个丫鬟一直跟着白氏,是以对府里的情况还是了解的。尤其是宋婉秀与苏清瑶的纠葛。她觉得,白氏最好不要掺和。一个是继女,一个是娘家侄女,偏袒谁都不好。白氏被她这样一提醒,顿时也醒过味儿来。忙就改了口,“瑶儿,你来看我,姑姑很高兴。只是,这府里不比从前,你要留宿的话,只怕不大方便。这样,姑姑派人去叫元白过来,让他来接你回去。这小两口过日子,难免会磕磕撞撞,你也不能太使性儿。元白他,对你还是不错的!”
苏清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