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自行车票,这么紧缺的东西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自行车票多少钱?”
金玲顿时来了兴趣,她正缺一辆自行车。上辈子就眼馋这东西,马玉萍给金心月买了一辆碰都不让她碰,有一次趁着黑天家里人都睡下了,她悄悄把自行车推出去学着骑,被起夜的马玉萍发现,把她好一顿打。还拔掉她一绺头发,现在想起来都感觉头皮疼。“一百二。”
男人小声说道。金玲皱了皱眉,光一张票就要一百二,再加上自行车一百八,得三百块钱。“太贵了。”
抛开买自行车的念头,还是再赚一段时间再说吧,她还要上大学买房子,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姑娘,我这已经够便宜的了,这东西不好弄,不信你去问问旁人肯定没有,现在要结婚的谁还不买辆自行车?你还要缝纫机票和电视票不?要是都从我这买,我给你便宜点。”
男人缠着两人不停的推销着,他看出来了,这俩人是真正的买主,不是来浑水摸鱼的。而且,他没看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在置办结婚物品,从穿戴上看两人家里条件还不错。难得遇见这么大的客户,一定不能让他们跑了。“我不需要缝纫机,电视也不要。”
金玲摇头。缝纫机她不会用,电视买了也没几个台,再说她也没时间看。男人笑了笑看看宁冬阳“怎么会没用呢?姑娘我跟你讲,现在结婚可不象以前能将就,浏城这边新兴起来三转一响,结婚没有这几样会被人笑话的。再说,将来真过上日子了,难免缝缝补补的,有台缝纫机也方便,一家子人穿衣戴帽不能只用手缝,多辛苦!再会过日子也不能在这方面省。”
金玲终于听明白了,这人以为自己和宁冬阳要结婚来这里淘弄各种票来了。他们什么时候说要结婚了!宁冬阳的脸色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是心脏砰砰砰跳的厉害,眼神也不敢定在一处,东张西望着转移自己的尴尬。要命的是,他对这男人的话并不反感,耳根还热呼呼的发烫。黄牛男还在絮絮叨叨“结了婚过日子,男人负责赚钱,女人操持家务,这家物什可得备齐了,没有缝纫机将来有了孩子做点活儿都不方便,小孩子长得快衣服又不能总买,买块布料自己缝得省多少钱?有钱得花到刀刃上,你说是不是兄弟?”
他最后这句话是对宁东阳说的。宁冬阳的脸更热了,刚要解释他和金玲不是对象关系时,金玲抢先说话了“你有毛病吧?谁说我要结婚?我和他没关系,我是来换粮票的,你有没有?”
金玲心里有气,刚才她偷瞄了眼宁冬阳,他的脸绷得像鼓皮似的,甚至能看出紧咬牙关,他肯定是跟黄牛男生气了,人家和韩东旭相互关心感情好着呢,肯定不悦这没长眼睛的乱点鸳鸯谱。她生怕宁冬阳一来气不带她了,耽误她赚大钱。黄牛男赶紧陪笑“对不住两位,你们只当我眼瞎了,嘴瓢了乱放屁,粮票我这里有,要多少给你们便宜点。”
黄牛男从包里掏出一札皮筋勒着的崭新粮票,足有三四百斤。来之前金玲算计了一下,去南方来回按照七天算,五十斤粮票应该够了,讲好价钱生意成交,宁冬阳突然在旁边来了一句“剩下的我都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