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惜命这事儿算是府上人尽皆知,心照不宣的秘密。云千一也不上心,让人去请御医之后,甚至都没多派人问一句。有些话不能在白医师的面前开口,云千一带着江瑾篱离开院子,才解释道,“事情不是你想的样子。”
关于此事,江瑾篱有自己的打算。没等云千一开始解释,江瑾篱就先拉着他的袖子道,“王爷,您不用说,阿篱都明白的。这就是您不愿意留下我,想让我回江西的原因吧?”
……倒也不是。江瑾篱诚恳道,“阿篱不会告诉别人的。会帮您和白医师瞒着的。”
云千一本是想要否认的,然而话到嘴边,却想起旁的事情。若是未来他的毒解不开,终有一死,还要找借口将江瑾篱送走。如今这件事情,就不失为一个好借口。他身上的顽疾真痊愈时,再和江瑾篱解释清楚,也不迟。云千一如此想着,没有做声。如同自己所想一样,云千一默许自己的误解,却没有说谎。于是她纤细白嫩的手指扯着云千一的袖子,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的脸问,“那,王爷喜欢过别的女人吗?”
除却江瑾篱之外,云千一甚至没有多看过其他的女人。心道自己大概也算不上说谎,云千一面不改色地摇摇头。江瑾篱弯起眉眼,似乎心情不错,她晃着云千一的手臂商量,“那,阿篱能提一个过分的请求吗?”
听她说“过分”,云千一反而眼睛一亮,点头道,“你说。”
他的小姑娘终于要开始同他撒娇了?他简直求之不得。“既然您另有心上人,那阿篱以后可以不把您当夫君,把您当姐姐吗?”
云千一刚刚生出的一点欢喜直接凝滞,心情有些复杂道,“你可以把我当兄长了。”
他不明白,为何是姐姐?江瑾篱恰到好处地露出些许困惑和为难,不安地揪着自己的小手,有些许不安地问道,“兄长……和观里的师兄们一样吗?”
云千一点头正想应是,突然想到自己之前的猜想。倘若猜想是真的,她的师傅师兄们把她当成血库使用,她对“兄长”这个词的印象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现如今自己让她把自己当成“兄长”,莫不是触及她的伤心事?这么一想,云千一很没底线地说服自己退让,“罢了,姐姐就姐姐吧。”
只要江瑾篱把他当成自家人一般依靠撒娇,哥哥姐姐也没太大区别。江瑾篱的眼里立刻染上几分喜色,开心地抱着他的手臂道,“太好了!您放心,阿篱只在心里把您当成姐姐看,不会胡乱称呼您的。”
见她明显与自己亲昵,云千一觉得也没什么不好,只是轻轻“嗯”一声。此刻的云千一还不知道,自己随意答应下来的后果到底是什么。他只是摸一摸江瑾篱的脑袋,温声道,“你今日来找白医师,可是身体不适?”
江瑾篱摇头道,“阿篱是过来问问,您的身体好些没有。听白医师说您近些日子睡得很好,是阿篱的功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