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翔王国未来大统的继承人,终于在血腥惨烈的搏杀中尘埃落定。鹬蚌相争,两败俱伤。南宫杰顶着渔翁的名号,潇洒地荣登太子的宝座。这绝对是出人意料的爆炸性冷门。至此,王室内外的暗流隐退,惊涛平息。流云宗与桑家的博弈也就因此失去了意义,在同一时间十分默契地偃旗息鼓,坐在谈判桌上心平气和的进行磋商。 一辆刻着王室印记的豪华车辆,停放在陆府高大的府城前。有人看见素装简从的三公主南宫玉和新任太子南宫杰双双走进了陆府,消息不胫而走,迅速扩散开来。片刻之间,许多大势力已然获悉,开始商讨调整与陆府之间的关系。 陆府的议事大厅中,南宫杰朝着陆随风深深地躬身一拜,吓得陆随风嗖的一声掠开去。 “南宫太子别吓我,如再这样,你我之间的情分就此了结,永不相见。”
陆随风一脸肃然地道。 “没有你的精心谋划,哪来我南宫杰今日的地位,此刻只怕仍在流亡他乡,四处避祸。所以,这一拜无论你躲到天涯海角也避不了的,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南宫太子诚恳而执着地道。 陆随见状十分无奈地苦笑一下:“南宫太子!你眼下的身份境遇已非往昔,思维模式也应该有所调整。作为一个未来的帝君,要学会如何隐藏自己的所思所想,让人捉摸不透你的下一步会怎样跨出。仁慈中藏着铁血,宽容中隐着严厉,谦和中含着威势。”
南宫太子凝神屏气地聆听着,眼中精光连连闪动,心中似有明悟,眼前仿佛呈现出一个新一代帝君风采。 “听君一席话,心智陡然敞亮,南宫杰定不负君之所望。”
南宫太子一扫往昔的淡然与随意,气质一变,隐于体内的丝丝真龙之气透体而出。 “好了!在这里收起你的太子身份。无论发生什么,我们永远是一家人,好兄弟,好姐妹。”
南宫玉笑意盈然地道,“风弟!你那玉华宫想如何处置。”
陆随风闻言,随即拿出大王子的契约递给南宫玉,淡笑道:“玉姐看着办!这东西烫手,拿了后患无穷。”
南宫玉接过契约,刷刷地撕了个粉碎,然后朝空中一抛,奇怪的一笑:“没了!不会怪姐吧!”
“身外之物,来来去去,一切随缘。更何况我从头至尾就没想将这东西据为己有,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
陆随风一脸淡然地道。 “姐可没你这种境界。”
南宫玉手一扬,多出一张金卡,“这里面有五千亿金币,算是王室的赎金,不要白不要,是么?”
“玉姐做事一向心思细密,滴水不漏。我们沾光了。”
陆随风哈哈一笑,接过金卡。红叶城未来的扩建急需大量的资金,这么大笔钱怎会轻易放弃。 众人又闲聊了一阵,南宫玉兴致勃勃地建议出去庆贺一番,众人皆无异议。只是王都城内经过两大势力的一阵血拼,以往的一些顶级消费场所都成了一片废墟,次一级的酒楼瞬间水涨船高。 “天星楼”楼高五层,气派而豪华,位于繁华街区。时近黄昏,正是酒楼的客流高峰,一至三楼已然人满为患。 四五层顶级包间由于价位高昂,寻常人等很难承受。陆随风一众人等直接走上五层的一个包间内,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见这群人穿着打扮平平常常,连价格都不问,便不知天高地厚地跨进全楼最昂贵的一个包间,纵然不吃不喝也得要三千金币。 “各位客人!可知道这里的消费价位。”
中年管事虽面带职业性的微笑,眼中却透出一种不屑的神情。 “不知道!这重要吗?你这双眼长得太势利了。记住,千万别以貌取人。”
南宫玉寒着脸道。 “是是!小姐教训得是,受教了。不知各位需要些什么?”
中年管事闻言,神色一变,热情洋溢地问道。 “最好的酒,还有这里的知名招牌菜肴,全套摆上。”
南宫玉冷冷地道。 “各位稍候!”
中年管事行了一礼,匆匆离去。 “哼!狗眼看人低。”
云无影愤愤不平地道。 片刻之后,一席美味佳肴摆上。酒是顶级的“碧云天”,色泽深蓝,犹似雨后被洗净的碧空。 自来到这片世界,整日打打杀杀,心机算尽。难得有一份闲暇,一份轻松写意的好心情。兄弟姐妹汇聚一堂,品着碧蓝的酒,敞开胸怀谈天说地,畅所欲言。 酒过三巡,陆随风兴致盈然,诗兴大发,随口吟道: “莫莫莫,有闲愁!花满南园月满楼。偏使我,忆欢游。我忆欢游无奈何,除却且醉解清愁,醉了醒来春复秋。我心事,几时休。”
“好词!风弟满腹皆是文韬武略,一肩的心事自然无止无休。哪像姐终日得过且过,了无牵挂。”
南宫玉无限感慨地道。 南宫太子颇有感触地道:“这词仿佛为我所作,我心事,几时休。”
“我只是一时有感而发,哪来这许心事。来来来!一醉解千愁。”
陆随风举杯与众人一饮而尽。 “砰砰砰!”
隔壁包间内突然传来一阵摔杯声。 接着便听一个沙哑的声音嘶吼道:“如此档次竟敢收取这样高昂的费用,当我等是外来的乡巴佬呀!想讹诈我们,门都没有。”
“客官息怒!本楼一向信誉有嘉,这五层的包间数十年都是如此收费,绝不会因人而异。”
“放你的狗屁!你们这是趁火打劫,趁着王都的顶级酒楼纷纷倒闭,便水涨船高,这与抢劫有什么区别。叫你们管事当家的来当面说清楚,否则,老子不但分文不给,还要砸了这间黑酒楼。”
沙哑的嗓音暴怒地大喝道。稍明白的人都听得出这不是正常的客人,而是有意来找茬闹事的。 “好!你们稍候,我这就去叫当家的来。”
接着便听见开门与关门声,应该是酒楼的人出去了。 陆随风朝众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压低声音道:“隔壁包间大约有七八人,看样子是专门来找茬闹事的,不知有何目的。”
话音刚落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有五六人。 “各位客官!我就是这里的当家人,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这位当家人说话不卑不亢,颇有些气势。 “你做得了主?”
沙哑的声音道。 “这要看是什么事了?”
那当家人似觉状况不对,冷声道。 “这间酒楼位置不错,我等要将它买下,开个价!”
沙哑嗓音蛮横地说道。 “你们是何来路?竟敢打这间酒楼的主意,知不知道这里的主人是谁?”
那当家底气十足地道。 “切!不就是陆府的嘛,老子还没将它放在眼里。我流云宗看中的东西,你陆府也得乖乖让出来。一口价,一百万金币,立刻卷铺盖走人。否则,一个子也没有。”
沙哑嗓音一拍桌子,阴森地道。 “哼!流云宗又如何!这是天子脚下岂容你等强取豪夺......” 砰砰砰!轰隆隆...... 接着传来一阵相互撞击的爆裂声,铿锵的兵刃相击,惊呼暴喝,乱成一片。 “原来这间酒楼竟是你们陆府的产业。”
南宫玉诧异地道。 陆随风苦笑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流云宗也太霸道狂妄了,竟连陆府的产业也敢明抢。”
欧阳明月愤然地道。 “陆府这些年来确是太软弱了,以致在这些顶尖势力的眼中就是一个软柿子,想怎样捏都可以。”
陆随风不无感慨道。 “那还等什么?冲过去灭了他们,再将流云宗杀个血流成河。”
云无影搓着手,一脸兴奋之色,暴力因子又上脑了。 “走!过去看看!”
陆随风领先走出包间门。 打斗声突然停住了,只听见一片痛苦的**声。陆随风推开门,包间内一片狼藉,有五六人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痛苦的**声正是从这些人口中发出。 “哼!就凭你们这群土鸡瓦狗,也敢与我流云宗抗衡,简直不知死活。”
沙哑嗓音之人鄙视地道,又欲冲上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