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歪歪头,看到了旁边坐着的孟西瑶。孟西瑶在旁边都哭花了妆,她睁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哽咽道:“安然,你醒了啊!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你竟然没死,还醒那么早!”
若不是她面上还挂着泪,只听她话,我都觉得她是想让我去死了。我嗓子有些干疼,我颤着嗓子问她:“几点了?我晕过去了多久?”
她哽咽着伸出来一根手指,又把手指微微弯了一下:“我开车过来十分钟,挂得急诊,你现在…”她说着又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你现在输液输了二十分钟了,大概晕了半个多小时吧。”
我脑袋有点发麻,不敢相信我只晕过去了半个时辰。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唇鼻间,我抬了抬有些发麻的胳膊不太敢乱动,可怎么越来越疼了呢?我低头看了一眼手上挂针的地方鼓起来的那个小包,脑子有些懵:“你刚才压我手了?”
她有些愣:“好像压了吧?”
我有些想抬手按按太阳穴,但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模样,我还是有气无力的怒道:“那还不去叫医生?”
她刚要起身上外面去,我忙道:“有床铃啊,按床铃。”
她飞速奔回来赶紧找床铃。我躺在床上,有些无奈的笑了。真好啊,孟西瑶还像从前一样不太懂得一个人看病,被父母宠在掌心里。我从前也这样。虽然其她大小事上父母皆力培养我独挡一面的能力,但生病这种事,还真没一个人来过医院。除了大病,家庭医生完全可以给看,实在不行便去一下家里的私人医院。只是现在医院归谁拥有?想不通,索性不再想了,徒增烦扰罢了。我和孟西瑶是这一代少有的女孩,当年的我和她,确实备受所有人宠爱。我将脑袋埋进松软的白枕头里,眼睛一眨不眨眼的瞧着头顶的白炽灯,心里盘算着我该怎么还孟西瑶的钱,这病房瞧着可不便宜,怎么有点像VIP病房?医生已经进来了,默默地给我换针,重新扎针。等都收拾好后,医生忽然抬头看了我一眼:“帮我个忙,医药费我给你付。”
还有这种好事?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医药费可不便宜,就算我有社保也不太便宜吧。等等,这医生声音有些耳熟,我仔细睁大眼睛瞧着他,他模糊的轮廓逐渐变得清晰了。“张敛,怎么是你?”
他挑眉:“你朋友进医院就找我,我便索性多看了个病人。”
孟西瑶立在一旁,面色复杂的瞧着我俩。我看了张敛半天,面色复杂的问道:“什么忙,关于姜似?”
他神色一滞,眉眼中的光芒也瞬间黯淡下来了:“嗯,关于姜似。”
我有些愣:“我没记错,那天姜似给我说你有妻子了吧?”
他面色好像都有些发白了:“那是个误会。”
我盯着他发白的脸色看了一会,文学系学生的素养还是在的,我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不管是不是误会,你有一个妻子这是真的吗?”
这下子,他面上白的更厉害了:“我的确有个妻子。”
呵,男人。呸,男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我神色瞬间一冷,也就把心里的想法张牙舞爪的骂了出来:“男人,呵,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张渣渣,这个忙,我不会帮的,你要是再求我,我就投诉你,说你违背医德,说你意图借用医生的便利轻薄我!”
说完这句话,我笑嘻嘻的看了一眼孟西瑶:“此事,我的好姐妹可以作证。”
我原以为会听到孟西瑶趾高气扬的附和,没想到,孟西瑶的脸色也有点发白。我从中嗅出来一丝诡异。却听到孟西瑶颤着声音对我道:“安然,这个忙你帮吧。”
我这边还在诧异我错过了什么的时候,孟西瑶的话已经落地了。平地起惊雷,把我炸了个外焦里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