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的面上神情，一时说不出话。许久后，我问他：“决定好了？”
他躺在病床上，因为面色太白，看着格外脆弱，但眼中神情格外真挚：“你不要担心，其他事情我会解决。”
我没有担心，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会一夜之间态度大变？但我只是问他：“你昨晚身上的伤怎么来得？”
他又抿着唇不说话了。我看他这样，索性也不问了，反正该我知道的时候一定会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有护士来了，我便被捉进了自己病房。但她说我能出院了以后，我心里不由得一阵高兴。只是，当我再次去看陈虞的时候，发现陈虞的病房里多了个人。是江城。只是江城的面上也有伤，胳膊上还打着石膏，看起来比陈虞还要严重许多。我站在病房门前，幽幽的望着他们，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估计昨天晚上是他们两个打架了，只是不知道是互殴，还是一起打别人。看江城横眉冷对的样子，更像是两个人一起互殴，我想不通，他们两个怎么会打架。两个人的神情都很冷，江城也终于瞧见了我，他面上一僵，看了一眼陈虞，陈虞摇了摇头，他神情便柔和下来，没有在说话了。我走过去：“你们两个有事情瞒着我？”
江城连忙摇头：“没事情瞒着你，只是昨晚上我们两个打架，被你知道了终究不太好。”
我冷笑：“陈虞身上的伤你做的？那你可真是能吓死手啊！”
他目光略微迟疑后，便连忙解释：“他身上的伤，是我朋友不小心弄得，不是我。”
我直觉不太对劲，他今日里未免太过坦诚了，这不像是他的作风。他们有事情瞒着我，这件事两个人达成了一致，都不想让我知道。我继续问：“你身上的伤是陈虞弄得？”
陈虞已经闭上了眼睛，开始养神，也不知道是真的累了，还是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只江城一个人抱着打了石膏的手臂接受着我的盘问。江城扯唇笑了笑，唇角的笑容十分僵硬：“是他打的。”
我喉间一滞，感觉被什么噎住，却只是微顿片刻，便继续开始套话。“所以，你们昨晚的打架究竟是因为什么？”
“酒后胡言。”
“利益往来。”
他们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出声。在我的印象中，陈虞还没有那么蠢过，他其实只需要继续闭目养神便可以了，不说话，也不会引起那么大的破绽。他神情微滞，嗓音干涩却又沙哑的继续道：“他酒后胡言了几句，牵扯到了利益往来的客户，我就没忍住把他打了，他朋友便也还了手。”
我看了一眼江城，江城也慢慢道：“嗯，他说的对。”
利益往来的客户，这得多大的利益往来，能让他冲动之下打了江城。此时，我还不知道，这个利益往来的客户，指的是我。以至于后来，我经常拿这句话揶揄他。但此时的我不知道，他说娶我，在此情此景之下，已是他还是从前那个陈虞的最大证明。一样的光风霁月，一样的心如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