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皓儿,来了。”
见叶皓进得宫中,乾帝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方才在远处就看到有一人跪在堂下,进来后叶皓认出,正是时任刑部尚书的孙剑。见此叶皓眉头一挑,看来,不出意外的话是出意外了。“父皇有礼,敢问唤儿臣何事?”
叶皓拱手行了一礼,淡淡看向乾帝,心道怕是行刺一事出问题了吧。乾帝被戳中心事,轻咳了一下掩饰尴尬。随即说道:“孙剑!你干下的蠢事,自己与皓儿说吧!”
那刑部尚书孙剑闻言,身形一颤,扭头冲着叶皓拜了一礼。随后满脸苦色的说道:“殿下,那贼子昨夜不知见了何人,今早不待下官赶到刑部。”
“他便自尽在狱中了。”
闻言,叶皓眉头一挑,脸上神色却是没有丝毫波动。果然出问题了!见叶皓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孙剑连忙叩首道:“殿下,此事都怪下官失察,让那贼人钻了空子,还望殿下宽限几日,稍安勿躁。”
“此案,下官定会给殿下一个交代!”
看着孙剑此时的反应,叶皓眼睛眯了眯。“孙大人,好歹也是刑部大牢,这皇上钦点御犯都能死了,你刑部失察啊!”
闻言,孙剑的额头上瞬间布满了一层冷汗。乾帝见状,眉头也不由得微微蹙起。这孙剑是跟了他多年的老臣,这次事发突然,便是他这个做皇帝的都有些生气。就像叶皓说的一样,这案子是他亲自点了的!先不说自己先前是为了安抚叶皓,还是存着其他的心思,这人死了打的可不是刑部的脸。而是他这个做皇帝的脸!深呼吸一口气,乾帝看了一眼叶皓。“皓儿觉得这件事情应当如何处置才能让你满意?”
叶皓淡淡一笑。“父皇,您这么说儿臣可当不起,这巡城校尉是您钦点的犯人,如今人死的不明不白。”
“若是没有个说法,恐怕难平朝堂人心啊~”说着,叶皓心中冷笑一声。这事儿若是自己挑头,下面的人未必会严查,指不定会这么糊弄自己。毕竟在他们眼中,自己只是个被废的太子,地位低的可怕。倒不如将这口锅甩在乾帝身上好。乾帝听到这话,一时间胸中憋闷!他当然听得出来叶皓这是在甩锅,今日不给他个交代,恐怕这事儿没完!目光落在孙剑身上,乾帝开口道:“孙剑!朕着你一月时间,届时若还查不明白,你就准备告老还乡吧!”
孙剑闻言,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叩首道。“下官定当尽心竭力,不负陛下圣望!”
乾帝闻言也是不想再多看他一眼,便摆摆手让其退下了。见此,叶皓淡淡的看了乾帝一眼。既然旨意以下,他也不好再做纠缠,但这件事总不能这么了结吧?乾帝看见叶皓的眼神,心中恼怒,这明显是对自己的旨意不满。但现在还指望叶皓赶制军械,不能与其翻脸。随即强作笑脸说道:“皓儿今日去军器局赴任,一切可还顺利?”
那帮倨傲的工匠,乾帝也是有所耳闻的。要想让他们服帖,恐非易事,叶皓纵然才学非凡,但驭人之术,可远不及自己,今日定是碰了一鼻子灰。乾帝问这事是想引导叶皓,让他求助于自己,也好做个安抚。“回父皇,一切顺利,此刻神臂弩已经开始赶制了。”
叶皓答道,面色淡然。乾帝闻言一愣。已经开始赶制了?那群眼睛翘到天上去的匠子,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真的假的?询问的看向,去传召叶皓的太监,只见其轻轻点头。乾帝心中更加疑惑了。犹豫了一下,乾帝面色一沉继续说道:“大殿之时,你随口便应下那两月三万箭之约。”
“今日你自己也到军器局看过了,想必也知晓此事是绝无可能,行事如此鲁莽!你可...”不等乾帝说完,叶皓直接开口打断。“儿臣既答应下来了,便有信心做得,父皇就不必为此事操心了。”
乾帝闻言,暗自咬牙,埋怨的看了叶皓一眼。心道:你倒是求我啊,这也行,那也行,没有你不行的是吧!罢了,话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完不成军令,看你如何交代!强压心中不忿,乾帝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朕赐的你那府邸,想来也需不少人手,着你白银万两,绸缎千匹,用这些钱财,多安置些护卫。”
“类似的事情,今后可不能再发生了!”
叶皓闻言,点了点头,还是直接给钱来的实际些,自己那新邸也的确需要不少花费。随即便告退一声,往门外走去。待得宫门关上,乾帝才松下一口气,这叶皓每次到来都让他颇为头疼,他感觉自己对叶皓都快有阴影了。叶皓刚出宫没几步,就看见那刑部尚书孙剑,正在不远处来回渡步。瞧见叶皓出来,忙不迭的赶了过来。“殿下,刺杀一事,虽得陛下开恩,暂且饶了下官。”
“但下官内心实在难安,还望殿下见谅!”
孙剑说罢,便又是朝着叶皓躬身行了一礼。闻言,叶皓倒是颇为意外。他倒是没想到,这孙剑为了求得自己谅解,居然在宫门口守着自己。看这样子,那死去的巡城校尉还真不一定和他有关系。心念所至。叶皓虚手一抬,淡淡道:“孙大人免礼吧,你也不用太过自责,专心查案才是正途。”
听到这话,孙剑急忙说道:“下官在此等候,就是想要请幽王殿下指点一二,毕竟这巡城校尉被抓之前,和殿下在一起的时间最长。”
看了一眼孙剑,叶皓知道这要是不点一下,还不知道孙剑要查到什么时候去。“孙大人,不是还有帝都谣言一事吗?”
听到这话,孙剑眼神一亮,但随后整个人脸色一挎。“殿下,京城之大,人多嘴杂,小小一则谣言,如何查得?”
叶皓闻言淡淡一笑。“神臂弩之事,囊于朝堂。”
“幕后之人,自然应是当日上朝之人。”
“而朝堂之人,有能力于深夜出入刑部大牢的,恐怕没几个吧?”
孙剑听着叶皓的话,眼神逐渐清明。他毕竟位居刑部尚书,经叶皓一点,瞬间有了头绪。千恩万谢之后,便匆忙离去了。看着孙剑离去的背影,叶皓陷入深思,此事干脆利落,到底是何人操手呢?燕王?叶皓摇了摇头,此番城府和手段,不像他能有的。正思绪间,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哎呦,这不是我的好大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