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宽的手已经承受不住拖拽着她了,他下意识伸出脚,想将她踹下去。麦北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发狠一般往下拽了拽,阿宽整个人也跟着往下滑,直到两人都悬在半空中。阿宽吓得快要流尿,一个劲地吼道,“麦北,你这个疯子,你想死别拉着我啊!”
他只是想毁了她,并不想死。麦北心里比他还慌,她到现在都还没有感受男女之欢,连傅砚墨身体是个什么样都没看过,就这样无辜搭上这条性命,她真是死的冤枉啊!“给我闭嘴,你不是不想活了,想成为顾依朵的英雄吗?现在怂了?我看你就是狗熊!”
麦北现在脑瓜子疼啊,有谁能突然跳出来救她啊,她也不想死,特别是为了这么一个渣男死掉,太冤枉了。阿宽之前是挺不怕死的,可是真到了这一步的时候,他还是害怕,甚至不想死。“呜呜,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我……后悔了!”
他不想死了,他现在只想好好地活着。麦北嘲讽道,“晚了,除非有人出现,否则我们必死无疑。”
阿宽吓得腿在颤抖,而下面更是悬崖峭壁,高的吓人。“麦主播,要不你松手,好不好?”
“休想。”
麦北才不会让他苟活,再说她会悬挂在这里,还不是他逼的?想一个人脱困,门都没有!阿宽快要支撑不住了,手在抖,腿也在抖。“我坚持不住了!啊啊啊啊!”
两人的身体同时往下面滑了下,麦北也吓得心脏在颤抖。阿宽用尽全身力气抓着树枝,可是没用的,体力总会耗尽。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哎,算是走到尽头了。麦北也抿了抿唇,心里有些悲凉,爸妈对不起,我要走了,没办法照顾你们了。“刺啦”一声,两个身体朝悬崖下滚去,关键时刻,一条鞭子挥了下去,直接卷住了麦北的身子,原本在朝下滚的麦北,一脸惊讶地朝上面看去。就看到傅砚墨蹲在悬崖上面,正一点一点地将她往上拉,而和她一起滚下去的阿宽,早已经跌入悬崖。傅砚墨动作很稳,一步一步将下面的麦北往上面拉,直到她整个人被拽到他的面前,两人几乎是同时松一口气。麦北的腿一直发软着,刚才她以为她死定了,所以当他如天神一样降临时,她感受到了心脏剧烈的跳动。“傅砚墨。”
她舔了下唇,感觉嘴唇很干,说出来的话更是沙哑的。傅砚墨紧紧地搂住她的腰,将她身上的鞭子抽走,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她本来想说感谢的话,可面对他如此紧张的眼神,她竟然伸出了想回抱他的想法。“说,有什么话尽管说。”
麦北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算是回应他的话。傅砚墨背脊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这算是回应他吗?“刚才我以为我死定了,所以脑海里闪过很多东西,就是以前不敢去奢望的东西。”
傅砚墨目光不解地看着她,她到底想表达什么?麦北见他紧张的样子,竟然有些想笑,他干嘛这么严肃和紧张?她又不会说他的坏话,她感激他还来不及。“傅砚墨,我觉的你前世应该欠了我不少,要不然这辈子怎么老是救我呢?不过刚才在我以为快要失去生命的那刻,确实想到了你。”
麦北咬着下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放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她这话什么意思?他不会又自作多情了?“你想说什么?是不是突然意识到我的重要性?”
麦北点头,“恩,不可否认你对我的影响。”
刚才阿宽碰她的时候,她恶心地想吐,但是他每次碰她的时候,她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反感。傅砚墨勾唇笑了,她这算不算表白呢?虽然她没有明着说喜欢他之类的,但是他看得出来,她对他还是有点感觉的。“能影响到你就好,让我看看你受伤没有?”
说着,他的大掌直接贴在了她的大腿上,不顾她的尴尬,直接顺着往下探了过去。“没,就只有一点脱皮。”
麦北感觉她已经尴尬地脚趾抠出一座城堡了。特别是当他的手碰上来的时候,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又上来了。傅砚墨却检查的很仔细,非要手握着她的大腿,好好检查一番才肯罢手。麦北按住他的手,一脸窘迫,“真的没事,有事的是阿宽。”
阿宽差点被她打爆,刚才又掉下悬崖了,也是够惨的。傅砚墨确定她没有受大伤,这才抬头看向她,“他死有余辜,没什么好同情的!”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没有救阿宽。如果不是他通过手机定位找到她,怕是早也见不到她了。麦北看了他一眼,表情欲言又止。傅砚墨猜到她应该是想说什么,可是碍于某种原因。“阿宽为了顾依朵才想杀你?”
“倒不是想杀我,是想……呃呃呃……”叫她怎么说好呢?阿宽其实是想欺负她的,要不是她凶悍,一脚踹到他的重要位置,现在怕是早出事了。傅砚墨猜到了她想说什么,他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目光幽深地说,“放心吧,以后不会有人能欺负到你!”
麦北只当他是在安慰她,毕竟他也不会真的对顾依朵怎样。“我没事,我们回去吧。”
折腾了一晚上,现在是又疲惫又饿,要不是靠一点信念支撑着她,她怕是早倒下了。傅砚墨看出她的虚弱,打横将她抱了起来,麦北赶紧搂住他的脖子,表情吓得够呛。“我可以走的,你放我下来吧。”
“我想抱你,你就不能配合一次?”
“……”麦北放弃了挣扎,她这会儿是真的没精力和他争执,她乖巧地靠在他的怀里,像只可爱到爆的小白兔。傅砚墨加快了脚步往车的方向走去。等她们快要靠近车时,傅砚墨忽然拧眉问,“那臭小子没碰到你吧?”
他感觉刚才让阿宽直接掉下去,太便宜他了。麦北搂着他的脖子摇头,“没,就被他抱了下身子。”
傅砚墨这才松了一口气,拉开车门,将她放进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