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离开山头村之后,就得到了皇商的消息,这皇商不止一家,即便是聂家这样不算厉害的,也有可能和皇商合作,成为皇商下属的商户,也可被叫做皇商。但是聂家距离那个资格还不够,聂母的娘家在商都有亲戚,但聂母没有地位。于是几经商量,聂父聂母就决定,用嫁女儿的方式,和商都富贵人家攀附关系,而聂思还小,倒是田笛的年纪正好。田笛虽嫁了人,还可以离婚,虽是农家女,但长得还算清秀,不能嫁给贵人做妻,做妾也可以,只要能得到丁点好处也好。再一想那“成凯柱”不过村野汉子,有了点银钱做了地主,看着也是傻的,又正碰见朝廷征兵,“成凯柱”要被调走了。在聂家的光明未来面前,让聂父聂母彻底放下了心中对田笛的愧疚,并口口声声的为她好,要让她去过富贵生活,而聂思要等个两年,再攀附更好的权贵……聂家的算盘打得好,却不知道,田笛不是任由摆布的人,更没想到,那“成凯柱”竟是传说中的唐大人!若当初他们收起那些贪念,如今或许会成为名副其实的皇商。再后来,年前聂家给各位大人使了好处,想打压田家,把田笛给弄回来,却没想到最后出了那么一出,所有证据都证明了,田笛并不是聂家丢失的女儿。也因为此,聂思的名声坏了,即便被瞒着,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陶乡镇都知道了聂家发生的事儿。夹杂着聂思的怨恨,还有聂家的不甘心,在田笛离开山头村之后,聂家再次找上门,就想用点强硬手段,那田家不过是个农家而已,他们一个富商家还怕?不管田笛是不是聂家女儿,只要他们说是,那就是!刚进山头村的时候,就听见村民议论纷纷,细听之下,聂家也就知道,过年的时候,“成凯柱”没回来,现在田笛也不在山头村,田家几人不爱说话,也不知道是发生啥事儿了。一行人再偷偷摸摸来到田家,正赶上里长和田父说话,其中就提到“柱子和三丫咋还没信儿”,“柱子太过分了,不管啥原因也不能给三丫休书啊”!换做别人听到这消息,也就是震惊或者不安,毕竟山头村的地,是“成凯柱”做主的。但聂家听了之后,就只剩下兴奋了!一个被休弃的女子,更好拿捏!于是,在得知田笛来了商都后,便联系夏家,用了不少银钱好处,一方面给聂思打点,一方面等去了商都,多些门路。却不想,商都比他们想象的水还要深,更想不到这时候田笛和唐逸和好了,如今的小夫妻俩,不是昔日能比拟的。他们最想不到的,商都传说中的唐大人,便是昔日被他们瞧不起的“成凯柱”!至于聂思说的那句皇妃命的话,更是可笑,不过是临近商铺为了讨好聂家,对聂思说的恭维话,竟被她当真的,聂思又被聂家惯的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还真以为自己多厉害呢。追根究底起来,若聂家没有聂思,或聂思有聂寻沉稳半分,聂家都不至于会如此……唐逸像讲故事一样,将聂家的事儿都告诉了田笛,最后道,“进了大牢,难免受些皮肉之苦,关他们几天就放了,这次他们也是没脸在商都留下去,早日回陶乡镇,以后的事,就看聂家的造化了。”
至于牢里的恐怖,还有对聂家的算计,唐逸一个字没提,就算以后有报应,就报应到他身上好了,一切与田笛没有任何关系!田笛不知道唐逸所隐瞒的事儿,沉默了一下,说道,“这一次,也足够他们教训,那个聂思,最好别让我再遇见她,每次看见她都倒霉。”
“我保证,再也不会遇见!”
唐逸说得笃定,未来聂家如何,都已经被他安排好了,田笛所担心的情况,绝对不可能出现。解决了聂家的事儿,田笛心里的一块儿石头也放了下来,这回才算是安心的坐月子。三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田笛终于结束了半“囚禁”似的生活,天气都过了最热的时候,秋收只剩下个尾声了。宫里包括商都各处送来的贺礼,堆满了一个院子,田笛看着礼单,对翠柳感慨道,“这就是收礼收到手抽筋!”
虽然不是很懂行,但很确定这都是好东西。“少夫人您可是第一个收礼收到嫌弃的人!”
翠柳笑道,“这话传出去,可是让人羡慕嫉妒死了。”
田笛将礼单给翠柳收着,“他们人前能把话说出个花儿来,没准背后怎么骂我呢,别以为我不知道。”
“主子说您爱瞎琢磨,奴婢看都是真的。”
翠柳小心翼翼的道,“有主子在,谁也没那个胆子敢议论您。”
“哎!人心啊,最难测了,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田笛指着一堆贺礼中的几个寓意好又实用的珠宝,“那几个给郎中瞧瞧,要是没问题,就给大嫂二嫂,适合她们。”
自从确定田笛无碍后,曹御医就回宫当值了。翠柳给身后的丫鬟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去拿那几件珠宝,闲月庄的管事捧着一堆账本进来,“少夫人,上个月各铺子庄子的账本送来了,您是否要亲自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