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笛不甘心,她都没注意,若那孩子身上真有特殊记号……不行,她得回去检查一下!万一宁宁身上没有呢?这么一想,田笛就想出门,什么都顾不上了,唐逸一把拉住她,稳住她的身子后,又一把将凌祁钰从地上拉起来。“我家宁宁没有你说的胎记,琉太子,你认错孩子了!”
唐逸说得坚定,田笛这才回过神来,她慌了,竟然忘了可以否认的,只是宁宁身上到底有没有那记号,她真心不知道。凌祁钰盯着唐逸的眼,“贺儿就是我女儿!唐大人,让你们承认就这么难么?那是我女儿!”
书房内再次陷入了沉寂,谁都没先开口打破这份安静。好久,唐逸才再次发问,“即便宁宁真是你的女儿,你以为将她带走,就安全么?”
凌祁钰神情一怔,唐逸又道,“就算是你,都自身难保,凭什么要带孩子和你回去送死?”
“我……”瞬间,凌祁钰无力的坐在一旁的位置上,神情有些痛苦。又是一阵什么,凌祁钰慢慢讲事情的由来说了出来。“原本你们南商是要将安平公主嫁给我为太子妃,那时候我的侧妃才刚有身孕,后来就传来你们改变的主意,安平公主要被送去胡公国和亲,我的侧妃便是那时候剩下了贺儿!”
这么说来,宁宁那孩子的确比帅帅萌萌大两个月的样子。“父皇担心南商国与胡公国联手,于是我主动请旨出使来南商国,因不放心贺儿母女,便一起带来了。”
“可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琉国有人想要篡位,一路追杀我至南商国青鸾山附近。”
“贺儿的娘亲为了救我,中箭身亡,只留下贺儿一个孩子,但是情况危急,我又受了重伤,与侍卫等被迫分散,无奈之下,我只能将贺儿掩在雪地里,将追杀我的人引开。”
“当时就想过,如果我死了,只祈祷贺儿能遇见好心人,平安一生。”
“后来好不容易躲过了追杀之人,却撑不下去,再没有力气回去找贺儿,幸而得南商国一商队搭救,才等到我的人找来。”
“其实他们是先找到了贺儿,认出了唐大人,这才放心离开,我想,贺儿能在唐大人身边,一定是安全的,在确定我自己周围是否安全前,并不想让贺儿跟着我犯险。”
沉默,再沉默。唐逸和田笛都清楚,他们在青鸾山逗留了一天时间,雪地上还有痕迹,被发现很正常,对于是否确认宁宁的身份,他们也不纠结了。可是,真的要把女儿还回去么?琢磨着唐逸之前的问话,还有凌祁钰的说辞,田笛眼前一亮,突然问道,“琉太子殿下,您刚才也说了,琉国有人想篡位,有人在追杀你,如果宁宁留在你身边,你能保护她的安全么?说句不好听的,您自己是否安全,都无法保证,宁宁跟着你,岂不是更谈不上安全?”
“这的确是个问题,你考虑好了么?”
唐逸点了点头,他之前也是这个意思。不管是威胁也好,实事求是也好,反正宁宁这孩子,他们现在舍不得放开,田笛是真心疼那孩子的。“我……”凌祁钰再次无话可说,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但不能因为这个问题的存在,他就将自己的女儿丢下。唐丞相沉声道,“琉太子殿下,是要回去争夺皇位么?”
“我是太子,那皇位本就应该是我的!何来争夺一说?”
凌祁钰说得霸道,但是说到最后,他自己都没有底气了。琉国在他来南商国为了国家奔走的时候,却有人要篡位!还追杀他,那个位置真的不用争么?不用唐丞相和唐逸明说,凌祁钰比谁都明白,“我要回去争皇位!不争,便是死!”
凌祁钰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得知宁宁不会被带走,田笛本应该高兴才是,可此时却是一脸的沉重。太子不争,也是死,何其可悲?!“琉太子殿下,你且放心,孩子若真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
田笛到底不忍心,宁宁的生母已经为父而死,她不忍心剥夺了她亲生父亲的爱,“再有一月,便是孩子的抓周,虽然宁宁早过了这时候,这次,就算补上,你等孩子抓周结束再回去,迟么?”
这一走,琉国局势万变,谁也不敢保证凌祁钰什么时候能再来看孩子。“好,我就再等一月。”
凌祁钰感激的看向田笛,这次没有跪拜,却是深深的鞠了一躬。田笛仍旧侧过身子,不敢受凌祁钰的礼,他日他若是成功,便是琉国新帝,宁宁……是公主了啊!书房内的交谈渐渐接近尾声,宫里传话来,请凌祁钰和唐丞相父子进宫。凌祁钰和唐丞相先行,唐逸和田笛先回去看了孩子。将房门关好,田笛又担心不保险,抱着宁宁上了床,放下床幔,这回就连唐逸都没能进去看。宁宁还以为田笛是在和她玩儿,一边叫着娘一边咯咯笑,田笛快速的翻开衣裳,看着某个特殊的部位,再三仔细的看,生怕弄错一样。许久,都不见田笛从里面出来,床前站着的唐逸急道,“如何?没事吧?”
田笛一手掀开床幔,一手抱着宁宁,扁着嘴看向唐逸,不开心的道,“真的有啊,琉国真变态,哪儿都看!”
“……”唐逸也觉得是够变态的,不过不止是琉国,南商国也如此。甚至他们的孩子出生,尤其是唐子斌,被御医翻了好几遍,就差把多少根头发数清楚了。这些都是有的,只不过那时候田笛昏迷未醒,唐逸根本不关心。到了快晚上,唐丞相唐逸还没回来,唐夫人在得消息后,将田父田母给接进了府中,只道是有好事,听得田父田母,包括田笛都有点懵。这段时间,田家在商都置办了宅子,正筹办着田四和和谭明霞的婚事,谭明霞再有几个月就十六了,田四和也算有了功在身,这时候成亲顺理成章。除此之外,想不到别的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