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秦的或许不会这么绝，但是你姑姑那位法律上的母亲绝不是善茬。”
当初能想出找个人“勾搭”丈夫的私生女，把私生女当成女儿莫须有的“情敌”。难保她现在不会因为恨极了蔡馥华和蔡湘澜，就打定主意毁掉她们。 黎晓一下子就明白了季昱则的意思，然后心就掉进谷底了。 但是这种事却偏偏是她什么都做不了改变不了的，她没有超能力，不可能改变姓秦的和那位夫人的决定。 “那个姓秦的真是该死！”
如果说蔡湘澜那位法律上的母亲心思恶毒、阴险刻薄的话，这个姓秦的就更是个恶心的小人。 当年没什么相处也没什么感情的时候，你为了钱来接近她；现在都已经共同生活了二十几年，甚至有一个女儿了，竟然还是没有一点点的内疚吗？ 季昱则没有说话，他见过的比这恶劣得多的人事数都数不过来。也就是这事发生在晓晓的亲姑姑身上，如果是不相干的人，他的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他刚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明显情绪低落的晓晓，结果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电话那边的她忍不住自我安慰道：“或许事情没那么糟糕呢，毕竟都有小烨存在了，他不至于做事那么绝吧。”
“嗯。”
除了这个，季昱则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 黎晓的自欺欺人终究是没法实现的，第二天，她再次接到了秦蔡烨的电话。这次，她居然拜托黎晓去跟蔡馥华见面！ 听出对方这个意思之后，黎晓就冷了脸色，想要挂电话了。 许是黎晓没有回音让秦蔡烨不安，也或许是她本来就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过分，她声音都带点哭腔了。 “表姐，我没有办法了。姥姥说，如果她不出手，我妈跟我爸肯定会离婚的。我现在不能没有姥姥帮忙。”
“她都用你爸妈的婚姻来威胁你了，你还当她是你姥姥？她出手，就能让你父母的婚姻恢复正常？她是什么月老吗，能拉红线的？”
本来黎晓还温和客气的，现在秦蔡烨提这种要求，她也冷下来了。 “她是姥姥啊，我爸一直很听姥姥话的。”
“所以，你姥姥一点都不考虑自己女儿的想法和感受，女儿的婚姻出了问题她不想着帮忙，反而想着用这种事来威胁我，是吗？这都是什么神奇的想法？你说这种话的时候不觉得很可笑吗？”
黎晓甚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 秦蔡烨大概是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地方，或者想到了但是不愿意放弃这个救命稻草。 “表姐不愿意帮忙就直接说好了，需要这么冷冰冰的吗？”
“你还是先搞清楚你爸妈的问题到底在哪里吧，什么都听你姥姥的，当心她把你卖了你还在帮她数钱。良心的建议，离她远一点，不然你早晚跟你妈妈一样被她害了。”
黎晓说完之后就挂掉了电话，实在是没工夫也买那个本事劝解已经钻了牛角尖的秦蔡烨。 ——既然都知道对方已经钻牛角尖、认为蔡馥华就是她爸妈的救命稻草了，黎晓就不应该继续接听她的电话了。 因为下一个电话显示是秦蔡烨，实际上是蔡馥华。 接到电话的时候，黎晓差点懵了，同时在心里狠狠把蔡湘澜一家子拉近了黑名单。开始录音功能之后，黎晓才说话。 “奶奶不是只在国内吃顿饭就离开吗？怎么今年还例外了？”
黎晓听到蔡馥华的声音之后，没有问她什么事，也没有假惺惺地寒暄，直接问她为什么这么反常。问完了之后，还要多加一句： “奶奶之前不是嫌弃自己的胃已经适应不了国内的饮食，一离开R国就水土不服吗？”
这可不是黎晓编排她，这是原主的记忆中明明白白的蔡馥华原话。 “晓晓在说什么啊，奶奶几年没回来，都听不懂你们年轻人现在在想什么了。”
蔡馥华又恢复了原来那副慈祥老奶奶的调调，如果这会儿开着视频功能的话，说不定脸上还带着和蔼的笑容之类的。 幸好没有，不然黎晓很可能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进而吐出来。 “奶奶，我这儿线上忙着准备一个活动，您要是有事的话可以直接联系我的助理的。她办事比我还牢靠不少，而且还比我会说话呢。”
“你的助理？”
蔡馥华慢悠悠重复了一遍，让黎晓产生了一点不妙的预感。 她没有放任这个预感，不等蔡馥华思考完，自己继续道：“还是算了吧，刚刚小烨给我打电话，让我帮忙劝姑姑不要离婚。这个事我的助理可办不了，那是姑姑夫妻之间的事，外人可插不了手。”
“你姑姑的婚姻她自己做不了主。她哪是那个恶毒女人的对手，连自己的丈夫都收服不了，还指望她能做什么。”
或许是本来就有的想法，或许是因为上次跟女儿闹翻了，反正蔡馥华这话说得是又狠又嫌弃。 一点都听不出蔡湘澜是她的女儿。 然而黎晓关注的却是别的地方：蔡馥华说蔡湘澜的婚姻她自己做不了主，她不是那个“恶毒女人”的对手。 所以，蔡馥华早就知道自己女儿的婚姻是怎么回事，早就知道姓秦的是别人雇来害自己女儿的，但是她选择一声不吭，就等着自己的女儿掉坑？ 这算是什么母亲？！ 那边的声音还在继续—— “晓晓你就不一样了，我听说你的男朋友是季家的人？你就不想帮帮你姑姑？”
“奶奶刚刚说什么恶毒的女人，难道姑父已经出轨了？是小烨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发现的？如果是已经出轨的话，还是离婚比较好吧。强扭的瓜不甜，强凑的婚姻不圆。姑父变心的话，姑姑死拉着不放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黎晓说这话的时候忍着没咬自己的后槽牙，只觉得恨不得顺着电话信号钻过去，狠狠打爆那个恶毒老太太的狗头！ 自己造了孽害了女儿，结果到头来居然想用“害了女儿”这件事来给自己谋求更多的利益？这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