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越直到此刻还故作镇定,鲁成书看向楚越目光一沉。哼!还逞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如此,就不要怪老夫不给你活路了!想到这里,鲁成书眼底忽然金光一闪,随即对着楚越轻昂下巴,说道。“好!那今日老夫就好好的和你论一论这国策!”
“楚太子,听好了!”
“假设礼崩乐坏,各诸侯国之间长期征伐不断。”
“在如此背景之下,一个再强盛的国家经不过战争的一直消耗,而频繁的战争使得国库捉襟见肘,财政危机迫在眉睫。”
“那么问题来了……”“太子殿下,若是你,可有什么良策解决这当场这场危机呢?”
听完鲁成书的话,楚越双手环胸,微微闭眼陷入沉思。想他穿越前,在现代也是正儿八经上过大学,学过历史的。他就不相信华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中,就找不到一个针对此题的办法!而其他人在听完鲁成书出的题后,先是一怔,但随即在场众人的脸上又闪过一丝惊异之色。等等这一题,乍听之下好像没有什么。仿佛就是一个简单的一个解决财政危机的问题而已。但是细想深思之后,却发现这题里面处处是坑啊!“哎,不愧是鲁儒大家出身的圣人啊!这一题出的……果真是厉害!”
此时,下方众人在听完鲁成书的话后,不由彼此相视,随后嘴角都不由染上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大永帝国来使的席位上,莲云公主眼见上座的楚越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然而当她又看到周围在座的文人泰斗们面上都是一副戏谑莫测的神色,不禁面露疑惑。“……七皇兄,这、这什么情况?”
“为什么大家早听完那鲁圣人的话后,都露出了那样的神色?”
“就好像……笃定了楚太子答不出来一样。”
莲云公主说着又环顾了一眼周围人的表情,眉头轻皱,随即将目光对准身侧的南宫逸。“本公主听这题……不就是个解决个财政危机吗?”
闻言,南宫逸转头看向她,缓缓摇摇头。“莲云啊,你到底是个闺阁公主,这其中的弯弯道道自然不懂了。”
“这可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财政危机!”
“而是明目张胆的阳谋啊!”
……阳谋?这什么意思?莲云听罢,面上依旧不解。而就在这时,有一道声音从另一边突然传来。“阳谋?七殿下这个形容确实很贴切啊~”说话的人正是大永的一名颇有名望的文士。“这各国历史以来,充盈国库的方法一向都是靠征税徭役。”
“可是这一题的背景是礼乐崩坏,常年战争。”
“如此,想必国家之前就因为征战的庞大军费,一定已经也进行了多次征税。”
“再细想之下,就会发现其实鲁圣人此题中的‘迫在眉睫的财政危机’已经指的不仅仅是财政危机了。”
“因为此刻不仅是国库赤字,而且更重要的是国家因为几次征战征税,百姓们也渐渐不堪重负。”
此人话刚说完,这时另一个大永的文士也接着点头说道。“吴文士说的不错。”
“若是这楚太子提议一味加重赋税……”“那最后不堪重负的百姓们大概率会爆发起义,反抗朝廷。”
“可这样一来,国家内忧外患的局面,危机不仅没解决,反而还升级了。”
“可若是楚太子不提议加重赋税,军队没有军费支持,外患就无法得到解决。”
“那国家,也极可能会沦为他国的鱼肉啊!”
“哎……进退两难啊……”“何止啊,老夫看不止如此。”
紧接着又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蓝袍老者,也不由开口说道。“依老夫看,这种局势下,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两全之法。”
“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即便朝廷想要募捐,可是常年征战之下,军费开销就如同无底洞一般……”“上到文武百官,下到世家商人,谁会甘愿白白捐出银子?还是有借无还的那种?”
“即便真有人肯出钱,也不过是饮血止渴罢了!”
说道最后,蓝袍老者当即摆了摆手,撇撇嘴。“要老夫说,这题就是个坑!”
“别说这大唐太子了,就是在座的诸位也很难想出什么好办法!”
“哼!不用想了,这大唐太子啊……答不出来的!”
“他今天注定要栽在这儿了!!”
听了这话,南宫逸的眼神微微一闪。如果楚越答不出这题,那按照约定,他不久的将来就不再是梧桐书院的名士先生了。并且,之后楚越乃至整个大唐都会沦为天下的笑柄……那大唐今后在七国的地位只会更加低微。如此,大唐就没有什么只得建交的价值了。想到这里,南宫逸看向楚越的目光直接冷漠下来,然后做出一副高高在上事不关己的模样。当然,此刻在座的各位和大永文士也有同样的看法。鲁成书出的这个题,怎么说呢?就像大永文士们说的那样,牵一发而动全身。似乎无论楚越怎么做都不行,要不然就是会导致一系列不好的后果。之后,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见着楚越依旧没有开口的动静,鲁成书看向楚越,心中越发得意。而各国来使们面上也都不由露出了好整以暇看好戏的神情。他们都笃定了,楚越绝对答不出鲁圣人出的这题。什么名士先生?今日之后,这末流之国的太子再无资格能与他们相提并论!!上方的唐帝面上越发焦躁,心底更是一沉。大唐众人也都坐立不安。该死,要是太子还答不出来,那他们大唐近来积攒的声望可就全完了。甚至将来地位比之前还要不如啊!那以后,岂不是谁都能欺辱他大唐?!“楚太子,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您要是答不出,就大大方方说出来!”
“再这么耗下去,也是耽误在场诸位的宝贵时间罢了!”
又过了一会儿,鲁成书的耐心终于告急,此刻他面上的不耐烦已经掩饰不住。而他此话一出,立刻又得到了在场众人的附和。这题,他们都没有什么完美的好办法,楚越一个毛头小子他能有什么高见?然而就在这时,一直闭眼沉思的楚越,忽而猛地睁开眼睛,一道精光自他眼底飞速划过。“谁说孤答不出来了?”
说着,楚越就抬头看向鲁成书,面上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鲁圣人,您听好了,孤的办法就是——盐铁官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