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楚越的一番话,在场的众人思索片刻后,都不由点点头。唐帝更是深以为然。“越儿说的有理,欲攘外者,必先安内!”
“我大唐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大永被两大国家的军队兵临城下,但也不能只身面对两大帝国。”
“既然大永内乱才是一切的主要矛盾起源,那自然是要先将这个矛盾给解决了!”
说罢,唐帝抬眼看向楚越眼中闪过一抹赞赏。“太子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在楚越没回来前,唐帝一收到大永内乱的消息后,就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故而,当天他就召集了朝中重臣前来商议。毕竟若是大永真被两大帝国的军队给碾压了,最后倒霉的还是大唐。可是几天下来,这帮人大臣只是在大唐出不出手上,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几番下来,事情依旧没个定论,反倒吵得他头都要炸裂了。而今日楚越的观点一出,却是直中要害,为他以及大唐的未来提供了一条新的思路。接连烦躁了几日的唐帝,此刻就好像是在沙漠中饥渴多年的旅人,终于见到了绿洲泉水一般,终于缓了过来。而一旁回过神来的大臣们,先是彼此想看一眼,随即就又有些迫不及待的看向了楚越。“不过,殿下虽然您说的不错,但是,我们下一步又该如何做呢?!”
“您说安抚内乱揪出幕后之人是首要,可这说白了,那也是大永帝国的内政问题……”“我们大唐也不可能冒然插手啊!”
此话一出,其余几个大臣也是一脸的愁容。插手内政……这事儿别说是大永了,就算是大唐,哦不应该是是说换成任何一个国家,都是极其反感他国插手本国内政的。换个词来说,那就是僭越。不管他们大唐的出发点是好还是坏,一旦被对方知道有插手内政的苗头。一个搞不好,一定会迎来对方的强烈抵触。甚至会将事情变得更加糟糕。楚越自然也懂得这个道理的。“诸位的意思孤明白。”
楚越面上没有一丝变化,说话也就依旧是不急不缓。“所以,孤的建议的是,先想办法进入大永帝国境内。”
“且,最好避开一切和大雍内政,以及境外另外两个帝国驻扎的相关事宜。”
“至少明面上我们不能引起对方的怀疑,要装作一切不知道,先将对方的戒心放下来。”
“然后……再暗中查探出那幕后向大商和大齐卖消息的人!”
唐帝闻言,暗暗点头。有些事情在没有点破之前,双方确实可以维持着表明的和谐。这样的‘介入’不仅可以使得大永如今那些野心勃勃、妄图上位的势力放下戒心。同时,也会让幕后那个搅弄风云的幕后人放松警惕。但是,想到这里,就又有一个新的问题来了……唐帝沉默片刻,随后抬眼定定的环顾了一下在场的众人。“那,诸位,你们以为这次出使大永帝国,谁人最合适啊?”
唐帝这样一出口,在场的众人先是一愣,然后就还是面面相觑。“额,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没有一人敢站出来。而贤王则是缓缓垂下了眼帘,不在说一句话,仿若置身事外的模样。其他大臣更是缓缓低下头去。就连一向在众臣中号称铁面无私的海廉,也是眉头紧皱,不发一言。众人不傻,眼下大永的局势不明。太子的提议虽然是为他们提供了一条新思路,但是在大永内乱,外有强敌的情况下。想要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将幕后作怪的人给揪出,帮助大永平息内乱,这难度委实不小。更何况,谁知道那驻扎在大永境外的大商和大齐两国的军队,会什么时候进攻?一个不慎,这次出使大永很可能就会将命给交代在那里了!世上谁人不惜命?!在场多数的大臣还是怕死的,他们不愿意冒险。而贤王嘛,他就更不可能了。因为他比起在场的诸位大臣要更为惜命。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为了脱罪,连亲身儿子云藏都给推出去顶罪。至于吏部尚书海廉,他相较于在场的那些贪生之人,确实要多一份血性。但是身为世家子弟,他身上自有一份重担。也正因为如此,他不能全凭借着自己的性子出头。出使大永不是小事,一时间他并不能立马做出决定。大殿内瞬间一片寂静。眼见大臣们竟无一人开口,唐帝的面色以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这帮大臣……在这等国之为难时刻,竟然无一人敢站出来!简直令人寒心!而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回响在大殿之中——“父皇,儿臣愿意前往大永帝国!”
闻言,上一秒还脸色阴沉的唐帝面色当即一怔,随即他猛地扭头看向楚越。同一时间,在场的大臣们的目光也都看向了楚越。“这……越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此刻,唐帝看向楚越,眉头微皱,威严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丝迟疑。其实,这件事,他本是不想让楚越去的。毕竟,这孩子才刚从悠州回来。而且,还是九死一生的那种。再看看当下大永帝国的形势……比起悠州面对邪教,危险悉数只高不低啊。太子可以从悠州安全回归,可是这次要是去了大永,万一遇到两大帝国突然发兵……那到时候,楚越还能像上一次那样抽身而退吗?!如今唐帝还是很满意这个太子的。哪里舍得让再让太子置身于危险之中呢?楚越见唐帝眉头紧皱,面上却很是坦然。“父皇,既然出使大永这个提议是由儿臣提出,那自然也该由儿臣去才是。”
“并且,儿臣请旨前往,也并不是儿臣托大……”“而是因为儿臣当下的身份,其实是最合适出使大永的人了!”
说道这里,楚越缓缓抬头看向唐帝。“父皇,您忘了吗?”
“儿臣和那位大永公主可是未婚夫妻。”
“有这层身份在,儿臣以公主未来夫婿的名头前往,岂不是恰如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