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郭倾掐断直播,李世民都没从“玄武门变法”的震惊中缓过神。倒是几个刚进来的,一下子就抓住了“变法”二字。
【明法禁奸—商鞅:谁要变法?】 【求贤图强—嬴渠梁:商君,可是孤的大秦不够施展你的抱负?】 是商君?嬴政眼睛亮了。 他一直很想见见武安君白起和商君,可惜他相对两人来说是后世之人,根本无缘得见。 眼下武安君还没来,但幸好还能在这里和孝公商君对话。 【百发百中—李世民:朕暂时倒也没到要变法的地步,多谢商君好意。若有需要朕会联系您】 【开源节流—王安石:商君可否借一步说话?】 【书挟风涛—苏轼:就算你和商君聊了,变法也难以推行下去】 【开源节流—王安石:子瞻只管照做就是,何必在此多言】 【书挟风涛—苏轼:呵呵】 【良史之才—司马迁:商君虽正法度,然秦法未免过于严苛了,不必改成这样】 【明法禁奸—商鞅:不正风气,则国无以成事。当下战事正殷,秦落后中原,欲夺天下唯变法一途。吾立木以求诚,使官取信于民;务耕织、尚军功,又使国民富力。此番作为既可令秦国立于不败之地,为何不改?】 【辞而不就—赵蕤:汝商鞅、申、韩之徒,贵尚谲诈,务行苛刻①。以刑罚代周礼,败坏民俗,乃秦亡之罪根。】 见有人说到自己,好久不见的韩非冒了出来。 【韩国公子—韩非:是吗?】 【韩国公子—韩非:法度不明,禁令不行。制度崩坏,必生邪佞。奸臣所为,同取同舍。既得宠信,蔽上罔下。忠臣罹害,结党求安。田代姜齐,三家分晋,封建林立,废法服私,此为周礼之弊也;桓公争霸,胡服开疆,夺胜图强,吞周亡邻,此为法令之利也。舍法令之长,取周礼之短,无异以木盾御铁矛,此非能臣所能言也】 【一统六合—嬴政:然】 “此子有趣。”章台宫中,商鞅饶有兴趣地看着屏幕上不断刷上去的回复。 “你说韩非?”
秦孝公嬴渠梁也看见了韩非那一大段文字,“思想清楚,能言善辩,也不知韩国何时有了如此人物。”
“韩国无公子非,此必为后世之才。若不用,请杀之。”
商鞅说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曾经公叔痤的话。
“不急,先将他找出来再说。”嬴渠梁倒是对嬴政更感兴趣。
看名字,应该是他的后辈,路子也与他一脉相承。 恰巧嬴政发来了入群邀请,嬴渠梁当下就同意了。 【鼎盛千秋(3)】 【求贤图强—嬴渠梁:人这么少?】 【一统六合—嬴政:……走了一个】 【远交近攻—嬴稷:是个不肖子孙】 这边秦国家族其乐融融,那边的朱祁钰可一点都不轻松。 自上次李世民和他私聊后没多久,瓦剌那边忽然就传出了朱祁镇暴毙的消息。 对此,朱祁钰自然是不信的。他专门派人潜入瓦剌内部探明情况,却听闻朱祁镇欲夺瓦剌军权失败、被也先毒死的消息。 他不由地想起李世民的话,几乎明里暗里都是在手把手教他把朱祁镇残留的实力扫平。 怎么就这么巧呢? 只是清除旧党毕竟不是件容易的事,明朝许多官员的势力盘根错节,并不是说拔掉就能拔干净的。 为了扫尾,他和于谦被迫请了两天假,把这件事的后续处理完。 首先是先皇太后和皇后,以私下贿赂瓦剌之名,被他幽禁起来。 其次是石亨、曹吉祥、徐有贞这些想趁着朝廷动荡谋私利的,朱祁钰第一次使出了雷霆手段,该下狱的下狱,抄家的抄家。顺藤摸瓜牵出来的一串人,凡是有反心的全部获罪。 好在正巧碰上了周末,直接有了四天的时间。对于迫不及待想要挤走英宗旧派的官员来说,已经足够了。 一批人下去了,自然又会换上另一批,朝廷最不缺的就是人。没了一位活着的先皇,也没了扭在一起的暗流,朱祁钰只觉得紫禁城的天都蓝了不少。 “接下来,该讨论农事了。”他整理好心情,对于谦说:“正巧再过十余天便要秋收,这可是大事,不能有丝毫闪失。”
这时他登基以来的第一次秋收,必须要是大丰收,他要借此宣扬他登基的合理性。 就在别人都开始忙着写论文的时候,洪武二十五年三月,太子朱标病重。 “标儿,你好好歇着,别写了。”
朱元璋着急地把朱标手边的纸笔挥开,“你病着呢,劳那个神干什么?迁都的事不急于一时,等你好了再说。”
“爹……洛阳、洛阳……咳咳。”
朱标其实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每况愈下,只是他不愿让朱元璋担心,也就埋在心里。
“少说话,少说话,爹已经叫御医过来了,一定能把你治好。”“爹,老四……没有做错什么……” “都什么时候了,你自己病成这样,还替他说话!”
朱元璋只想让朱标好好休息。
“爹、爹您问清楚……咳,老四戍边辛苦,久不在京城,万一有人钻空咳咳!”朱标说得急,还没说完剧烈地咳起来。
“这件事你不用管,咱自己会判断。”朱元璋打断他的话,“你要做的就是遵医嘱,休息几个月,把身体养好。你病不好,咱怎么放心把江山交到你手上?”
其实结合后事,朱元璋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但是他不愿意去相信。 他原以为是老四害了太子,就想着把老四带到皇宫亲自审问。没想到对方还在路上,太子就先倒下了。可是他不想相信他的太子就这么倒在了病魔下,这可是他最喜欢的儿子,是他精心培养的继承人。 朱标说了几句话,已经有些精力不济,只得在朱元璋的唠叨下卧床休息。 允炆还年幼,虽然宽仁,但是在某些方面又太过着急。朱标对自己的儿子十分了解,这孩子从小就跟他叔叔们不亲,有时候还隐隐带着排斥。 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但是朱标一眼就看出来了。可惜,他已经没时间再去教导这个孩子了。 只希望他不要惹出大祸来。 * * 周一上午,郭倾哼着小曲儿踩点来了学校。 “哟,谁送的花啊?这么别致。”
他一进门,就看见自己桌子上摆了好几摞明信片,还有一捧拿纸折的花。
“学生送的,昨天不是教师节嘛。”实习老师到的比他还早,也在收拾桌面。
只是这花看起来怎么怪怪的?他拿起一朵仔细观察。 这不是他上次留的作业吗!哪个臭小子把作业折成花交上来的! 他黑着脸,小心地撕开胶布。卷子是完好的,上面用红笔订正得很认真。 再一看名字,走眼了,是个姑娘。 他又把其他的纸花拆开,得到了三十多分完完整整的作业。每一份的字迹都很工整,一看就是上课认真听的杰作。 每一张卷子,正面中间都有一个字,按着学号连起来正好是一句话,大意是祝他教师节快乐。 他沉默了很久,才有些不自然地开口:“现在的小孩,想法还挺多的。”也不怕他没看见放抽屉里吃灰。 这搞得,他都不好意思给他们布置作业了。 不行,他要做一个铁石心肠的老师,不能被这帮学生感动,该上的课还是要上。 于是郭倾掏出手机,直接略过那一大串到现在还在增加的争执,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地理郭老师:今天下午随机开麦查作业,请同学们做好准备】 群里瞬间安静下来。 此时正在上朝的皇帝大臣们,已经感受到了满满的压力。 刘彻今日正好在殿上与众臣议论农事,只是反馈不是很好。 “臣以为,农事需徐徐图之。黄河水患难平,旱涝难以预测,只能靠天吃饭。”
白发苍苍的老臣说到水患就叹气。
这都治了多少年了,还是一直泛滥。虽说泛滥后能带来一些肥沃的土壤,可是被淹没的庄稼、流离失所的百姓,还有那不知怎么就布满盐渍的土地,实在是令人头痛。 “陛下,增产不能只看天气,我们还能改进耕种方式和工具啊。”忽然有人站了出来。
“如何改进?”刘彻赶忙问。
“臣对农事不甚了解,但臣想向陛下推荐两人。”“什么人?”
“一为落下闳,一为赵过。”
臣子不慌不忙地说:“两人虽年纪轻轻,但落下闳精于天文,赵过对耕作颇有心得,想必陛下定会从他们身上有所收获。”
“落下闳?赵过?”
刘彻立刻拍板,“即刻请上京来。”
而已经写完作业的韩非,此刻正自己溜达到了偏僻处,手指在屏幕上不停划动。 他年纪还小,本来应该有人看着他,但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屏幕的事,于是就一个人偷偷跑了出来。 【韩国公子—韩非:所以商君也认为,既有利于国,便不必法古?】 【明法禁奸—商鞅:自然】 韩非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聊天的人,不由得多说了很久。 平时荀夫子不和他讲这些,总是说那些儒家的道理。有些他不爱听,但不想打搅夫子的兴致,只能把想法压在心里。 【明法禁奸—商鞅:韩公子天资聪颖,可有来秦国的想法?】 去秦国吗?韩非还真没想过。 且不说他现在不可能离开韩国,因为从小接收到的信息,秦国在他印象里一直是可怕的庞然大物。此时商鞅发来邀请,让他心里下意识有些抗拒。 【明法禁奸—商鞅:不必着急,可以再想想。但是我相信,你最终一定会选择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