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过去,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 就在高迎祥等人期盼你的目光中,也果然见到庆阳府的城门居然被人缓缓打了开来。 随即就见一道亮光左摇三圈,右摇三圈,正是他们事先约定好的信号,以火把左右摇晃为令。 不远处的高迎祥见状,也立刻心中一定,目中中冷光一闪道。 “传令,立刻让第一队入城,其他六队留守在外接应。”
“是,首领!”
高迎祥所谓的一队,其实就是一千人的队伍,而十个队伍又正好对应了一万人的大军。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起义,目前的起义军也渐渐有了一定的军事化,如称呼领头者为首领,并将队伍区分成了细致的百人,和千人队等。 高迎祥还没有傻到会率领所有大军一起入城的地步。 如果没有埋伏,一千人在高迎祥看来就已经足够占领这座庆阳府城了。 如果遇见了埋伏,他也好在外有个接应。 命令传达,立刻就有千人从暗处冲出,趁着夜色直奔庆阳府的城门冲去,而高迎祥的一颗心也随着手下的逐渐接近城池,从而被紧紧的悬了起来。 所幸一切都非常顺利,从手下接近,在到入城,再到一个时辰过去后的出来迎接。 整座庆阳府也彻底易主,成了高迎祥手下第一座攻下来的城池。 而正常战斗也只有在城内零星的发生,却是除了名单上的官员,皆在这一刻被起义军屠杀。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大军随我入城吧!”
收到消息的高迎祥,也忍不住豪迈大笑。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这一天,整个陕西居然就有四座城池易主,纷纷被起义军所接收。 连续丢失四座府城的消息,瞬间就镇住了还在修养的樊旺等人,而刚刚赶到城中的魏忠贤一众,本来还在诧异这一路上的安稳。 居然没有受到起义军的任何伏击,就让他们大摇大摆的将物资送来了这里。 却是此时才明白,弄半天这些起义军的目标居然都放在了那四座城池上面。 现在想想,几人也不禁都赶到了恐慌。 起义军夺得城池,而陕西一地最不缺少的就是那些吃不上饭,活不下去的流民。 现如今获得大批粮草的起义军,还会缺少招收流民的实力嘛? 可以说,现在的起义军绝对是一呼百应,很可能短短的数月,就能添加十万,甚至是十多万的士兵。 “怎么会这样?”
魏忠贤犹自不敢相信的自语一声。 明明御林军在陕西一地,多次打击了起义军,可这些起义军怎么就越打越多呢? “陛下让你来陕西干什么来了,难道你还想不清楚嘛?”
听到魏忠贤的自言自语,已经在陕西数月之久的樊旺,倒是看的明白,冷冷说了一句话,顿时让魏忠贤恍然大悟。 同时御马监的官员,也似有所悟的点点头,道。 “樊将军,如今起义军势大,我等奉命前来押运物资,可如今在想返回京城已经困难从从,我看我等不如就加入到您的队伍,配合你在陕西剿灭反贼吧?”
“好。”
樊旺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眼睛一亮。 起义军势大,如今人数也足有数万人之多。 虽然御林军有老兵一千,新兵五千,也是近万人的军伍。 可想仅凭这些人就对陕西剿匪,简直就是不易于吃人说梦。 倒不是打不打的过的问题,而是樊旺知道只要再给起义军一段时间的发展,可能这数万人也要变成十万人了。 到时候这些起义军漫山遍野的一跑,他还怎么抓? 毕竟现在的起义军还是以流动为主,根本就不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所以想要围剿这些人,也平白添加了许多难度。 要是有了御马监这几千人的加入,不易于是给御林军加入了一笔庞大的生力军。 然而,噩耗不断的传来,仅仅刚刚过去三天的时间,就有消息传来,是山西巡抚耿如杞带领的大军居然在围剿反贼的时候,突然哗变造反了。 揉了揉太阳穴,樊旺转而向魏忠贤问道。 “魏厂公,你那里现在怎么样了,可有查到什么证据?”
不想对于樊旺的询问,魏忠贤只是冷冷一笑,摇头道。 “樊将军恐怕是对我魏忠贤或者是东厂有什么误解。”
“哦,厂公此话怎讲?”
“将军可知陛下为何要用我魏忠贤?”
皱了皱眉头,这一点樊旺还真没想过,此时听到魏忠贤的话,也不禁皱眉沉思,然魏忠贤却不等樊旺细想便笑着自嘲般说道。 “那是因为咱家的名声,因为咱家有证据可以抓人,没证据……也同样可以抓人。”
“正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咱家天天都被那些文武视做眼中钉肉中刺,若是哪一天不被他们弹劾,反而咱家这心里都会不舒服。”
“所以,他们的弹劾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会不会保咱家。”
魏忠贤的话说出来的有些让人惊恐,可樊旺仔细一想好像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 却听魏忠贤再次冷冷开口道。 “所以樊将军只需要稍等即可,既然这些官员士绅,在这种时刻哄抬粮价,那么本厂公抓他们就不是冤枉了他们。”
“报……” 说话间,门外也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魏忠贤闻言也顿时面色一冷,眼神中露出一抹杀意。 “进来吧!”
“是!”
外面的声音刚刚想起,就见一人突然推门而入,同时拜倒道。 “启禀厂公,按照厂公命令,凡是城中官员及士绅皆以抓捕下狱,如今正在全力拷问。”
“好,那就让那些官员去上任吧!”
满意一笑,魏忠贤又交代道:“记住,一有人招供,立刻禀报本厂公知晓。”
“还有,这次拷问本厂公允许你们动用任何酷刑,但一定要保证尽快筛选出没有参与此事的官员。”
“毕竟这次咱们带来的官员只有那么几人,这政务还是需要熟悉的人来管才行。”
“厂公如此大动干戈,难道就不怕适得其反,引起那些官员反叛或者是勾结反贼嘛?”
御马监官员皱了皱眉头,显然对于魏忠贤的狠辣有些不太赞同。 只不过不等魏忠贤解释,樊旺就冷声道。 “现在的他们和造反已经没有了区别,所以他们并不冤枉!”
“没错!”
魏忠贤向樊旺点了点头,这才说道:“陛下之所以让咱家来陕西,其圣意就已经不言而喻。”
“何况如今陕西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也是到了不破不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