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僵尸?!”
老余头纳闷的看着我。不等我解释,羽纤弯腰用手在女尸的天灵盖上摸索了半天,起身道:“这的确只是普通的尸体,只不过是一具被控制的尸体。”
我赞许的看了羽纤一眼,补充道:“没错,我刚才发现从尸体内散出来的黑气并不是尸气,那味道更像是一种腐化后法药的气味儿,也正因为这样,所以朱砂和墨斗都对她不起作用。”
老余头用脚踢了踢摊在地上的女尸,“按照你们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找这么一个四不像的东西来找麻烦?可是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找上引魂堂的大门?!”
我皱紧了眉头,看着空空荡荡的停棺老街,想到之前那个和我们擦肩而过的怪异女人,想必她就是这女尸的鬼魂,而且看样子她应该是个怨灵。我们之前收敛了气息,在那种情况下仍然可以看到她,这就说明她是故意在我们面前现出了鬼身。挑衅!赤裸裸的挑衅!只是这么一个怪东西堂而皇之的躺在引魂堂的门前,师父怎么没有任何反应?!“糟了!”
我暗叫一声不好,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急忙开门跑了进去!“师父!师父!!!”
我一边喊一边推开屋门,却见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正盘膝坐在床上,他闭着眼睛,脸色有些发白,一滴滴的汗珠从脸颊滑落,而在他的额头上贴着一张黄色的固魂符,正是师父。见此情形,我稍微松了口气,拦下随后赶到的老余头和羽纤,静静的等待着…十几分钟后,固魂符从师父的额头脱落,师父的眉头渐渐舒展,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我就坐在他身边,随手用放在床边的方巾替他擦去脸颊的汗渍。“回来了…”师父的嘴角颤了颤…“嗯,回来了。”
师父起身下床伸了个懒腰,无奈道:“还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短短一天的魂魄离体就让为师全身都不舒服,对了,你母亲和兰兰怎么样了?”
“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了,多亏您守住鬼门和她们的魂魄,要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师父摆了摆手,“不在于我,还是在于你自己,对了,找机会去谢谢那位红爷,要不是他教你天罡步的阴步,你也没办法把魂魄招来。”
“红爷?!”
我一怔,顿时就想到了什么,“之前红爷教我阴步的时候说是受人之托,莫非那个人就是师父你?”
“哼…”师父白了我一眼,“除了我还能有谁,那日我在为你卜卦时算出你母亲将要死于非命,但是大限却是未至,兰兰一直守在她身边,自然是不可能幸免于难,而这也是她们命中注定的一劫,我亦不能解,只有靠你亲力亲为才行…”“但此行又岂是那么容易的,对手是你父亲当年所灭之鬼,对你林家的仇恨自是不必多说,所以我才拜托你那位红爷传你阴步…”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这一切师父早就算到了…“您…您知道我父亲…”“呵呵…”师父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为师当然知道,也知道你这次回家如若成功救出你的母亲,这个秘密势必也就藏不住了,小羽啊,今时已不同与往日,你现在不单单是我霍千算的徒弟,也是被仙爷选中的噬魂灵体之人,更是仙爷的儿子,你自己心里一定要有数才行!”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顿时觉得肩头的担子重如千金。这时,师父面无表情的瞟了一眼站在我身后的羽纤,结果什么也没说,我刚想解释什么,师父突然话锋一转说道:“门口的那具傀儡已经处理了?”
“傀儡?!原来您知道啊?”
“废话!要是连这都感知不到,为师就活不到这么大岁数了!”
老余头捋着胡子,嘀咕道:“看来咱们不在的这几日,江城是来了什么人物了吧?竟敢在引魂堂门前找事儿?!”
师父面色一寒,走到门前头也不回的说道:“女娃,依你之见,能把这傀儡术用到如此程度的,在法术圈子里能有几人?”
我和老余头转头看向羽纤,羽纤却是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师父会突然问她,“嗯…据我了解,能将傀儡术和驭鬼之术运用的如此纯熟的,似乎唯有闽西陶家的陶三尺。”
师父点了点头,从腰间拿出一块破布包裹的东西递到了羽纤的手里,说道:“一直以来,陶三尺和你阴山一脉关系甚是密切,你帮我看看,这可是陶三尺的东西?”
羽纤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接过破布,我和老余头也好奇的把脑袋凑上去…破布被一层层展开,紧接着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我仔细一看,顿时觉得有些恶心,那东西泛着黑色的光泽,薄薄的一小片,有些弧度,怎么看都像是人的指甲盖。而且看形状,似乎还是脚的指甲盖。羽纤娥眉微蹙,将这东西凑在鼻子前闻了闻,说道:“不错,这的确是陶三尺的脚趾盖…”“我去…那是别人的脚啊,你居然还放在鼻子前闻?”
我一脸嫌弃的往后退了几步,莫名的感觉到嗓子眼儿里像是卡了鸡毛,别提多难受了。羽纤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老余头接话道:“我听说闽西陶家不仅擅用傀儡,民间邪术也是手到擒来,想当年他为了修炼傀儡术不惜抛妻弃子,最后落得个妻离子散的结局…”“不!你说的不对。”
羽纤否认道。“怎么不对?”
“并不是抛妻弃子,而是直接把妻儿炼制成了活尸傀儡!”